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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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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这话说的, 饶是对这个家伙的性格已经有些熟悉了的沢田纲吉也有些汗颜。他在心里摸了摸并不存在的汗,转过头,看见黑发鸢瞳少年人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虽然说着那样听着就很哀怨的话语, 但是男孩的表情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冷淡着面容说着不知道从哪学的话,竟然有种诡异的可爱。咳咳。将“可爱”这样的词汇和太宰治放在一起, 不论谁听见, 都会怀疑自己晚上会不会做噩梦。所以沢田纲吉很机智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 太宰君现在在什么地方上学?”他有些忧愁地想着, 想找找这个世界的教学进度来参考参考。不过说起来他和太宰住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没见到少年人上过学?——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等沢田纲吉想清楚,对面的黑发少年就已经耷拉下了眼皮。“学校?”他露出嫌弃的表情,就像是闻见臭鞋子的猫一样, 整张脸都皱巴了起来。沢田纲吉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在对方的桌子上见过的高等物理。那种东西,怎么看似乎都不应该出现在太宰治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桌面上。果然, 黑发的少年继嫌弃表情之后,露出了沢田纲吉熟悉的、现在又觉得这种熟悉稍微有点讨厌的倦怠的表情。“啊,那种东西啊。”他神情淡淡,甚至想要打一个呵欠,因为这实在是一个过于无趣的话题。“那种简单的东西,原来还需要特地去学习的吗?”——并且, 说出了曾经用尽全力也只能考17.5分的沢田纲吉同学心碎的东西。虽然黑发的少年全程没有看他,但是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受伤了。是暗伤。棕发的少年人难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就在他缓慢回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时候,站在那里看了他们半天的兰堂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虽然打扰你们我很抱歉。”他说道, 似乎连从嘴里蹦出来的字词也散发着冷意, “但是外面好冷, 你们可以进房间、或者关上大门之后再吵架吗?”nice job!沢田纲吉飞快而娴熟地甩出了一张笑脸。“当然。”他反手掏出一个来的路上买的小暖手宝递给看起来很怕冷的青年,脸上的笑容温和又看不出破绽,“那我们就打扰了,兰堂先生。”…………关于所谓的港口afia先代首领复活事件,沢田纲吉是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比在场的少年人们知道的多的。在一黑一赭两个少年在同黑发的青年交流的时候,他只是凑巧,想起了在旅行的途中,某次围在篝火边,自诩为兄长的魏尔伦同他介绍的目前异能力界的情况的时候,塞私货在“不经意”的时候提到的事情。关于他的搭档与亲友,阿蒂尔·兰波的异能力。【异能力·彩画集】。如果魏尔伦知道自己的

