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肖小七是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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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肖小七是个大骗子
嫔妃自然是不知道这双儿女的下落，只好去让人找弟弟前来。弟弟来的时候说，当初他去大月国处理通商事务的时候，与大月国礼部陈姓官员的关系极好，那人并无子嗣，一直想要有个孩子。他就将这一儿一女交给了陈姓官员抚养，即将便是他的姐姐也没有告诉孩子真正的下落。
既然知道了一儿一女的下落，当然是要找回来。但是，当东倭国的特使悄悄进入大月国找到这一双儿女的时候，发现这两人过得还挺好的，并且对于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大月国的陈姓官员说：“既然他们兄妹三人中，有一个能做了东倭国的国君，就可以了。这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有这么多龌龊的后宫争斗的事情，清清静静做学问，安安静静过一辈子，挺好的。”
东倭国国君听了这话之后，也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后来，他就没有再提这个事情，只是一心一意培养这个留在眼前的儿子，并且在弥留之际对他说道：“你还有弟弟妹妹在大月国，若是生活很幸福，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做个平凡人，过平凡富足的日子也是挺好的。但若是他们有了危险，不幸福，你要用尽全力去解救他们，这是为父对他们的亏钱，也是你这个兄长应当做的事情。”
继承了国君之位后的这位大哥，倒也是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地做了一位极具野心的国君，毕竟他受到的教育就是“努力活下去，一定要争霸。”他在政治羽翼丰满之后，先是积极发展国内经济，然后又不断派人骚扰周边国家的海岸线，也算是一种武力威胁。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他忽然听说他留在大月国的妹妹死了，是被丈夫和婆婆丢下楼去的。一时间，他整个人都炸裂了，这是他未曾见过面的妹妹，怎么可以死了呢？于是，他纠集了海船和军队，想要到大月国来讨个说法。
可下面知情的臣子苦口婆心地劝他，特别是自己的舅舅，也就是当年把两个孩子送出去的这位舅舅并不同意他这样做，因为这属于他们的家庭问题，如果东倭国派兵没有任何理由，还会暴露自己曾经的一段宫廷丑事。
因为最终大月国还是调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并且凶徒也都已经伏法，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他也是不甘心，暗暗授权大久保将军去大月国闹事，多少杀一些人，替妹妹出这口气。结果，大久保将军被大月国的人炸死了。这的确是把东倭国国君气死了，这已经上升到国际争端了。
他又嚷嚷着要出兵，但此时大月国国富民强，肖不修带着南厂的人与他们进行了极为强势的谈判，让他没有任何理由和办法，值得咽下了这杯苦酒。
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这个唯一的弟弟也要死了。东倭国国君若是知道了消息，岂能善罢甘休呢？必然是会挑起战争的。
李山特别诚恳地说道：“草民早已经打算回京城找您的，但这一路的确不太好走，草民这身子也是老了，真的不太中用了。但是，我听到了这件事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就硬从病床之上爬了起来，进宫求见您的。”
李山回来居然说出了一样一番话，大月国的这位皇上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肖不修站在一旁也是沉吟了半晌才问道：“仅凭一个酒后故事，就能够当真么？”
“这事情已经一一印证了，还可能是假的么？”李山抹了抹眼泪，“关乎大月国的事情，我岂敢胡说呢？要不是这个肖小七去炸死了大久保将军，以及那几个官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呢？要是说杀，也应该也杀了肖小七才对！”
嚯，这怒火够大的呀！
我站在屏风后面，根据他最后这句狠话，都能够感受到那股子怒火。
我怎么就错了呢？
“肖小七屡破奇案，即便是当初陈玉芬一案，也是肖小七侦破的。大久保骚扰我国边境，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早就应该炸死。”肖不修怒声道，“更何况，现在陈志典杀了二皇子，伤了三皇子，这是罪不可赦，应当凌迟处死！”
“不可啊！这会挑起两国征战，死伤无数，生灵涂炭，我们都会是历史的罪人。”李山伏地痛哭起来，若此人不知情的外人看过来，还以为玉面修罗发威，要弄死李山呢。
“东倭国若是敢挑起战争，我肖不修第一个上阵！”肖不修特别豪气的样子，我这个角度只能够看到他的后脑勺，居然都觉得他在闪闪发光。
“皇上啊，两国交战，国库亏空，要用百年时光来修补，这并非好事。”李山又拿出了一副老臣忠君的样子，苦口婆心起来。
皇上看着他，还把玩起了案几上的茶杯，半晌才问道：“李山，你说要怎么办？”
“放了陈志典，让他回东倭国去。”李山抬起头，一脸的严肃，“杀了肖小七，她是一个大骗子！”
嚯，我都成了大骗子了！
我都忍不住揣着手更靠近了屏风一些，打算再仔细听听我这个大骗子的光荣历史。
“你可知肖小七是谁？”皇上沉声问道。
“草民罪该万死！”李山这态度啊，真是太诚恳了，咣咣咣地往地上磕头，并且眼看着额头上就嗑出了血，看着都疼，比我的血窟窿都疼。“草民这一次回来，也是要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皇上听的。”
“说！”皇上居然还挺稳的。
“皇上可否屏退旁人呢？”李山看了看周围，肖不修他必然是熟悉的，陈三他不认识，并且他还看了看屏风的方向，明显知道这背后有人。
“你说吧。”皇上还挺了挺脊背，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秘密。
