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斯隆的最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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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着优势在我的斯隆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的纺织厂内的异常。
他还沉浸在他的世界当中。
直到他来到纺织厂更内部，甚至屠夫的地盘，都没能看到人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怎么可能？
斯隆没能想出来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在自己手下这群技艺超出常人的刺客身上，更不用说一次性这么多个。
但天性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先撤再说。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后退的时候，一个冰凉的管状物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斯隆的身形瞬间僵在原地。
“十字架？”斯隆问，似乎是笃定这个猜测，他接着说，“没想到你的实力竟然能够如此出乎意料。”
“不是十字架，斯隆。”背后传来冰冷的女声，“是我”
“……火狐？该死，没事不要开这种玩笑，很容易吓到人的，他们人都去哪了？”
斯隆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上扬起笑容。一边问一边准备转过身。
“别动。”枪管用力顶了一下斯隆的后脑勺，火狐说，“这不是在开玩笑，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这里的刺客联盟成员，只剩下你和我。”
“什么？这怎么可能？”斯隆彻底愣住，一瞬间他还以为火狐仍然是在骗他，这是他的脑海中下意识找到了一个解释。
“是十字架，对吗？他做的这一切，他对你说了什么？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肯定是在欺骗你！”
“不，十字架没来。”火狐说。
“你杀了他们？”斯隆的心凉了半截。
“不是我，但现在我希望那是我做的。”火狐顶了顶枪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斯隆的心中仍然心存侥幸，不管火狐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不可能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将秘密透露出去。
“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火狐的语气趋于冰冷，斯隆的心中刚刚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察觉到那枪口离开了他的后脑勺。
还会等到他反应过来，利用技巧反制，枪响。
剧烈的疼痛撕裂了他的大腿，让他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忍不住发出一阵痛嚎。
“你太老了，斯隆，老到我给足了机会，你都没有办法反击，”火狐放下枪，退开两步，“说吧，你是如何篡改命运织布机给出的名单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劝你最好如实说出，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也知道组织修复液的功效。”
“……你，不要轻信别人说的话，这一切都是他人的谎言，是一个骗局！”斯隆捂着伤口，说。
“我在命运织布机织出来的布料上破译出了你的名字，就在不久之前，我刚刚看到它织出来的。”火狐从兜里摸出一块布，扔到斯隆的脚边。
“织布机……并不可信。”斯隆说，“有可能是有人篡改了其内部结构……”
“够了！”“砰！”
火狐不耐烦与充满着怒火的声音，伴随着那枪声响起。
斯隆选择以这个方向去找借口，绝对是一种错误的办法，因为，以火狐对于命运织布机的忠诚程度，是不能够容忍这种亵渎的。
在火狐看来，这是亵渎。
不要尝试与有信仰的人讲道理，凡是涉及到他们信仰的东西，他们所信仰的，就是道理，如果这种时候还能够听得进去道理的，那只能说明信仰不够坚定。
“我不是来听你的花言巧语的，斯隆，我只是要一个过程，至于结果，我早已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火狐说，“这是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如果你还有什么后续的手段想要用，那么这就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你没有任何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斯隆沉默一会儿，随后开始笑起来，笑得逐渐大声，逐渐放肆，即使牵扯到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却也没有影响他的笑。
“你以为你就很高尚？很明智？听从一台织布机的命令，从上面找到01进制，然后翻译出对应的人名……是啊，每一个看上去都是该杀死的人，可是全世界的人有那么多，重名的有几个？”
斯隆质问:“你怎么能够保证你所杀死的，就是应该杀死的那个？”
“这不是你篡改名单的理由。”火狐摇头。
她并没有因为斯隆的这一番这样一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话，有半点动摇，要是坚定到能够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的狂信仰者，能够那么轻易地就动摇信念，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你错了，这就是我篡改名单的理由，我不愿意臣服于一台没有灵魂的织布机，不愿意我的人生被几个随机组合出来的名字而支配，尽管我的人生已经因此而浪费了大半时光，但我仍然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想要享受我本应该获得的东西！”
斯隆的脸色逐渐苍白，但仍然喋喋不休的说着。
他明白，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我们刺客联盟的刺客本来应该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我们拥有着比那些什么高台座的杀手要强大得多的枪法，还有超出常人的血统能力，但我们都做了什么？
龟缩在一个纺织厂里面，每天就靠着一台织布机上给出的名字，机械式地完成任务，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却什么都没有换来，甚至就连最基本的财富都没有。”
“所以，是为了钱。”火狐说。
“是的，钱，这个世界，有权就该有钱，有实力就该有钱，这才是真理！而不是遵循一台织布机去做那毫无意义的刺杀！”
斯隆喘着气，尽管从一开始他就用了手段止血，但肯定是不可能完全止住的，不断失血导致他现在有些双眼泛白，眼前所见开始晃动起来，脑袋晕晕的。
“而你呢？火狐，你是为了什么？真的为了那可笑的信仰，还是其他的东西？”
斯隆强撑着最后说出几句话，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之前一切的铺垫，没有摆烂，也就是为了这一刻。
“名单上应该也有你的名字，而你现在仍然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想这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事情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