亲友还活着,那么就算是心爱的弟弟,大概也会遮掩一些。但是他不知道。所以一方面出于不可言说的私心,另一方面自己也确实最熟悉这个人,魏尔伦几乎将兰波当成了各种案例的距离对象,慢条斯理地将亲友的底在沢田纲吉面前给掏了个干干净净。因此沢田纲吉是知道的,关于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的异能力,除了他在港口afia面前所展现的亚空间的能力之外,还有能够控制已死之人的能力在。但是,虽然据说失去了以往的记忆,现名为兰堂的男人依旧隐藏了这份能力。在魏尔伦的渲染下,已经明白了现在这个看起来畏寒又冷淡的男人曾经是多么惊才绝艳的存在之后,沢田纲吉并不意外对方的选择。——开玩笑,兰波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不过在心底偷偷叫对方“兰波”的时候总是让他会想到另一个“蓝波”,教父先生在心底犹豫了一会,便顺其自然地入乡随俗(?),跟着其他人叫对方做“兰堂”。他抬眼看去,正在同两个少年人进行对话的兰堂正坐在壁炉边上,膝上搭着厚厚的毯子,手里揣着他刚才当伴手礼一样送过来的暖手宝,另一只空余的手,便一页一页地将书页撕下扔进火堆。大概是有书页气息的火焰燃烧起来更加带劲,不过一会,兰堂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虽说如此,他依旧是冷的。因此,不过半晌,仍旧感到寒冷的男人就面色倦怠地谢客。沢田纲吉将自己带来的黄玫瑰插入他的花瓶中,用指腹接过摇摇欲坠的露水,注意到男人已经拆开了他送的诗集,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看着“兰堂”拆开“兰波”的诗集,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忍不住想。而那边,黑色长发的青年已经垂下了眼,入目翻开那本写着“自己”名字的书籍。虽然很奇怪,但是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中生出了欣喜。这是因为是自己的名字么?兰堂也不知道,但是在拆开之后、看见印在扉页上的、不知是被编辑还是诗人选出来的字句的时候,他却感受到了一种灵魂深处的共鸣。“Mon ? éternelle,Observe ton voeu(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兰堂垂着眼,黄绿色的眼瞳垂下,随着指节的挪动注视过每一个字句,就像是天生如此一般,使用着母语读出这些句子,声调轻而缓,像是唱诵着赞歌,“Malgrénuit seule,Et le jour en feu.(纵使黑夜孤寂,白昼如焚)*。”这是被编辑先生也好、读者也罢,大家都喜爱的句子。蹩脚的批评家们会说这是诗人兰波对着某位不知名的女子的爱语,高超一些的,便又去研究这首诗的韵律韵脚。而在日光的照射下,阿蒂尔·兰波也

轻声诵读起了这番字句。他什么也没想。可是仿佛真的有人在黑夜白昼之中,永久地注视着他。因此仿佛是从出生以来就伴随着他的寒冷也消退,诉说着这并非是不可解的魔咒的事实。他会感到寒冷,不过是因为没能被原本属于他的那轮太阳所照耀罢了。兰堂想,不自觉地抚摸着印在这句被特意挑出来的诗句下方的作者签名,脑海中下意识地描摹对方的模样。那应当是一个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家伙,强大、自信,永远意气风发,永远肆意妄为。那是谁?……看着兰堂陷入沉思、就像是发条到了尽头的模样,沢田纲吉稍微有些担忧。他颇有些忧心忡忡地离开兰堂的豪宅,扭过头,看见方才还在兰堂面前表现得很是符合港口afia的准干部这一身份的小孩凑近了过来。另一边自己刚开始养的中也也皱着眉头看着他。沢田纲吉不由得后退了半步,缓慢地打出了问号。太宰治“切”了一声。“小矮子真是无能啊。”他发出嘘声,像是小孩子一样幼稚,“明明纲吉君就在身边,还能让他注视其他人吗?”这话说的。沢田纲吉觉得就算他能看懂难得当初的自己掉了好多头发的高等物理,也是得重新学学国文了。但他亲爱的中也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拧着眉头,犹豫了半天扭扭捏捏地凑过来。“你很喜欢兰堂吗?”赭发的少年人犹豫着——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在考虑着如何让对自己好的兄长得偿所愿的同时又在纠结着这件事的合理性,“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试试让他到外面这边来?”少年人在脑袋里搜刮了一下,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挖墙脚,对,我们把他挖过来?”中原中也说的不是很熟练,毕竟这活他也是第一次做。而站在太宰治身后就充当背景板的中岛敦已经露出了名画呐喊的表情——虽然他没这么表现出来,但是过分好懂了,以至于教父先生一样就看了出来。沢田纲吉抽抽嘴角,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的提议。