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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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帕丝和达芙妮一同搀着莉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
路上，达芙妮开口同莉帕丝解释道：“有用的，不过因为配制这份魔药的用到的核心药材效果比较猛烈，莉亚身体又比较弱，所以会有些不良的反应。”
“是什么样的核心药材？”侧头看着莉亚苍白的脸颊稍微红润些许的莉帕丝暂时安下心来。缓缓舒了口气后，她小幅度地探头，将视线落点移至达芙妮脸上，随口问道。
达芙妮轻摇了下头，表示她也不是非常清楚。
对没有知道答案并不是非常在意的莉帕丝闻言只是有些疑惑地微嘟了下嘴，就又重新缩回脑袋，并没有继续深究。
“咳～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好奇。”莉亚抽出被莉帕丝牵住的那只手，掏出手帕，捂住嘴轻咳一声后语气平静却又暗藏激荡地说。双眸因为对未知知识的渴望而熠熠生辉。“所有药材我都大致尝出来，但就是那味核心药材我怎么都无法同我所知的任何药材挂钩。”
莉亚的话勾起了莉帕丝的一丝丝好奇心，“既然是整剂魔药的核心，那么用量应该很大才对？为什么会尝不出来呢？”
“我也很奇怪，还问了我父亲，不过他让我深究。”莉亚说，语气里布满了对无法获取知识的惋惜。
“尝不出来就尝不出来。只要这剂魔药能让你健康起来就行了。管它用的是什么样的核心药材。”达芙妮对于莉亚的追根究底分外的不解与不满，她故作凶狠地轻哼了一声，抬起手用食指戳了一下莉亚的额头。“你呀，是不知道服了这剂药后切忌劳累心神吗？整天想七想八的！”
嘴角挂上泛着无奈的笑意，莉亚妥协道：“好啦，我们不谈这些，说些轻松的话题。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达芙妮嘟囔了一句，满意点头。
如此，她们也就没在谈论莉亚喝的魔药中的核心药材到底是什么。在剩下的路程中一直聊着由达芙妮起头聊起的三强争霸赛。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莉亚就被达芙妮赶回寝室休息。出于莉亚阳奉阴违的次数太多，身为莉亚健康作息的监督者达芙妮也早早就寝。
原本身为另一位监督者而且一向习惯早睡晚起的莉帕丝应该陪同她们一起的，不过她确实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盯着手里只孤零零地签着“莉帕丝·马尔福、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阿斯托莉亚·格林格拉斯”这三个名字的联名投诉信，莉帕丝深呼吸平复一下有些紧张的情绪后挺直了身板，脸上带上社交惯用面孔，行动起来。
莉帕丝按照先易后难的顺序逐个找人签名。先是跟她同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接着是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最后才是高年级。
一开始的过程与莉帕丝想象中并无不同，是比较顺利的。跟她同为四年级的斯莱特林们身临其境地感受过穆迪对斯莱特林的轻视态度，签起名来都没有犹豫太久。少数不想惹麻烦的人见大多数人都拿起羽毛笔而且这封联名投诉信上面的担保人只有莉帕丝·马尔福一人，也放开胆子，随着大流在投诉信上签了名。
请求低年级和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签字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因为大多数斯莱特林都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这种在纸上光明正大地留下自己的名字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像给敌人明晃晃地竖起映着自己弱点的靶子一样愚不可及。
对于他们的拒绝签字，早就有所预料的莉帕丝也没有强求。毕竟火还没烧到他们身上，他们自然不愿冒着被烟雾呛到的危险去扑灭大火。
