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只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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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态度，让白亦雪想起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说些甜言蜜语，她就是这反应的。
他这真的不是在报复吗？一定是。
她果然猜对了，他就是故意报复她，所以冷着她，撩完就故意冷着她，可恶！太卑鄙了这家伙。
白亦雪觉得自己现在一直在被他牵着走。不行，她得想办法改变这局面才好。
“我饿了！”司年忽然说了声。
白亦雪一听，条件反射地似地说：“我立刻帮你准备午餐。”
说完笑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她走过静月池，走到前面假山旁边的走廊时，忽然一阵跺脚。
她在搞什么呀？为什么感觉自己对他越来越言听计从了？
碧水阁里，银发碧瞳的妖皇之子远远地看着少女后知后觉跺脚的样子，唇边绽开了一抹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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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白亦雪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知道他肯定还没睡着的。
她心里从白天到现在积压了十万个为什么，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来问，现在夜深人静时，那些问题就像是有十万只的猫咪在用爪子挠呀挠，挠得她心里痒痒的。
“司年是你的真名吗？”白亦雪最终忍不住开口，虽然问的很突兀，可是要是她不问的话，她怕自己今晚会睡不着觉。
躺在她身旁的男人睁开了翡翠色的眼瞳。
“是。”他说。
他没撒谎，司年是他的真名，不过他还有一个真名。一个是他母亲取的名字，一个是他父亲取的名字。
“你的父母呢？”
“早就不在了。”他说。
这个答案，白亦雪并不意外。毕竟他活了这么久。
“那、那你以前有过妻子吗？”白亦雪听到自己问，那一刻她的心跳跳得非常快。
虽然她没问，但她相信司年现在除了她，不会有别的女人。
只是这么漫长的岁月，难保他有过其他女人。或许她们全部都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一个个地死去了。
想到他或许有过妻子甚至孩子，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并非无法接受。
“没有。”他说。
哎？没有？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白亦雪，吃惊地看着旁侧的人。
“怎么可能？这长的时间，你怎么会没有……”白亦雪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
司年侧头看着她说：“没有，就是没有。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目光坦坦荡荡的，倒让白亦雪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那、那你有爱过谁吗？”她问他。
“没有。”他说。
她看着他，脸颊微微发烫，她娇羞又别扭地将视线移到别处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小声地说：“所以，你、你的意思是……你只爱过我？”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对。”他说，没有一丝犹豫。
白亦雪听了这个答案，高兴得不得了。他承认他爱她，并且只爱过她一个。她脸上绽放了一个无比美丽的笑容，内心无比甜蜜，她滚到了他怀里。
男人伸手就要推开她，但是这次她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他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开，就放弃了。
白亦雪伏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到从来没有的安心和喜悦。
可是忽然地，觉得有点悲伤。
这么漫长的岁月里，他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那么他该有多孤独啊？
“司年，你讲讲你的事情好吗？”她轻轻地说。
“你想听什么？”他问。
“嗯……比如说你父母的事情、你家里的事情。”她说。
“这些没什么好说的。”司年说。
白亦雪嗔道：“那你也得告诉我呀。”他们都发展到这地步了，她对他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呢。
“我母亲是南疆一个大家族的灵师，至于我父亲……我们的家族血脉强大，但人丁不旺，一直过着隐匿着的生活。”
司年娓娓道来，他觉得自己没撒谎，龙族确实血脉强大，但数量一直稀少，在妖界虽然是皇族，但个个像隐士一样。
因为龙族的寿命是永恒的，但是永恒的代价是经常要休眠，一睡几百年都是短的，有的家伙甚至可以一觉睡个几万年。
大部分情况下，他四分之三的族人都在睡觉。
而白亦雪听了司年的话，勾勒出了一个隐世大家族的形象出来。这个家族古老神秘，因为某个原因而避世不出，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高手。
司年继续说：“我父亲是长子，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我爷爷死后，他就继承了族长之位。因为一次意外，遇到了我的母亲，他们两个相爱了，接着有了我。”
“我母亲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接着，我二叔、三叔想要谋夺族长之位杀了我父亲……”
白亦雪听到这里，瞳孔微缩，哑然看着他。
“接着，他们两个又被我最小的叔叔杀死了。本来按照规定，是我要继承族长之位，但那时候我还小，所以最后是我那个小叔叔继承了我父亲的位子。”
“他待我还不错，但是我在家族里面身份一直很敏感，没人敢对我不恭敬，但也没人敢亲近我，所以我不爱待家里。”
白亦雪听完一阵唏嘘，她握住了司年的手，没想到他经历过这么悲惨的事情，但是他说起来却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也许是时间把他的悲伤都抚平了吧，那些事情恐怕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都已经蒙上了灰尘。如果不是她说起来，那些尘封的记忆他恐怕不会再提起。
一想到如此，她就无比地心疼。
早知道就不问了。
“对不起啊……”她轻轻地说。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这种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司年淡淡地说，都过了一万多年了。
他越是这么说，白亦雪越是心疼。
母亲早逝，父亲又被自己的二叔三叔谋杀，帮父亲报仇的小叔叔夺走了属于他的东西，偏偏对他还不错，让他爱不得恨不得。
她都能想象得到，一个小小的孩子住在一个大大的院子里，被许多的仆人伺候着，但是却无比的寂寞孤独的可怜模样了。
她本来还想着问更多的事情，但此时此刻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她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他。
这么抱着抱着，她就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
这次她梦到了不是那个弥漫着灰色雾气的神秘空间，而是在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