两个少年人对视一眼,在这种时候多出了奇怪的默契。“不行哦。”太宰治闲闲地说道,“森先生不会同意的。”他打了个呵欠,黑色的外套随着他的走动上下左右漂浮,就是不会掉下,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在里面给别了个别针。——虽然不太合时宜,但是沢田纲吉确实很好奇。毕竟上一个外套永远不会掉的人是他敬爱的云雀前辈。无所不能的云雀前辈连外套也是无所不能的(?),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对方的外套从肩上掉下来的次数寥寥无几,甚至在好几次彭格列年末的聚会上,守护者们还聚在一起偷偷猜是不是草壁前辈有在负责云雀的外套。例如说给他缝起来之类的。但是十年过去了,这还是彭格列的十大未解之谜。所以教父先生的目光就像是盯住了毛线球

的猫科动物,盯在太宰治的外套上,用尽全力也很难不继续注视。太宰治暂且没注意到他这份隐晦的渴望的目光,只是将之曲解成了对兰堂的渴望。黑发的少年人哎呀呀地叹着气,活像是真心在为他们叹息的家伙一样。“就算你这样看着我也是没用的啦。”太宰治说道,“森先生才不会放弃兰堂先生的。”虽然用着敬语,但是太宰治的语气中的确并不包含对于森鸥外或者兰堂的敬意。他看了眼神色平和并且似乎带着渴望(?)的棕发少年,和一脸懵懂大概连他在说什么也听不太清楚的赭发少年,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句“果然是小蛞蝓,连这种事情也不清楚”,在中原中也即将将他踢飞之前解释了起来。“毕竟兰堂先生是不多的、明确支持森先生的干部嘛。”他如此说道,将这种大概能称为港口afia内部阴私的、寻常人大概要领会好久才能领悟的内容细细说来,“和我差不多,兰堂先生也是森先生巩固他在港口afia内部的统治的手段。”他弯了弯眉眼,但是并不能让人从中感到笑意,反而有某种阴冷的东西顺着几人的脚腕慢慢爬上来,连中岛敦都露出了真情实感的惊讶表情。太宰治扫了眼这些家伙的表情,不由得哼了一声。果然,这种简单的事情,竟然也还是只有他看懂了吗?——在感到自然而然的同时,过分聪慧的少年人,心中也再度生出了几分厌倦。太无聊了,他想。要不然待会和小矮子他们分开之后还是去入水好了。不然试试其他的方法?除了入水之外,还有什么更日常的自鲨手段呢。就在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思索起来的时候,沢田纲吉也捏住了下巴。他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港口afia的现状。自森鸥外遵照上一任首领的“遗言”、成为新一任的首领之后,港口afia内部并非是一帆风顺的。毕竟虽然日本的黑|道讲究的是一个“义”字,但这东西最多也就是对老大的。而等老大死了,剩下的兄弟们依旧会为了那把唯一的龙头交椅,拼个你死我活。毕竟在afia的世界里,“兄弟”日后还能再有,那把龙头的座椅,这辈子或许也就只有这一次。因此原本在上任首领病危时候,为了港口afia未来首领之位打得战况焦灼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森鸥外这个大家都没将他看在眼里的黑马,是个人都会愤怒,并且怀疑这家伙的正当性。森鸥外为此准备了太宰治。被前任首领亲手带回港口afia的少年在afia内部有着独特的地位与权威,有了他的见证,其他所有人对于森鸥外口中的先代的“遗言”也就多了几分信任。但是这是不够的。这只能骗到一部分人的忠心与信任,而另一部分、尤其是另一部分原本的干部,有的原本就对首领之位虎视眈眈,就算森鸥外拿着

的是真的先代的遗言,这群早就将港口afia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的家伙们也会说是假的。这一部分是森鸥外上位之后的首要目标。彼时整个横滨正处于混乱的战争当中,而战争、尤其是异能力者的战争,让身处于漩涡中央的港口afia损失几员大将,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森鸥外还趁机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并且借题发挥自断一腕退出战争,为势弱的港口afia获得喘息的机会与调整的时间。