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金牌在此,谁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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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钧不知道他前脚进宫,温容后脚就溜进了皇帝的书房。
萧言镇刚批完一摞折子,停下来歇会,见温容来了,很是高兴,招呼他,“来得正好,陪朕下盘棋。”
温容笑道,“这可巧了,陛下如何知道我是来下棋的?”
宫人摆好棋具,上了茶和点心,悄悄退下去,萧言镇见温容捏着棋子速迅的占了一个角,那模样还真像是特地来陪他下棋的。
“行了,别装模作样了,”萧言镇落了颗棋子,斜睨温容一眼,“说吧,找朕有什么事?”
温容腆着脸笑,“什么都瞒不过陛下,我今日为肃王而来。”
萧言镇眉头微蹙,“为肃王,何事?”
“说是为肃王,其实是为陛下。”温容道,“此事要从那日梁王府的赏梅宴说起,婉月公主因一个奴才被肃王教训了一顿,公主的禀性,陛下是知道的,受了气没处发泄,加上身边人的唆使,便把那小奴才抓去毒打了一顿。没过多久,在皇觉寺,婉月公主的侍女打柿子,误砸了公主,这本是个意外,后来公主醒了,这事本来也就过去了,可不知道谁在中间做梗,说那日小奴才也在,定是他存心报复,用弹弓射下柿子砸中了公主,梁王便命大理寺去抓人,被肃王拦了,眼下,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恰好被我知道了,所以进宫来见陛下。”
萧言镇问,“你先前说是为了朕,此话怎讲?”
“肃王功高盖主,陛下凡事礼他三分,一为兄弟和睦,二为天下太平,用心之良苦,温容是知道的,如今肃王交了兵权,与陛下兄友弟恭,陛下所为,乃百姓之表率,人人称赞圣明之君。”温容叹了口气,“可梁王对肃王……虽表面和平,暗地里却是小动作不断,如今以婉月公主被打为借口,想挫肃王的锐气,肃王此人,陛下也是了解的,吃软不吃硬,如此下去,难免再生事端,若真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以肃王如今在军中的威望,恐怕……温容以为,这个时候,如果陛下出面平息,肃王自然领情,于大局有利,陛下您说呢?”
萧言镇把指间的棋子扔进棋盒,起身在屋里踱步,铜炉里熏着龙涎,又烧着地龙,香气浓郁,让人有点昏沉沉的,他回身问温容,“是肃王让你来说这番话的?”
温容手托着下巴,抬眼看他,干净白晰的一张脸,黑亮的眼眸,嘴角带着乖巧的笑,像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他摇摇头,“我让肃王进宫来面圣,但他说不想让陛下夹在他与梁王之间为难,温容想来想去,不能任事态发展下去,所以自己来了。”
“真是为朕着想?”
“温容对陛下从无二心。”
萧言镇看他半响,倏而嘴角一扬,笑道,“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他走到桌边,把一个木雕盒递给他,“这里头是朕的金牌,你拿去给肃王,谁敢到他府上闹事,便把金牌拿出来,见牌如朕亲临。”
温容双手呈过头顶,恭敬的接过来,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如此,便替肃王谢陛下隆恩。事不宜迟,我这就给肃王送去。”说完行礼告退,尽管步伐匆忙,举止却洒脱飘逸,月白的袍子一闪,人已经到了门外。
萧言镇摇头苦笑,喃喃道,“说是为了朕,其实是为肃王吧。”
温容快马扬鞭,一路往肃王府疾驰。
他进这趟宫,说是为了皇帝和肃王,其实是为了自己。
萧言锦请他帮忙,他逮着机会就谈条件,条件永远只有一个,他要灯草,否则不干。
萧言锦说,“你进宫面圣,想办法说服陛下。”
他说,“还是言锦兄亲自走一步,显得更有诚意。”
萧言锦摇头,“你去说服陛下,我守在府里。”
他说,“不,我不去,我不欠你的。”
萧言锦说,“你不欠我的,但你欠灯草的。她初到你府上时,你把她当个玩意儿耍弄,让她做斗鸡眼。”
他听到这句,突然间记忆的长河里乍现了一个画面,不由得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次你罚我当众做斗鸡眼,原来是因为……”
说实话,知道灯草是姑娘后,他心里很是愧疚,懊恼自己不该那样对她,这份愧疚藏在心里,从未让人知晓,如今萧言锦这般直白的说出来,他想耍赖,却开不了口。
“罢了罢了,”他郁闷的说,“我进宫一趟就是了,不为你,是为了我自己,此后我谁也不欠了。”
有时候他觉得很奇怪,明明是萧言锦求他办事,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得到,还乖乖替萧言锦把事办妥了。
温容一路急赶的时候,魏太后派来的人已经进了肃王府,领头的是个二等侍卫,叫于召远,他负责内宫的安危与秩序,是魏太后信得过的人。
不过他只进了前院,连堂厅都没进就被萧言锦拦住了。
彼此打了个照面,都有些意外,萧言锦没料到来的是宫里的侍卫,还带了魏太后的懿旨,于召远则没料到肃王连太后派来的人都敢拦。
“肃王殿下,”于召远不亢不卑的亮出魏太后手谕,“我奉太后懿旨,前来捉拿打伤婉月公主的要犯灯草,请王爷行个方便。”
萧言锦微微一笑,态度很谦和,“昨日大理寺也来人说要抓灯草,她受了惊吓,病倒了,于大人登门前,她刚喝完药躺下,此刻已经睡了。”
于召远,“……”
“王爷,灯草是朝廷要犯,不管他是病了还是睡了,都得跟我走一趟。”
“本王不明白,大理寺的徐大人说只是请灯草回去问话,怎么到了于大人嘴里,就成了要犯,谁给她定的罪?”
于召远冷冷一晒,“谁定的案子卑职管不着,卑职只管奉太后的旨意拿人。”
萧言锦的脸也微微一沉,“案子未断,就要抓人,置律法于何地?法理不外乎人情,把一个生了病的人抓走,是要屈打成招么?”
于召远手一招,说了声,“得罪了。”就要带人冲进去,冷锋拔剑挡在萧言锦身前,于召远身后的侍卫也纷纷拔剑,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圣上金牌在此,谁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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