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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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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正阳门外廊房胡同。

京城第一楼名汇楼对面。一间华丽丽的小铺开业了。

铺子虽然不大,但装潢考究、格调不凡,放到整条街里居然也是不输那些名楼旺铺的。

照着谢芷莹的性子,自己开的第一个铺子岂能不搞个轰轰烈烈,必是要整条街都轰动一番的。于是开业前几日,店内店外已经是张灯结彩。开业当天一早,知道是谢家经营的街坊邻居,都送来了花篮贺礼,几乎要将门前一射之地都给堵了。

这排场过于大了,难免就惹来周围各家店主的不满。

“不就是个小小茶果铺嘛,搞那么大排场。”

“可不是么!对面名汇楼的风头都快被它压下去了。”

“这是仗着谁的势啊?名汇楼就这么任由人家欺负吗?”

“哎,听说啊,前日刘阁老的大公子就与名汇楼主家打过招呼了,这是刘大公子岳父家的铺子。”

“是吗?怪不得了,这刘谢两家是打小定的亲,如今又得官家赐婚,难怪敢如此作妖!”

“可不是嘛,人家对门的名汇楼都不说什么,我们这些隔着一边儿的铺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铺子里,谢芷莹一大早就来了,正在吩咐掌柜的事情。

这掌柜的是齐姑之娘家亲兄长,是林溪瑶的心腹之人了,特意从江南叫来帮谢芷莹打理铺子的。江南富庶之地人善于经商,这齐大福又是个打小就混迹商贾堆里的,让他来管铺子,再合适不过了。

铺子旁边的空地上,昨晚搭起来的戏台,已经开始唱戏。慢慢的围过来许多人观看。谢芷莹趁人口越聚越多,吩咐齐掌柜赶紧去发放试吃品。一时之间,铺子周围聚满了人,围得水泄不通。

对面名汇楼雅间里,刘熠辰正一个人喝着茶,目光却越过街道,紧紧盯着对面铺子的一举一动。

“富贵良品茶果铺!这名字也够土的,完全不似谢大小姐以往的风格。”刘熠辰嘴边噙着笑,心里却在腹诽。

“公子,应祺和应康回来了。”应安忽然推门进来说道。

刘熠辰回头,果然见两个风尘仆仆、武短打扮的小子站在门口。“进来吧!”他招呼了一声。两人进来行礼后,见其面色憔悴,知他二人此行江南辛苦。于是说道:“江南遥远,你二人又是孤身前往,实属辛苦,若是没能探到什么消息,我也不怪你们。”

应祺忙上前一步道:“依仗公子之威,总算不虚此行。与二公子暗中来往的那个盐商范熙的底细,虽不能一清二楚,却也查到些有用的消息。”

原来刘熠辰自重生以来,仔细回想了前世的许多事,感觉到这幕后必定是有一个惊天的阴谋,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似乎刘熠清曾经和一个江南盐商来往过。刘熠清在仕途上一直不得志,后期却出手阔绰,到处结交收买人心。而这个范熙,或许就是一个关键人物。因此他派了身边亲信应祺、应康前往江南秘密调查这个范熙的底细。

刘熠辰在名汇楼雅间里一直待到了下午,细细听着应祺和应康禀报江南盐商的事。然后刘述派了家奴来,说是在家中治了宴席,让他去赴宴。

“怎么提前也没说,这么着急么?”刘熠辰有些讶异的问那家奴。

“我们家大公子说,有贵客到,所以临时治了宴席,没有提前邀请颇为失礼,但还是希望刘公子能够前往。”

“知道了,我会按时到的。”

那家奴走后,刘熠辰又问了一些细节。准备起身时,向窗外看了一眼。对面的戏台上戏班子已经撤了,摆上了许多货物。凝目看去,像是一些盒子,形状颜色奇特,不知何用?再看铺子里,谢芷莹坐在二楼一间雅室中,对面恭敬的坐着那个姓齐的掌柜,似乎在说什么?

起身准备离开,却一撇眼,看到了铺子门前站着一个人,那个叫雪一飘的土匪!

刘熠辰眉头一皱,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公子,马已备好。”应安说着给公子整了整衣服。

应安的话打断了刘熠辰的思绪,他回转了身,下楼而去。

一条偏僻的胡同里,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

刘熠辰下马后,被一家仆引着,进入了一个雅厅。

进门后他才知道,刘述口中的贵客竟然是衡王。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赶忙行礼,却被衡王拦住。

“诶!远安不必客气,这里私宅之中,虚礼就免了。”衡王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衡王对自己的称呼,刘熠辰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刘述也上前说道:“家父称病辞官之事,远安兄也是知道的,上了三回折子,这一回皇上总算是允了,不日就要启程回乡。”

刘熠辰听说吃了一惊:“那你呢?”

衡王此时笑着接话道:“左侍郎执意辞官,皇兄也无办法,允是允了,但日后总是要复用的,因此元昭也没有必要离开京城。”

刘熠辰忙答道:“是啊,元昭外放期满刚回京,考核过了便可留京任职,此时离开岂不可惜。”

衡王点头道:“放心,我已凑请皇兄,在户部给元昭谋了个空缺。”

正说着,已有家仆陆续将菜肴上来。

刘述连忙招呼入座。三人于是吃起酒来。

刘熠辰心中未免有些顾虑。他常年在外,几乎没有与京城中这些王室贵胄来往过。今日衡王主动结交,却不知有何用意?席间他多次以目光探询刘述,却皆未得到回应。

衡王却谈笑自如,就似三人交往已久,早已是老友了一般。

这样老道的应酬态度让刘熠辰佩服不已,渐渐的也放下了戒备之心,开始主动攀谈起一些话题。

只听衡王说道:“两个月前,城外至清虚观的官道上,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个梁姓乡宦辞官回乡,却在京城脚下被盗匪抢劫,那梁员外在混乱中也不知所踪,更奇怪的是,押镖的镖师将剩余财物运到大理寺后,竟在大理寺的驿站里被全部杀了。”

“什么?”

刘熠辰与刘述吃惊的几乎是同声惊呼。

不过两人吃惊的原因却不同。

刘熠辰是因为刚好碰到了这件事,而刘述是因为认识那梁员外。

衡王很满意两人的反应,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大理寺查了两个月了,只能判定抢劫的盗匪与驿站杀人的贼子不是一伙,并且被杀的镖师们根本不是震远镖局的镖师。贼子一个没抓着,被杀的镖师们的真实身份也完全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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