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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各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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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缺低着头,心里一直盘算着一些事情,当然是关于被关押在铁律司的贺莽和时不待的事情,不知不觉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而且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袁缺回神一看,不禁愁眉顿时锁了起来,忙不好意思想扭过头去。

可是却被一只漂亮白皙的纤纤玉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后明显感觉到那玉手的力量已反自己下巴往上托举,袁缺却瞬间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

“你这个色鬼,玉见晚一走,连魂都没了,看你一副忧郁的样子!”这娇脆的声音不是苏流漓是谁。

袁缺跟她撞了一个满怀,而此时苏流漓却故意把前身往袁缺身前贴,袁缺却半推半就的往后退,而且苏流漓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像是一个夫人要降自己的相公一般。

袁缺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更是不敢睁开眼睛,他怕看到眼前不知道凶成什么样子的苏流漓。

“看你个小色鬼,见了玉见晚,现在连话都不回话了吗,看你还闭着眼睛,难道我那么让你看着讨厌吗?看你这样子,本姑娘恨不得给你一巴掌!”

边说着,苏流漓的身子一直勇往直前的往前欺,而袁缺便一个劲地要退不退的往后挪,这副样子真是滑稽至极。

“嗯!嗯!嗯!”

突然传来三声干咳,苏流漓下意识立马收回手,然后往后退,这才与袁缺的身子分离开来,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而此时,恰巧袁缺把眼睛睁开了,看了个正好,袁缺嘴角不禁上扬,一丝偷笑流露出来。

“你们这对小冤家,玩得挺欢呀,想不到都发展到这种程度啦,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有那么情难自抑吗?”绮萱夫人说完,自己便笑了起来。

苏流漓把头压得很低,简直都不敢抬头,似乎都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了。

袁缺强忍着笑,极力假装正经,脸上正颜说道:“小漓呀,你看嘛,你非得学什么贴身防卫的身法,这下好啦,让夫人见了引起误会了吧!”

“不是,夫人,那个……咳……就是他嘛……就是这个……咳色鬼……就是……”苏流漓已经不是语无伦次了,都有些胡言乱语了,头还是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

“漓儿,我知道你又在欺负袁缺,方才袁缺还找理由护着你,真是拿你没办法。”绮萱夫人想笑,立马用长袖挡住了脸面,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袁缺,夫人我呢方才见你们这对小冤家这样卿卿我我呢,本不该打扰的,但夫人有话跟你说,你随我进来!”

“夫人,谁跟这小色鬼卿卿我我啦,他就是个色……”苏流漓头还没抬起来,就撒娇似的说着,可等自己一抬头,袁缺早已随绮萱夫人入了厅堂。

没办法,自己也好奇夫人会跟袁缺聊些什么,忙不迭也跑了进去。

“袁缺,你猜铁恨跟夫人我说什么?”绮萱夫人看是很急的样子,还未等坐落,便直接想抛话题了。

“看铁大人弄得那么神秘,那必然是枭城之大事!”袁缺坐了下来,说道。

而此时,一个身影急急匆匆也跑了进来,脸上因刚才的害羞而还红着,苏流漓立马跑到绮萱夫人身边,然后开始极为孝敬式地按摩捶肩背。

袁缺见苏流漓这等可爱,强忍住不看不笑,然后把头偏向一边,把笑冲淡后,才转过头来,看着绮萱夫人。

“好啦,丫头,你也下去坐着吧,就近袁缺坐那里!”绮萱夫人见苏流漓这模样,还是忍不住掩面笑了。

绮萱夫人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袁缺你说对了,还真是天大的事,铁恨竟然跟大王一样的意思!”

袁缺认真听着,绮萱夫人继续说道:“这铁恨也是想要夫人我做一个新王人选的决定!”

袁缺说道:“哦,还真是跟枭城王一样的,看来夫人肩上之重是无法释放了,上下夹量,何等为难!”

绮萱夫人说道:“是呀,大王限我三日给他一个确定的回答,是怕自己的身体不胜力撑,所以想尽快定下来继任者人选;而铁恨这边也央我尽快明确一个新王之选,是担心大王有个突然的万一,而使枭城动乱无序,到时陷入一片为争王权的血色争夺之中,原本一位不涉王权的妇人,怎么能肩挑如此之重,实是有些没了分寸,眼下有些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是好!”