不过虽然低高年级不愿签名的人占比都比较多。但低年级的情况会稍微好上许多。比起高年级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名字，低年级的名字虽没有过半但也不算难看。
这些愿意在投诉信写上名字的人大都同莉帕丝有过一些人际往来。莉帕丝帮过他们一点不足挂齿的小忙。
最让莉帕丝意外的是同她有过不愉快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也在联名投诉信上签了名。
“这……这封投诉信……是你父亲的意思吗？”拿着羽毛笔犹豫许久的迈尔斯·布莱奇吞吞吐吐地问道。
在迈尔斯·布莱奇问出这句话后，一直在旁边观望的一些人立刻将目光聚集到莉帕丝身上。
虽然知道自己都不要承认，只要委婉地表达出这封信是父亲的意愿，她的投诉信上的空白处肯定会成为几乎全部斯莱特林们争先恐后的抢夺对象。可莉帕丝并不打算走这个捷径。
不仅仅是因为她同父亲保证过自己会为马尔福家族开辟出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所以马尔福家族原有的影响力也将与她无关。
也更是因为这件事确确实实是她本人的意愿。她不想再像原先那样偷偷摸摸的将自己的意愿掩埋在家族和父亲的名讳之下畏手畏脚地行事。
她这么做只是她想这么做罢了。
“并不是。”在万人瞩目中，莉帕丝斩钉截铁地说出了答案。“父亲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出所料，莉帕丝的话音落下后围拢在她四周的人群顷刻散去。原本在她周围徘徊不定的人瞬间不再徘徊。
不在被人群包围的莉帕丝反而放松下来，然后才注意到了依旧握着羽毛笔直挺挺地坐在她对面盯着桌面上的投诉信发呆的迈尔斯·布莱奇。莉帕丝疑惑挑眉，奇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被莉帕丝的声音唤回神志的迈尔斯·布莱奇打了个激灵，瞪向莉帕丝，硬邦邦地回道。
接着，他没有丝毫停顿地“唰唰”地在投诉信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朝莉帕丝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莉帕丝瞧了眼投诉信上墨痕最重的名字“迈尔斯·布莱奇”，撇了撇嘴，轻嗤了一声。
有病。写这么重做什么，害整张投诉信只有他的名字最突出。真是破坏美感。亏得她提前给羊皮纸施了各种防止它被破坏的保护咒语，不然肯定会戳破羊皮纸。
莉帕丝盯着那个明显比周围粗了一圈的名字看了有两到三秒才眼不见为净地移开了视线。
算了，就这样吧。总不能让所有人重新签名吧！只是有一个名字比较突出，也没有很难看嘛……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的莉帕丝，行动上却毫不犹豫。她干净利落地伸出手把那封投诉信往桌对面移了移。
“呵～”旁边传来让人非常想抽出魔杖一个无声咒甩过去的轻笑声。
非常熟悉，熟悉到莉帕丝不用转头就能知道发出这令人浑身没有一处舒坦的笑声的人是谁。
能让莉帕丝只听笑声就如此厌恶的只有一位。显而易见，坐在莉帕丝旁边的人就是诺特。
“觉得那个突出的名字破坏美感？难以忍受？”诺特又说话了，语气中还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我可以帮……”
这封信是因为那个名字变得让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但再怎么样也没有诺特他本人更能让她难以忍受的了。
都怪德拉科！要不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坐在这里，她早就坐到对面去了。
不想搭理诺特的莉帕丝不甚雅观地翻了个白眼，又偷偷朝正同摆弄着指甲的潘西依偎在一起的德拉科撇了撇嘴后，莉帕丝暗自腹诽着。
或许梅林也看诺特不顺眼，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人出声打断了他。
“马尔福学姐？我能在投诉信上签名吗？”一位应该是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有些畏畏缩缩地出声问道。
莉帕丝心情不错地抬眸瞅了看起来极其不安的低年级斯莱特林一眼，面带笑意地请那位斯莱特林坐到对面。
“当然，求之不得。”
