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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我看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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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萧言锦带灯草到街上吃早饭,刚下楼,就从外头闯进来几个衙役,凶神恶煞一般堵在门口,衙役后头跟着肥头大耳的知县公子,指着萧言锦叫嚣着,“那就是人犯,赶紧抓起来!”

几个衙役恶狠狠的扑上来,冷锋缓缓抽出剑,冷冷道,“我看谁敢动?”

灯草也上前来,手里扣着弹弓,瞄准衙役们,语气倒是和冷锋一模一样,“我看谁敢动?”

冷锋克制着没朝她看,握剑的手却是微微颤了一下,若不是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他保不齐会笑出声来。

被他们护在身后的萧言锦没有说话,唇角微勾,却是笑了。他从来不拘着她,在他身边,她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只要她喜欢,只要她乐意。

知县公子见一个瘦弱小子也敢朝他们放狠话,气得脸都白了,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犯拿下!”

衙役们抖了抖锁人的铁链,冷锋手腕一动,挑了个剑花,正要有所动作,就听灯草说,“慢着!”

双方皆是一愣,齐齐看向她,灯草凛着小脸,“出去打,打烂了东西算谁的。”昨日在酒楼赔了银子,虽说萧言锦不在乎,但她心疼。

萧言锦终是不厚道的笑出声来,“说得在理,出去打。”

冷锋收到命令,剑斜斜一劈,白光一闪,站在最前面的衙役公袍被划了道口子,吓得他连忙后退,其他人也跟着往后退,瞬间就退到了门外。

街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边看边窃窃私语。

“外乡人惹上猪公子,真够倒霉的。”

“可不是么,有知县大人撑腰,猪公子怕过谁?”

“这几个外乡人何故惹着猪公子了?”

“昨日在丰庆酒楼,猪公子强抢一个姑娘,被那位爷坏了好事,这不,今日一早就上门找麻烦来了。”

“……”

萧言锦扫了一眼那几个衙役,“今日爷得空,陪你们上衙门走一遭也不碍,不过得等爷吃了早饭再去。”

“你一个人犯还敢提要求,以为这庆州城是你家后院呢?”猪公子不屑的冷笑,手一挥,“把人抓起来。”

四周百姓都在看着,衙役们平日里也是做威做福惯了,哪丢得起这个人,听到命令,立刻上前拿人。冷锋身形没动,只转动手腕,明媚的阳光里,剑影快得看不清,只听到衙役们声声惨叫,等那团光影停下来,百姓们定睛一看,所有的衙役公袍全都被划了一道长口子,破布在晨风里飘扬着,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却没伤及皮肉,让他们发出惨叫的是灯草的弹弓,虽说是石子,打起来也是真疼,见此情景,猪公子便知道,哪怕衙役们都上,也不是冷锋的对手。

无论怎样,横竖不能没了脸面,他吩咐衙役,“你们把人看住,别让他们跑了,我回去搬救兵!”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萧言锦微微一晒,扯了扯灯草,与她并肩走在前面,冷锋执剑走在后面,众衙役则跟在后头。前面的人悠哉游哉,似闲庭漫步,后头跟着的却满脸戒备,如临大敌。有好事的百姓也跟着挪步,继续跟着看热闹。

南方的早点胜在精致可口,不像北边,除了馒头包子就是花卷,虽个大厚实,但味道着实没有南方的好。灯草小心翼翼接过香糥的马蹄糕,一口咬上去,入嘴即化,还不沾牙,跟在萧言锦身边久了,吃过不少好东西,慢慢的也能品出一些味道来,不似从前,吃什么都觉得没有馒头好吃。

“好吃么?”萧言锦问。

灯草点点头,扭头又看对面摊子上的小馄饨,萧言锦便带她过去,“三碗馄饨,多加香油。”

摆摊的妇人见他们后头跟着衙役,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惶然的应了声,冷锋放了一锭碎银在桌上,那妇人便不再犹豫,麻利的煮了三碗馄饨端上来。

灯草心急,拿起勺就往嘴里舀,萧言锦想制止却是晚了,灯草被烫得舌尖一麻,小脸皱巴在一块,萧言锦捏着她的下巴,“烫着了?”遂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含口水缓缓。”

灯草听话的含了一口水,眉头揪着,腮帮着鼓鼓的,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

萧言锦端过她的碗,拿勺子轻轻搅了搅,又吹了吹,再放回她面前,温声道,“慢些吃。”

冷锋嘴角却抽了抽,眼观鼻,鼻观心,跟没看到似的。

吃完了早饭,在众衙役的护送下,萧言锦一行人到了衙门。

知县大人坐在堂上,对着站定在地心里的三人重重拍了醒木,“大胆,见了本老爷,为何不跪?”

萧言锦道,“没犯事,为何要跪?”

“你昨日在庆丰酒楼,强抢民女,还打坏酒楼的桌椅,可有此事?”不等萧言锦开口,指着酒楼的伙计问,“你认一认,是不是他打坏了你们酒楼的桌椅?”

萧言锦望过去,伙计却是目光躲闪,声音细细的,“是。”

一眼便知,这小伙计是被那个猪公子给威胁了。

接着,又有两人出来作证,证实萧言锦昨日见色起意,对卖唱姑娘图谋不轨。

萧言锦目光一转,见猪公子站在一旁,洋洋得意的冲他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见萧言锦不说话,知县又重重的拍了一下醒木,“人犯,你可认罪?”

萧言锦呵的一声笑,“你连我姓什名谁都不知晓,便要定我的罪,大楚怎有你这种糊涂官?”

“放肆!”猪公子大喝一声,“来呀,对大人不敬,大刑伺侯!”

众衙役高喝,“威武——”作势要搬刑凳,冷锋拔剑,“不怕死的就来。”

衙役们势拿得足,却无人敢上前,他们不但怵冷锋,也怵灯草手里的弹弓,毕竟是吃过亏的。

知县气得瞪眼,“反了不成?”

就在这时候,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叫了一声,“大人,冤枉啊!”

众人望过去,却是那卖唱姑娘从人群里挤出来,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大人,小女子姓赵,名嫣儿,与爹爹在庆州城里卖唱为生,昨日非礼小女子的不是这位公子爷,”她指着猪公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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