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秦厌彻底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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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秦厌来了,秦远愣神过后,看着离他越来越近,速度却仍旧未减下的马匹。
忙想着往后退一退。
可他怕,一旁的下人们也怕。
见状忙连继续钳制着骆雨都忘了,慌乱四散开来。
中间秦远还被一个下人撞倒在地,等他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驾着马匹的秦厌已经近在眼前。
眼看着马蹄就要踏上他面,秦远吓的瞬间用双臂挡住一张面。
“吁!!~”
关键时刻,红棕矮脚马的缰绳被秦厌猛地一拉,两只前马蹄很快临空往上,整个马身也跟着往后倾。
“啪嗒......”
马蹄重新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后,吓的浑身血液都快要倒流的秦远终于收起挡在面前的双臂,心有余悸地看向仍旧坐在马匹上的秦厌。
“秦厌,你疯了不成?!”
秦厌才没理会秦远的怒吼,冷冷用眼神扫了他一眼后翻身下马,快步到了同样被下人撞倒,刚刚站起身的骆雨面前。
“仙......你可有事?”
秦厌紧张地钳制住骆雨腰身,上上下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她的确没受什么伤,这才扭身去看已经站起身的秦远。
“秦厌,你哑巴了?
你方才莫不是想为了这个区区婢女要了我的命?”
秦厌才看到空中漂浮的那个“救”字时,心下便已经因为害怕僵了一身的血液。
大脑从抵达信件帐篷之前,一直是一片空白。
直到真真正正看到骆雨完好无损了,这才觉得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这会儿见罪魁祸首竟然还敢质问他,当即便取下腰间的玉骨剑,剑指刚好走到他身前不远处的秦远面。
“你方才,是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雨洛她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在我这里自然是非一般婢女可比拟的。
你若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你且看看,我会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区区’婢女要了你的命!”
少年言出这话时,声音冰冷,眸内暴戾的情绪一览无余不说,周身也笼罩着一股难以忽略的低压。
这还是秦远头一次,也是骆雨头一次,见到秦厌这般情绪失控,怒气十足的模样。
两人俱都吓了一跳后,最先开口的,还是骆雨。
她余光瞥见平诗兰一行正在缓步朝这边走来,唯恐秦厌会因为她的事情受到什么牵连,便将那块秦远强塞给她的玉佩丢回去后,扯了扯秦厌衣袖,低声道:“阿厌,快把剑收起来。
我见皇贵妃一行过来了。”
秦厌闻言,却仍旧没有做任何退步,反倒是用手中佩剑兀地朝秦远面上刺去。
“嗡......”
剑鸣声落下,秦厌将手中佩剑收回之后,只见秦远两鬓处的鬓发各少了一小截。
“若再有下次,掉的,可就不仅会是你的头发了。”
平诗兰刚刚过来,就看见秦厌拿着佩剑指着秦远面,甚至削断秦远两截鬓发的一幕。
当即快步上前,在秦厌和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对着秦厌左边面颊来了一耳刮子。
因为她手上还带着金色护甲,这么一巴掌下去,让秦厌冷白的面多上几道指痕不说,甚至还被护甲的顶端刮掉一些皮,直接出了血。
“你这个死灾星,这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的?”
平诗兰愤恨地看了秦厌一眼后,忙到了秦远身前,上下仔细检查起他。
“远儿,可还有哪里伤到?和为娘说便是,为娘替你做主。”
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看的骆雨只觉得好笑异常。
秦远是她的儿子,秦厌便不是吗?
明明秦厌已经摆脱了大周之祸的名头,却还是在方才被她一个为人母的唤作“死灾星”。
也根本不管青红皂白,上来就给秦厌一个耳刮子,转而去心疼关心起秦远。
不知晓内情的,怕是以为秦厌和平诗兰不是亲母子,反倒是继母子。
见秦厌什么都未回,只是握拳抿唇看着眼前的一幕,骆雨知晓,虽然他嘴上不说,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
毕竟这么对他的,是生下他的亲生母亲。
便在心酸过后,扯了扯他衣袖,将她袖口内的伤药膏递给了他,小声道:“阿厌,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帮你涂抹,就委屈你自己涂一下吧。
是不是很疼?若是太疼不知晓怎么下手,待会儿等事情结束,我再亲自给你涂。”
秦厌的确是被平诗兰的那一巴掌打的有些发懵。
但让他感觉到最疼的,并不是面上的巴掌印和被指甲划破的血痕。
而是她方才对他所说的话,以及如今对着秦远的关切模样。
他之前的确是想着不对平诗兰抱任何期望,但那到底是在他大周之祸的名头还未完全被消除的时候。
之前数年的苦难和凄惨境遇,他全将它归咎于他头上顶着的那个所谓的大周之祸的名头。
于是在经历了祭天大典,没了这个名头后,他心下还是不可避免地对于平诗兰会不会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生出一些期待。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将面子功夫做足,像极了一个知错能改的好母亲。
再加上骆雨和沈达川对他所言的,不论如何,“孝”之一词,他便是做戏,也得让众人挑不出他的毛病来一事。
便想着试着开一下封闭了多年的心防,和她冰释前嫌一下。
他这么尝试之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可这会儿发生的事情,又像是一盆冷水一般,直接将他泼醒。
他对上平诗兰看向他时较为厌恶和惊恐的眼神,以及秦远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只觉得心口处冰冷到不行。
就在这时,骆雨扯动他衣袖的动作,和询问他感受时语气中带着的关切,直接像是一粒落在他荒芜心脏的火星子。
渐渐消融起他心下起的冷意,温暖起他。
他接过她递来的瓷瓶,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去握住她柔荑,同她十指相扣。
力道之大,让骆雨疼的蹙起眉宇,但却并未松开她。
等他再次看向平诗兰母子二人时,眸色已然像是在看什么陌生人。
“皇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我之所对他动手,自是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你要护着你的宝贝儿子,我没什么意见。
但前提是,他自己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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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