袁缺听着夫人如此一说,他嘴角上扬一下泛起轻松的表情。

这一细节被绮萱夫人捕捉到了,于是忙问道:“袁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袁缺想了想,然后说道:“这纯属我个人的想法,夫人听着,也不足采断。夫人面见枭城王之时,虽说把继任者的决定权交由夫人,我猜想枭城王心中已然有了人选的定数;而铁大人也是急着要夫人给他明确一个新王人选,必然他心中也是心有所荐之人。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枭城王与铁大人心中所举之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此以来,枭城王与铁大人同一个要求而以不同的层面提出,形成上下之势,而夫人却是中间之人,正好是一个上中下三者的完美衔接,夫人却是最关键的角色,如果夫人两相权之下,必然是趋同于上下两重意见,那么顺理成章地就形成的了完美而自然的顺承结果,那么此事对上下都有好最好的交待,那么一切都很清晰明了,也就不必发愁心苦啦!”

绮萱夫人听着,不断地点头表现出对袁缺所言的赞同,听袁缺一说完,便泛起了很满意的微笑。

“理,是这个顺承之理,而且袁缺你猜得一点没错,大王跟铁大人所寄之人就是同一人!“绮萱夫人心有顾虑地说道。

“南鹞侯!“袁缺脱口而出。

绮萱夫人笑着,给了袁缺一个赞许的眼神,说道:“虽然上下所言没有明提,但八九不离十是他,虽然按袁缺你刚才所言作一个顺承之理,夫人我自是没有任何愁思迷茫,但是我作为承接上下的中间人的想法却不一样,我心中有另一个更合适的人。“

“西鹫侯?“苏流漓也是脱口而出。

绮萱夫人摇了摇头否认了。

“难不成是北隼侯?“苏流漓不服气再来一个。

苏流漓当然是在想,不论如何有变故,将来的枭城王定是在三位侯爷之间产生,不是他就是他,没有别的可能。

绮萱夫人否认道:“也不是!“

绮萱夫人这样说来,连袁缺都无法猜到是谁。

“敢问夫人,您心中的认为更合适的所向之人是谁?“袁缺好奇地问道。

“大王!“

绮萱夫人说得很坚定,这种坚定立马让袁缺和苏流漓不淡定了。

不等他俩问,绮萱夫人说道:“见大王之时,当时乍一见其衰弱无力说话都费劲,心一急便心疼得乱了心智,现在一细想,大王虽然看是残存的微弱气息,可是这样已经熬了六年了,其实大王身体本无恙,而疾根脉是在心理之上,或许找到一个人,大王尚有一丝的希望,是时候要找他有一个交待,而且这月份,刚刚踩在一个圆满的点上。“

袁缺听得有些模棱两可,而苏流漓更是脑子稀里糊涂的,真不知道夫人这有的没的,到底想说什么。

绮萱夫人深吸一口气,说道:“煜儿遇害后不久,大王便得了怪病,开始谢绝见人,喜欢把自己幽闭在宫里,而且日久相累,忧郁成疾。当时发病之初与现在见到大王,除了瘦了些,气力微弱了些,但如此状态也是维系了六年啦,我在想,正如当初他给大王初诊之时,开了六方剂,说这六方剂不是什么神术奇法,只是需要大王每年的初夏服用一个月,第一年初夏服药之后,如若大王有起色便是慢慢会恢复,如若仍未见效,便待第二年初夏服第二方剂,如果第二方剂起效便会让大王好转起来,但如果未曾起色,便第三年的初夏服第三方剂,以此类推,以六年为限。若六年之后大王还不见好转,那么基本可以断定大王心疾入恶,无以复加了,而这六年间他会想尽其法,说是会给大王最后的希望,而眼下初夏卜过,时值仲夏之初,正是六年之期的圆满点上。“

绮萱夫人缓缓说来,如此不知竟然又是一段故事。

袁缺现在才明白,这枭城之中,看似各有权势,各种高门赫邸权贵名流,其实都如平凡人没两样,都有着无尽的故事,发生了的,未发生的,机缘巧合也好,刻意布局也罢,在一个点上,总会有一个最后的说法……

袁缺不禁问道:“夫人所说之人是谁?”

绮萱夫人看了一眼袁缺,说道:“此人正是鬼医洛无尘!”