在诺特的冷笑中，莉帕丝一边说着客套的说辞，一边递了一支墨水较少的羽毛笔给眼前这位看起来非常惶恐不安的深发黑肤的低年级斯莱特林。
不过，这位低年级斯莱特林并没有接过莉帕丝递过去的笔，反而飞快地往诺特那边瞄了眼，然后就像是受到巨大惊吓一般整个人无法控制地打着哆嗦。
莉帕丝顺着这位低年级斯莱特林转瞬即逝的眼神看向惹人厌的诺特。诺特正低头专注地翻看着一份《预言家日报》，神色肃穆阴沉地像似要同人同归于尽一般。
从表面看起来，诺特一眼都没有往低年级斯莱特林那边瞧，似乎真的同他的非常没有丝毫关系的模样。但或许正是诺特这副谁都欠他命似的阴森森的样子让这位低年级斯莱特林吓得不清。
怕伤眼的莉帕丝只扫了诺特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目光。一面心中翻滚对低年级斯莱特林突发异常的种种猜测，一面出声问道：“这位学弟？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莉帕丝的问话成功让这位学弟回过神来。他急促地上下喘息了一会儿后，有些受宠若惊地哆哆嗦嗦地接过了羽毛笔。
“马……马尔福学姐，要……要签在…哪……哪里？”握着羽毛笔的学弟吞吞吐吐地说道。
或许不是因为诺特，只是这位学弟容易紧张。这么想着的莉帕丝问道：“你是几年级的？”
没成想只是一个简单的问话就让这位学弟整个人僵住了。“我……我是……”
“啧～”诺特轻嗤一声，用带着嘲意的语气说道。“他只比我们低一个年级，是三年级的。”
莉帕丝非常想装作听不见诺特的话，但这位学弟已经完全僵成石雕，根本不会给她答复。莉帕丝只得不甘不愿地把诺特的话听进耳朵里。她伸手在投诉信上写着三年级斯莱特林名字的地方敲了一下，“把名字写着这里就好。”
不过莉帕丝话音落下许久，这位学弟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像被人施了硬化咒一样一动不动。唯有他不停打着颤的双腿能让莉帕丝明白他并不需要人帮他解开咒语。
不，或许是需要的。不过这解咒方法不是通过魔杖，而是——
“写。”诺特冷淡地命令道。“写完就离开。”
随着诺特话音的落下，这位学弟的硬化咒即刻被解除。他争分夺秒地签完名，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来，朝诺特、莉帕丝以及德拉科三人各鞠了一躬后，就逃走了。
望着这位学弟落荒而逃的背影，莉帕丝无法理解地皱了一下眉头。拿起投诉信瞧了眼，在三年级最末尾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哈珀·恩特威斯尔？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莉帕丝一手捂着下巴低头思索着。
“怎么突然提恩特威斯尔？”此刻才刚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扎比尼在莉帕丝的对面坐下，扫了诺特一眼，惊讶挑眉，然后捂着心口，眉头紧锁，露出一副心痛欲死的模样。“我们迷人的马尔福小姐要答应他的追求了吗？那可会令一大批青年才俊黯然神伤的。”
被扎比尼突如其来的花花公子做派腻到的莉帕丝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完全专注于自己的指甲的潘西立刻被扎比尼逗得捧腹大笑。“哈哈哈……布雷斯，你可真逗！哈哈哈……”
这是在笑什么？还有追求？什么追求？哈珀·恩特威斯尔追求过她？啊！是他呀！二年级给她送过花的那位。不过那都是二年级的事情了，早就翻篇了，现在提这个有什么意思？这好笑吗？
完全不明白笑点在哪里的莉帕丝茫然地眨了下眼，颇感无语地扯了下嘴角。接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克拉布和高尔跟着没头没尾地憨笑以外，德拉科和诺特都板着脸。
不潘西也没有能笑多久，很快就被德拉科制止了。
“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罢了。”不知道想起什么的德拉科恶狠狠地嘲讽了一句，然后就抓住了潘西捂着肚子的手。“好了，潘西，别笑了。看看你的指甲。”
潘西闻言不甘不愿地止住了笑，低下了头，突然惊呼出声。“呀！我的保养魔药都被擦没啦！”
然后莉帕丝就瞧见扎比尼的手立刻伸进巫师袍口袋，像是要拿出什么东西。不过他的东西并没能拿出来。
因为已经有人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