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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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身边的沈夫人也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沈杏初。
沈杏初神色如常地对沈夫人笑了笑，“娘，有时候一味忍让换不来对等的回报。”
“有时候我们让得多了，不会让别人称赞我们的胸怀，反而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沈杏初说完，便拉着沈夫人走进了南院。
大厅中正聊着天的几人之间齐齐沉默了下来，半晌那位平阳郡主才干笑着打了个圆场，“往日里只听过大小姐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干练大方。”
沈夫人闻言神色更加难看了下来，方才那句话沈杏初说的清清楚楚，她听见了，这平阳郡主定然听得见。
她这是反了天了？跑来她的南院来教训奴才，还当着平阳郡主的面上竟然敢打她的脸！
沈家二夫人于是状似善解人意温柔的模样对沈老夫人向沈杏初开脱，“大小姐平时性子温婉端庄，不这样没大没小的，兴许只是一时说错了话，老夫人您别挂在心上。”
“哼！”沈老夫人冷哼一声，虽然有心想反驳诋毁沈杏初几句，但是碍着平阳郡主在这里终究忍着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沈杏初和沈夫人恰巧走了进来，将沈老夫人那声冷哼尽收耳底。
沈杏初跟着沈夫人向沈老夫人行了一礼。
“见过母亲。”
“见过祖母。”
沈老夫人看到两人脸色便更加臭了下来，有心想让两人继续行礼，便晾着两人仿佛没听到没看到似的继续要和平阳郡主聊天。
沈杏初见状凉淡的笑了声，便扶着沈夫人站了起来自顾自去坐在了主位下首。
沈老夫人见状不禁气得抬手指着沈杏初，“你！”
“祖母这是怎么了？”沈杏初一脸不解得看着她，“莫不是谁人惹了祖母不开心？”
沈杏初于是将目光缓缓移到另一旁坐着的平阳郡主和二夫人几人。
两人见沈杏初带笑的目光望过来神色都不由僵了僵，沈二夫人被她的目光看的不舒服，她皱皱眉正欲开口，就见沈杏初又无趣般的收回了目光。
沈老夫人气急，却也不得不压抑了下来。
沈杏初见状又一拍脑门，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沈老夫人问道：“祖母生气，莫不是因为听到了方才我在院子外说的话？”
其余几人看着沈杏初这般装傻的模样不由心中道，那不废话？你声音那么大，我们想听不见都难。
“哎呀！”沈杏初闻言连忙叹了口气，“刚才是这样的，我和我娘来南院后，下人便开口对我娘不敬，祖母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毕竟有时候奴才自作主张，和祖母您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底下人约莫是仗着您身体不好不经常管事才这么为所欲为的。”
沈老夫人闻言瞬间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还没等她缓和过来，就听沈杏初接着又继续说道：
“不过祖母不必忧心，您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孙女已经帮您教训了他们几句，毕竟他们虽然是下人，却也是我们沈府的门面，自然不能做出不敬我们沈府当家主母的事来，您放心，他们这次知道了，以后应该就不会再犯了。”
沈杏初一脸乖巧地说完，看到沈老夫人的表情又不由有些疑惑，“祖母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说不愿意让我帮您管管下人？莫非，这些下人这样做是因为您……”
沈老夫人的脸涨的通红，身边的嬷嬷连忙上前替她拍了拍脊背。
沈老夫人的表情仿佛一口苍蝇卡在了喉咙里，半上不下，她怎么不知道这沈杏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一番话下来让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
不只是她这么觉得，一旁的二夫人，沈箐姗和平阳郡主皆听的一愣一愣的，包括沈夫人看着沈杏初的眼神都变得惊楞。
这、这还是沈杏初吗？
她这一番话不禁明里暗里说了沈老夫人已经到了年纪，又是一番极为体贴孝顺的说辞，让沈老夫人还不能教训回去。
这嘴皮子，以前不见沈杏初有着这么强的功力啊？
沈老夫人只得死死忍着对她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沈杏初立即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嘛，您这么善待晚辈，怎么可能会教唆下人做出这种不敬当家主母的事情呢，果然是下人们自己不知进退！”
沈老夫人只得应和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沈杏初这才没再继续和沈老夫人开口。
沈杏初于是将目光看向另一旁的二夫人和平阳郡主、沈箐姗三人，三人齐齐抖了抖，心中奇怪的冒出了一个想法，是到她们了吗？
沈杏初和几人一笑，缓缓将目光移向了那位平阳郡主身上，“还不知道这位？”
沈老夫人现在似乎是终于找到了能拿乔的地方了，她咳嗽一声，又重新换上了端肃的表情对沈杏初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平阳郡主！”
“原来是平阳郡主！”沈杏初一脸惊讶的点了点头，于是起身向平阳郡主微微行了一礼，“棠儿见过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勉强露出笑脸，“大小姐不必多礼。”
沈杏初于是便起身又坐了回去，沈老夫人见状却皱了皱眉将目光落在了沈夫人的身上。
沈夫人察觉到了沈老夫人的眼神，知道她的意思，却没有像以往那些年一样低声下气，而是更加挺值了脊梁端坐在椅子上。
她想明白了放在棠儿对她说的话的意思，也明白了棠儿今天想做什么，棠儿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想要做什么，她这当娘的自然不能第一个拆她的台。
更何况，棠儿说得对，一味忍让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低。
沈杏初见状笑道：“祖母难不成忘了，我爹爹是当朝户部尚书，又是太子太傅，乃是陛下亲封正一品，而我娘则是陛下亲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平阳郡主是二品郡主，又无食邑封地在身，按我朝礼法，倒是应当郡主给我娘行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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