袁缺还真是没有想到,绮萱夫人再次提起了鬼医洛无尘,自己不免想起了木凌风带着杨紫梦去了他那里治病,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医好回去了,思绪不禁敞开来了……

“夫人,您不是说过,鬼医来能大王诊过疾,但也起到什么作用嘛,原来这具体详情是这么回事呀!”苏流漓站起来,去扶着绮萱夫人走到椅子边坐下。

“所以,近日夫人我打算再请鬼医洛无尘!”绮萱夫人说话间,眼神中似乎闪过希望之光。

袁缺问道:“夫人,听说这鬼医神出鬼没的,实是难寻!”

绮萱夫人说道:“是呀,一般人是难以寻得他迹,除非他来寻别人,当初能邀得鬼医老人家来为大王诊断,几乎动用了枭城之力,也没未寻得其踪,后来他老人家亲自来宫中,方得谋上一面,为大王诊断之后,开了六方剂,最后还嘱咐我六年后,若大王未曾好起来,再去找他。”

袁缺沉思一下,问道:“夫人,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鬼医以六年为期,且是每年初夏服药一个月,这为何有如此的设定?”

绮萱脸上泛起沉重,然后说道:“我没有问其原由,因为鬼医之术天下无出其右,其手法自是与众不同,我们自然是全然听之信之,这个由不得怀疑。到后来我亦回想起鬼医对我说过的话,说是大王之疾是在心,我就在想,只有一个解释,初夏始发,便是源自当时我们的煜儿惨遇不测,丧子之痛给大王心理上的无以复加的打击,所以适逢时点,能否脱离心劫困惑。”

绮萱夫人没有说全袁缺所问之问题,但袁缺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好怕再次把绮萱夫人的伤心之事反复勾起。

一时间,氛围安静了。

绮萱夫人慢慢地缓了一下神情,然后轻笑说道:“袁缺,夫人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不知可否?”

袁缺微笑一下,说道:“夫人是想让我去帮你去找鬼医吧?”

绮萱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在想鬼医神出鬼没定是难找,但我觉得以你的聪明智慧和高强的武功,在行事上会更有把握一些,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为我,为大王,为枭城之将来辛苦一趟。”

袁缺笑了笑说道:“夫人,你把事情说得如此之大,反而给我压力,夫人待我这般好,尚无机会报答,夫人吩咐自是义不容辞。”

绮萱夫人开心地笑道:“那太好了,我相信你能很快把鬼医给请过来。到时候叫漓儿也跟你一道去吧!”

苏流漓开心地应道:“是夫人,我帮你看着这坏小子,免得他生什么坏心眼!”

“漓儿,别老这样说袁缺,你自己也要管好你自己的任性,袁缺多好的男孩子,你要懂得对他好对他温柔!”绮萱夫人故意给苏流漓一个责怪的表情。

苏流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无辜的样子显得可怜兮兮地应了一个字:“哦!”

袁缺闪了一个苏流漓一个眼神,有些调笑的意思,而苏流漓却给了他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绮萱夫人看着这俩小年轻,不禁开心萦怀,喜自心来。

“对了,夫人,我也想求夫人一件事?”袁缺说道。

绮萱夫人笑道:“你说,只要夫人我能办得到!”

袁缺说道:“是这样子的,刚才我从铁律司的玉统领那里得知,铁律司抓了我两个朋友,还收监在铁律司大牢之中,我想劳烦夫人帮问问情况,听玉统领说他们也没有犯什么大事,看是否有可能能够释放出来,到时候好与我一同去寻鬼医!”

绮萱夫人微笑道:“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明日我便差人去跟铁律司交涉一下,袁缺的你的朋友定是了不起的人物,若如能让他们跟你一同前去,那把握便会更大了。”

绮萱夫人又问道:“袁缺,你的朋友,你才来枭城日子不久,你就结交了些朋友啦?”

“不是,夫人,你不记得啦,当初我去跟南鹞侯府和西鹫侯府去拦路抢人,就是跟袁缺一同前来枭城的几个人!”苏流漓插上话。

绮萱夫人欣然自喜,说道:“哦,那敢情好,看来明日夫人我得亲自去一趟铁律司,希望能把袁缺的朋友给接出来!”

袁缺站了起来,抱拳行礼,说道:“袁缺在此谢过夫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自是知道,铁律司是铁律司的法度规矩,如果夫人要去为我朋友开恩特赦,那必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要真是要利用夫人的地位与特权去强行办事,这样有碍法度和夫人的尊崇,那就万万不可行!”

绮萱夫人笑道:“我知道你明理,懂得是非尺度,不过你放心,夫人我自是依理而为你把朋友接出来。”

袁缺再次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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