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恶霸来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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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周童童拒绝他的好意。
她拉着驴车进门，余光撇到一脸失落的王小石，无奈摇头。她把驴子栓到枣树地下，喂了两把野草，这才转身来到水井边上。
她提着一个空桶，走到水井边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若我家没被恶霸欺凌，你来帮忙也正常，我会大方的接受。”
王小石心思转了两圈，他沉声道：“也许，我不怕恶霸欺凌呢？”
周童童把空桶扔进水井中，她来回摇晃一下，提上来半桶的清水。
她把清水倒在一个红色盆里，清洗着面容。
清冷的井水，扑在脸上，瞬间消除她这一日的迷茫和不安。她脑海清楚的明白，她该成为这家的顶梁柱，护送这个家的平安。
她压低声音，沙哑道：“我祸害父母兄弟受伤了，我不想再多添一个了。”
王小石红着眼眶，他深深的叹息一声。
他丢下一句。“明天我来帮你。”
话毕，他转身走入深沉的夜色里。他发觉被周童童拒绝是最痛苦的事，他知道她背负的压力和痛苦，他不忍心看她一个人背着。
他回到家时，家里点燃着一盏灯，灯里闪烁着母亲的身影。
母亲听到他的声音，快步而出，见他后，一把拉住他，沙哑道：“孩子，咱好好照顾自己，别惹事，小镇的恶霸喜欢她，你……放下吧！”
“娘！！”王小石红着眼眶，沙哑道：“我心情很差，让我静一静。
王家母眼泪啪啪的掉下来，她躲在凳子上，哭诉道：“你爹一把年纪才生养了你这条小命，平日里生怕打你恼你，只图你开开心心。你何必呢……”
王小石扑腾一声，跪在母亲的面前。
他一言不发，却深深的刺痛了王家母的心。
她抱着孩子，嚎啕大哭，悲声不断。“儿啊，你体谅一下为娘的心情，娘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啊！儿啊，明日起，你不许出去！！！”
王小石红彤彤的眼眶湿润了，掉下一颗泪水。
他沙哑道：“娘，你懂孩儿的心事，只这一件，还不行吗？”
王家母擦着眼泪，摇摇头。
她指着门口，哭道：“门口那群人都传言，老周家被打的半死。他们家贫困，连医药费都拿不出！你上赶着出医药费吗？要我们二老的老命吗！？”
王小石沉默，他早就听闻学堂门口的闹腾。
他因迟到早退，去小镇听快板去了，到时没参与到这场打斗。若是他知道，他必定上去狠狠得揍一顿恶霸！这样，在她心里，是否能争一点位置。
王家母见他沉默，还以为说动了，继续道：“恶霸在小镇的名声，杀几个人，跟扔几条鱼一样，完全不算是。咱村子和小镇距离又近，你以为你娶她进门，恶霸能放过她，让她开开心心嫁给你？”
王小石握紧了拳头，他幽幽地说道。
“下个月去州府参加乡试，我若是中了秀才，小镇县令都要高看一眼。只怕，他不敢对咱家和周家怎么样！！！”
“你敢保证你能高中？！”
王小石站起身，深深的看母亲一眼，道：“娘，这件事我势在必行！没什么能阻止我和她在一起！娘，医药费的事……”
“不给！”王家母断然拒绝，面色阴沉，心情糟糕不已。
王小石见劝说不动，无奈离开，回房睡觉。
这一.夜，王母小睡片刻，就搬着凳子，在月光中，坐在儿子的门口，时刻紧盯着。等天亮后，王小石出门就看见母亲，他去洗脸，母亲跟着，他去厕所，母亲跟着，他做什么事情，母亲都跟着。
王小石察觉不对，问道：“你非拦着我吗？”
“对！！！”王母斩钉截铁道！
……
话说两边。
清晨时，周童童起个大早，先喂了小兔子和小鹿，又给菜地浇水。忙乎一通，才坐下来吃早饭。周爷爷看在眼里，越发心疼，只能默默地帮衬着。
周奶奶一言不发，吃着早饭，她听到消息后，整个人吓到了。
老周家差点灭门！！！
若是她没生病，她豁出去半条老命，必拿着菜刀，趁着天黑，做点见不得光的事儿。
“我刮鱼鳞，你负责切鱼肉。”周爷爷吃好后，用手摸了一下嘴唇，他起身去院子里，把驴车上的鱼拿下来，仔细的刮着。
周童童吃完早饭，拿着案板放在院子里。
二人各有分工，倒也和谐。临近中午，周爷爷诧异不已，无意中说了一句：“老王家那小东西怎么没来呢？”
“在忙吧！”周童童回应一句，倒也不在意。
忙乎半天，切出来两桶的鱼肉，周童童准备一些煮鱼的作料，安排妥当后，二人坐着驴车，前往小镇。二人直奔学堂，周爷爷拿着钉子和斧头，敲敲打打，修理着残破的桌椅板凳。
周童童在一旁，把碎掉的碗筷都扔了，去购买些新的回来。
她站在小摊上，把锅热一热，依照母亲的方式，煮了一锅香喷喷的鱼肉。她率先拿碗盛了一碗，尝了尝咸淡，又尝了尝味道，满意的点点头。
“爷，你来尝尝？”
“好吃啊，比你母亲还香两分！”
周童童松了一口气，她走到小摊位前，还没开始吆喝，就有旧客人进门。
客人们坐下来，点了一碗鱼肉，一碟花生米，一壶清酒。他们见到今天只有爷孙两个人，各个叹息不已，闻着空气中香气扑鼻，料想味道不差。
他们一边叹息，一边问道：“你父母怎么样了？”
“住在医馆内，天天发愁医药费。”周童童坦然交代，她叹口气，道：“做这点生意，找一堆的事，若是不做，我连父母都救不了，那我宁可自己死了还干净点！”
“唉……”一个客人叹息，摇头道：“好孝顺的孩子，可惜了。”
可惜被一个恶霸看中，偏生这家骨子硬，遭受这种折磨！
周童童没言语，她安静地招待着客人，客人见她手脚勤快，倒也没人为难。若有人为难时，必有另外一群人说教，一时间，这生意做的顺风顺水。
一个月后，周童童把医药费交到了医馆。
医馆郎中颇为诧异，他早就听闻这丫头做生意踏实，总给别人多点鱼肉，或者多半壶酒，一来二去，熟客很多，大家去吃的也尽兴。
他时常去光顾，一来好吃，二来快乐，三来他娘子不爱煮饭……
郎中嘱咐道：“存点钱，去别的州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