这也是他能够迅速在港口afia当中迅速积累起声望的原因之一,而事实上森鸥外所损失的远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多——毕竟他是绝对的利益至上者,在经过精心的计算之后,利用“战争”这一武器将混乱的港口afia裁剪成自己所希望的模样,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所在。而最终也确实如他所料,港口afia的首领大人获得了胜利。而现在,经历了数年的休养生息和发展,凭借着首领的谋略和手下异能力者的征战,港口afia正在不断扩张,并且已经超过了先代所在时候的规模。——虽说如此,他们的行事与口碑却与那时候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们伟大的首领森先生。”太宰治用一种滑稽的吹捧语调说着,“不过,既然局势已经安定下来,有的事情就应该做了。”他伸出一只手指,在面前摇晃了一下。“无奖竞猜,是什么呢?”正听得入迷、并且自己不愿承认的中原中也下意识:“什么?”然后顺理成章得到黑发少年一个看笨蛋的眼神。沢田纲吉捏了捏下巴,看了眼即将暴起的赭发少年,伸手搭住对方的肩膀,心说还是要把基础课程提上日程——当初他在被Reborn教导的时候不也一样在学校上课吗?一面回答了太宰治:“卸磨杀驴。”黑发的少年人眼睛微微亮了亮,漂亮的、缠着绷带的手指打了个响亮的响指。“bgo~就是这样。”他笑意吟吟地回答。——显而易见,兰堂或许就是这只要被杀掉的驴。毕竟虽然只表现了实际能力的一角,但兰堂的能力还是太“危险”了。如果能够完全为他所用,那么这个“危险”便可以转换成“强大”,但是显而易见,失去了记忆的黑发青年在森鸥外的眼中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因此他的定位在森鸥外的眼中,便只会是“强大”所对应的另一个词汇,“危险”。这样危险的家伙,在组织尚未成型、森鸥外也没能完全掌握组织的时候,是能够为他所用的利器。但是一旦自己能够掌控组织了,森鸥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危险因素给干掉。除此之外,曾经身为军官、并且一度参与到那场异能大战中的森鸥外对于兰堂的真实身份也未必一无所知。这样的话,趁着对方尚未恢复记忆的时候将他除掉便是最好的选

择。用森鸥外的话来说的话,就是“最优解”。——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先代复活这一事件确实是兰波的计划之上的。凭借着他的哥偷偷透露的亲友的异能力与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沢田纲吉能够将这个猜想验证得有□□成。但太宰治的话里话外也是透露的森鸥外要卸磨杀驴——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事件直指兰堂——地意思,就让人很感兴趣了。而回过头看着虽然一脸冷酷,但其实对于事件来龙去脉才刚理会清楚的中原中也,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下,爱抚上了对方的狗头。中原中也:?“没关系。”教父先生露出宽容的笑容,“中也慢慢查这件事吧。”——实在不行,就让太宰带飞好了。这样想着,沢田纲吉心中对中原中也当初的爆|炸事件起了兴趣,在中也倒腾这边的时候,自行查起了数年前的事件。而等他被气喘吁吁的小羊们找到,回过头,就发现中原中也与太宰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兰堂打在了一起。沢田纲吉:……沢田纲吉:!!!在双方激战即将到最后一刻、镰刀即将刺入兰堂的胸膛的时候,他插入了两方之间,手中的火焰艰难地吸收着异质的能量,转化成白色的冰块,一步步地扩展出去。但是棕发少年心中的震惊并没有停止。他向后退着躲过兰堂的攻击,在这个世界特有的朗读并背诵全文的奇怪能力(不是)按时发动,“读”出了兰堂身周所环绕的词句。【可怜的兄弟。幸而有他,多少惨怖的夜晚,多亏他在身边守护!*】——虽然并未显露于人前,但是沢田纲吉隐约记得,自己在魏尔伦那份据说不打算出版的、不过是随意写划的手稿中,见过这句话。但是为什么会成为兰堂先生的特效(不是),会成为兰堂发动异能力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文字……说到底这真的是他可以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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