李山又看了看屏风的方向，肖不修已经开口了，一股子妖孽气息，居然都令我打了个寒战。“李山，事无不可对人言，皇上都让你说了。”
“好。”李山看了一眼肖不修，那眼神里都是反感和厌恶，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很好。“当年事发，草民要去寻找曹显及宝藏，带着女儿多有不便，就想着干脆送进宫中……当时因为情况不明朗，草民也没明说，只是含糊其辞。这是草民的错误！”李山又开始磕头了，看着也挺令人烦躁的。
“这女儿并不是草民的女儿，而是皇上与皇后的亲骨肉！”李山可能还觉得自己是报了一个大料，还特别停顿了一下，期待能够看到皇上惊诧的表情。但皇上是毫无表情，肖不修更是没表情，陈三都无动于衷。李山只好又继续说了下去，“说起这孩子的由来，也全都是故事。当年曹显叛乱，草民做了皇上的特使说客上山去找曹显，一连几日劝说，都不曾说动他。后来下山时，遇到皇后身边的颜嬷嬷抱着个孩子扔在了深山之中。草民想着这孩子必然是有问题的，就抱了回来收养起来。后来，草民从颜嬷嬷的口中得知，皇后在离开皇上的时候就已经身怀有孕，后来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是凶险万分。因此，总是不喜欢这个孩子，想要直接弄死。可颜嬷嬷不忍心，就将孩子扔在了深山里。也刚好是草民路过，捡了这孩子回家，养了一十八载。”
说道这里，李山又停顿下来，抬头看着皇上，八成也是想让皇上对他有个表示之类的。但是，皇上依然毫无表情，只是看着他。李山继续说道：“这孩子过的很好，也很聪明。草民记得跟随皇上皇后出去玩的时候，还戏言说起皇后名字——谷雨的由来，皇后说以后她若是有了孩子，也用节气起名字好了。扔孩子那阵子刚好就是小满节气，草民就给这孩子起名为小满，但想着这事情还是不能公之于众，就改成了‘小蛮’，在户籍登记时也不敢写正确的日子，就写了个腊月二十，那一日，其实也是草民第一次见皇后的日子。”
嚯，这么情深义重的李山啊。他这些话说的，有情有义，又有些合情合理，并且细节都能够对得上。看来，真的有问题了。这不，大瓜在后面才最劲爆。
“草民将这孩子抱走之后，本想着悄悄将她养大，让她做个富家女也是幸福的事情。可后来草民听说皇后身边又多了一个婴孩，这孩子后来又被曹显带走了。还有传闻说，这个孩子养在了隅月庵中……然后就有人说这是皇后和曹显的女儿……但草民知道，这必然不是真的，以讹传讹，或者是有心人放出的消息而已。就算是皇后当年又把孩子抱了回去，也不过是个假冒的，而草民养在家中的这个女儿，才是皇上和皇后的亲骨肉！”
这番话说完，大家都没有了声音。皇上和肖不修也应该在消化曹显的这番话中的信息，这么说起来，还是挺有趣的，就是李小蛮的确是皇后的亲闺女，而我是在他们第一次扔掉孩子的时候，被当做亲闺女又捡了回去，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地操作。
也就是说，这就是个阴错阳差的错误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皇上才干巴巴地开口道：“你可有凭证？”
李山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丝帕，年月久远，都已经泛黄了。“这是当年包裹孩子的帕子，草民一直藏在身边。”
陈三接过了丝帕递给了皇上，皇上看了之后脸色终于变了变，“这是朕送给皇后的帕子，这么多年朕问起来的时候，皇后总是推说找不到了，原来是用来包裹了朕的孩子！”
大约是他们之前的定情信物吧，我这里距离还挺远的，看不清楚。
那现在说起来，我就是个替代品，结果还被养到了这么大，也挺有意思的，大家费心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孩子送到朕的身边来？”皇上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你在朕的身边这么久，却从来不说？你安得什么心？你这是欺君！”
李山又开始磕头，一个半百的老头子，看起来也挺可怜的。“皇上啊，当年您与皇后的分分合合，草民都看在了眼里，疼在心里。皇后对您这般，您却依然呵护着她。草民的私心就想着：若是您知道了皇后还生有一个你们的骨肉，说不准就更加纵容宠爱皇后，那皇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呢。所以，草民情愿您什么都不知道，才不会受到那么深的伤害啊！”
这真是声泪俱下，我又感动坏了。
李山说的也挺有道理的，皇上对皇后一直都挺好的，即便是皇后这么闹腾，他也都没说什么。跑到西凉国做女皇这么奇葩的事情，皇上也没说话，照旧给她留着院落，一幅随时等她回来的样子。若是当初就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那还不就宠爱到无边无际了。
“那为何现在跑来告诉朕？”皇上已经走到了李山面前，握紧了拳头。
“因为草民发现，这个假冒的女儿正在皇上身边，说不准还要宵想大月国女皇的位置呢！”李山这话说的，还这有点震撼了。可能主要是我没想过自己目前的状况还真可能做大月国的女皇，毕竟若不是其中还有疑点的话，我都会认为自己就是他们的亲闺女。但幸好我还是冷静的，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人是谁？”皇上有点明知故问。
“就是皇上身边的肖小七，也是炸死大久保将军的主谋。”李山的声音还挺大的，底气也很足，“皇上，此女子身份不明，且心思极为歹毒。欲意挑起两国征战，涂炭生灵啊！”
“这人不是你送进宫来的？”肖不修都忍不住出声了。
“是啊，草民错了。草民发现了这个错误，就连忙跑了回来。草民是要告诉皇上啊，草民死不足惜，但皇上的亲生女儿还在受苦，而皇上却被奸佞之人迷惑……这若真是起了战事，那就是天下的祸事了！”李山哭天抢地起来，我也忍不住了，直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他：“李山，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本姑娘替你的女儿进宫的，还许诺给我一万两银子呢？现在，剩下的那五千两呢？赶紧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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