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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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
“我……”桑诺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出口的动静活像是新房装修时电钻再往墙上钻眼儿。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林煜看她要动,感觉阻止:“等一下,动作幅度小一点。”
“嗯?”桑诺看着他。
“你的伤口还没长好,”大壮在一旁说,“这几天一直在往外流黑血,今早才刚好一点。”
他话音落地,桑诺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去看伤口和衣服。
连之前纪庭深说要帮她上药,她都没肯,现在……
“别动别动,”林煜见她不仅没听话,还企图要坐起来,有些急。
“没事儿了,”桑诺看到伤口处被人用剪刀剪开,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后松了一口气。
“就这还没事呢,”袁渊从一旁拿了给杯子倒了一杯水过来,“你不知道你那天看起来有多吓人,这几天我们一直都担心你醒不过来。”
关于那天的事情,桑诺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一双眼睛,还有纪庭深给她上了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还在外面等着你喊我,”大壮说,“结果等了快一个小时你都没叫我,后来林煜带着那位野哥还是叔的大佬来了。”
“说起那个野叔我是真的服了,”林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满脸不爽,“我和他说性命攸关,可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桑诺看着他。
“他说怎么夜也得等他把那一行苗插完,”林煜说,“我一看,那一行根本看不到尽头,直接急了,但他就是不来,没办法我帮他干了一快一个小时的活,等弄完了才过来。”
桑诺点点头。
“我是真没想到他是这么冷漠的一个人,”林煜说。
“对,那种时候不来救人还拉着人干活确实有点过分了,”大壮说。
“挺无情的,”袁渊说。
“但我觉得他还挺善良的,要不然你们现在估计全被丧尸啃得渣渣都不剩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房间里其他三个人的吐槽戛然而止。
“野哥来了,”大壮扭头干笑了一声。
“来来来,哥坐这儿,”林煜非常狗腿的把窗户边的一把椅子搬过来放在正中央。
“渴不渴要不我给你倒杯水?”袁渊说。
桑诺一直躺在床上,看到这三个人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一个劲儿的拍马屁,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马屁对象也没管她适不适应,直接绕过几个人几步走到了床边。
然后在桑诺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扒拉着她贴在伤口的纱布看了看,“不流血了。”
“啊?”桑诺不适应有人离自己这么近,刚想往旁边挪一挪,野哥就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些日子你们吃我的住我的,”野哥说,“让你们帮我干点儿活也应该吧?”
桑诺还没从上一个话题中回神,眼前的人就突然重新换了个话题。
她受伤了,脑子到现在都有些懵。
“应当的,应当的,”大壮说,脸上还陪着笑。
“当然是应当的,”林煜说,“谁要是不想干活儿我跟谁急。”
野哥看着袁渊。
“我也急,”袁渊立即表态。
“那就行,”野哥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什么情绪的变化,但语气比之前好了不少,“今天还有两亩地的苗,该晚上种不完,你们这位朋友今晚就别吃饭了。”
“种得完,种得完,”大壮一边说一边朝桑诺看了一眼,就直接朝外面走了。
接着林煜和袁渊也一溜烟的走了。
桑诺还有些懵。
偏头就看到那位野哥冲她扯了扯嘴角,“你还挺有用的。”
桑诺没说话。
“行了,好好养着吧,”野哥说,“被丧尸咬一口都能活也是福大命大。”
他话一说完,就直接迈步朝外面走了。
桑诺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感觉混沌一片的脑子慢慢清醒了。
浑身上下跳着疼,尤其是伤口的位置,还和针扎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承受这种疼。
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不论以前怎么样,以后对纪庭深一定要好一点。
这次要不是有他在,说不定她那天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桑诺很想在跟他道一次谢,但一直也没闻到那熟悉的花香味,只能作罢。
“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秦原野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侧脸看着纪庭深。
“嗯?”纪庭深回神。
“中午问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你说不用,”秦原野说,“现在心不在焉的。”
“我的方案不是已经说过了么,”纪庭深往四周扫了一眼,其他人都在很认真的听下一个设计师介绍方案,也跟着秦原野压低声音。
“说过了就不能听听别人的吗?”秦原野皱着眉。
“那你还玩手机呢,”纪庭深啧了一声。
秦原野没说话,手指在手机壳上敲了敲,眯缝着眼睛,“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我,”纪庭深说,“您继续玩,我听着。”
这场会议是确定下个月的新款服饰,本来秦原野已经确定了大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把他叫过来又重新开了一次会。
纪庭深刚开始听得还挺认真,时不时还能给句意见什么的,后来在对上设计师们越来越迷茫的眼神时,才想起来他以前压根没出现在这种会议上过。
每次都是和助理还有秦原野单方面联系。
有活儿了他干,干完后续往助理那里一扔,然后秦原野全权负责。
公司的人还有外人都以为公司的总裁是这个把工作当爱情的钻石工作狂秦原野。
一场会开到了下午五点半,正好赶上下班。
等所有人都走了,会议室空下来,纪庭深才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脖颈。
“怎么样?”秦原野问。
“大方向没什么问题,”纪庭深将椅子转向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那个叫一月的女孩图纸不错,设计理念也很超前。”
“嗯,”秦原野点点头,“她确实不错,国外学习回来的,最近刚回国,父母都是医学界有名的泰斗,就她一个女儿……”
“停一下,”纪庭深眼见着他的话题越扯越远,手里的文件在桌子上敲了敲。
秦原野看着他。
“什么意思?”纪庭深问。
“你们年纪相仿,兴趣爱好也相同,”秦原野说,“多走动一下也挺好的。”
“跟谁学的啊?”纪庭深挑了一下眉,“还学会给人介绍对象了。”
“你也二十五了,”秦原野说。
“你还四十五了呢,”纪庭深说。
秦原野没接他的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手机和放在桌子的上的文件整来好,站了起来。
“干嘛?要动手?”纪庭深说。
“吃饭,”秦原野说,“想吃喝酒了,你陪我去喝吧。”
“命令谁呢?”纪庭深看着他。
“命令你呢,”秦原野说,然后见他还没站起来的打算,直接往他椅子上踢了一脚,“走。”
纪庭深啧了一声,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他很少和秦原野一块儿出去吃饭,更没怎么和秦原野喝过酒。
刚刚那句话出口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又戳中了秦原野的某个点,工作狂老男人看着强势,其实有时候也挺脆弱的。
尤其是在有人不断提醒他,他也该忘了过去重新开始的时候。
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吗?
纪庭深有些迷茫。
坐上车一起去酒吧的路上,纪庭深突然就想到了桑诺。
想到“他”那天软软蹭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倒吸气,想到“他”嘴唇都被咬破了还不肯喊一声疼,想到“他”手指很软,脸颊很软,对待困难时的态度却很硬。
很有魅力的一个人。
就是有时候常常会脱口而出一些脏话。
但每当“他”小痞子一样拽拽的说一些不文明的话时,又有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时候就让人很想喊一声拽哥。
拽哥。
不知道拽哥现在怎么样了。
纪庭深想看一眼。
“到了,”秦原野的话打断了他的动作,“下车。”
纪庭深握住手机的手一松,抬头朝前看过去。
一个闪烁着各色霓虹的酒吧。
这条街他以前来过几次,都是跟着赵天一来的,因为担心他身体原因赵天一从来都是带着他一直走,走到最靠里的一个清吧,浅酌几杯。
“没来过?”秦原野问。
“我来没来过你不知道?”纪庭深直接拆穿了他的明知故问,“下次再派人来盯我的时候,记得藏得深一点。”
秦原野笑了笑没说话。
酒吧和清吧不一样,刚走到门口耳边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纪庭深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秦原野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活像是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纪庭深盯着他看了几眼。
“走,今天带你开开眼界,”秦原野说。
纪庭深怀疑自己之前那句话直接把人刺激疯了。
秦原野带人进去就直接找了个小角落窝着,没一会儿就有服务员端着酒杯过来了,他要了两瓶烈酒,又要了一杯牛奶。
大概是在酒吧要牛奶的要求过于奇葩,服务员在旁边站了半天,最后只能开口说:“抱歉先生,我们酒吧没有牛奶。”
“那你能出去帮我买两瓶,剩下的钱全归你,”秦原野相当大方的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票子递给他,服务员拿着钱兴高采烈的走了。
纪庭深靠在沙发背上,视线在舞池还有吧台随意看了两眼,才又将视线转回来。
随手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你喝酒前还有这种习惯吗?和牛奶垫底儿?”
“没有,”秦原野说,“我喜欢喝烈酒。”
“哦,”纪庭深应了一声,没打算问他今天为什么突然还在喝酒前先要两瓶牛奶。
刚刚那句话后劲儿已经够大了,现在他不敢随便开口,怕再戳到秦原野的某个点。
到时候不一定怎么样呢。
纪庭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抬起手腕将酒往嘴里送,对面就伸过来了一只手。
“你今天是怎么了?”纪庭深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你喝什么酒,”秦原野皱着眉,“刚从医院出来没几天,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儿自己不清楚吗?”
清楚。
挺清楚的。
我以为你不清楚非要拉我出来喝酒呢。
纪庭深再次挑了挑眉。
但端着酒杯的手也没有松劲儿。
两个人莫名其妙就开始暗暗较劲。
“先生,您的牛奶,”刚才去买牛奶的服务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两瓶牛奶回来,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秦原野又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将纪庭深手里的酒杯夺下,将一瓶牛奶拧开盖子放他手里。
纪庭深盯着他看了几眼,最后端起牛奶瓶喝了一口。
秦原野说是陪他喝酒,就真的从头到尾只是喝酒,一句废话没有,也不怎么往四周看,一杯接一杯灌了十多杯之后,才被纪庭深伸过来的手拦住了。
“少喝一点,又没有吃东西,对胃不好,”纪庭深说。
“没事,”秦原野摆摆手,“好久没喝了,过过瘾。”
“你到底怎么了?”纪庭深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初。
刚开始他确实以为秦,原野是被他的那句话戳中了心里的某个柔软地方,不舒服才拉他出来喝酒。
但经过这几十分钟的观察,他又觉得不太对,秦原野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儿,”秦原野说,“真就是想喝酒了,你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还敏感。”
纪庭深没说说话,静静听他说着。
“我一直以来都挺喜欢你的,”秦原野说。
“你其实是个特别招人疼的小孩儿,不大点儿,却总喜欢装大人,表情面上对跟自己无关的东西都挺冷漠的,事实上,比谁都容易心软。”
纪庭深握住牛奶瓶的手一顿,抬眼看着他。
酒吧内灯光闪烁,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别人对你一点点的好你都会记在心里,”秦原野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酒,“我以前甚至想过,能不能把你的抚养权从纪家要出来。”
“后来为什么又没有要?”纪庭深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