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醋坛子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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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乌云密布的阴霾天气,不多时,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周童童撑着一把油纸伞,跑到后院,把小鹿和两只小兔子转移到房间里,这才放下心。
周爷爷搬着小凳子,坐在大门口下躲雨。他望着来来回回奔跑的人群,回忆着儿时淋雨的场景。这时,一个老头子蹒跚着走到大门口,进门躲雨,道:“老周头,还活着呢!”
“你臭小子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周爷爷笑着回击,他喊童童送过来一个木头凳子,招呼老伙计坐下来。
童童见雨势渐渐大起,她担忧老哥回来淋雨,若是感冒就不好了。
她回头喊道:“娘,我去村口接老哥了!”
“好,注意安全!”周母回应着,她从厨房探出头,看见童童撑着一把油纸伞,手里还有一把伞,这才放了心。
在湿润的雨天,蜿蜒曲折地黄泥路。
坑坑洼洼地小水坑,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滑到。
周童童穿着淡蓝色的长裙,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村口。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伞底下一张白净的面容,窈窕地身姿,自带一股儿清澈如水的气质。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车内端坐着一位翩若惊鸿的贵公子。
他唇红齿白,面色清冷,双目炯炯有神。一袭紫色的长袍,衣服绣着一朵朵的蔷薇花。他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扇子坠着一颗价值千金的金丝玉。
他隔着一层薄薄地帘子,注意到熟悉的身影。
他淡淡道:“在村口停一会儿。”
驾车的小厮疑惑,这偏远的小村子,每周都会跑来看一看,一看就半天。
主子事务繁忙,连一顿饭的功夫都少有,却沉迷在这小村子。
这小村子,风景不怎么样,也就远处的那座山好看些。这里的人,一般般吧,反正他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总打量着他们,眼神里充满防备。
林墨渊闻着空气中泥土的香气,藏着一丝丝她散发的清香。
他隔着一张薄薄地门帘子,凝视着她在雨中的身影。他很想与她相见,相爱,生一堆娃娃。可是,时间还不到,他要耐心一些,等待命中重逢的那一日。
远远地凝视着她,脑海浮现她的一颦一笑。
此刻的她与相识不同,相识的她像一只展翅的雄鹰,一心征服天下。此刻的她,像一朵含羞带怯的小花,经不起风雨,却充满一股儿韧劲。
这幅模样好甜美,让他心口一丝丝的甜意。
淅淅沥沥地雨中,周童童注意到这辆豪华的马车。她好奇的打量着,透过薄薄地门帘,隐约看得出车内端坐着一位公子哥。
她暗暗道:村里流言蜚语,说有一个女孩被很有钱的公子哥看上了!
原来,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公子哥啊,看上去好痴情!
周童童暗暗羡慕着,自问谁会痴情的迷恋我呢?若有痴恋,该多甜蜜啊!
在寒风中,一辆驴车飞奔而来,只见驴车停在村口,一群人跳下车,快速地跑回家。这时,周阅山注意到小妹的身影,忙不迭的跑过去。
他自然的接过雨伞,没好气道:“我淋一会的雨算什么,你在寒风里若是感冒了,这可怎么办?”
周童童嘿嘿一笑,她也同样担忧老哥啊!
王小石早就看到了周童童的身影,心里苦涩,若是……她等待的人是他,该多好!
周阅山余光瞥到王小石酸涩的面容,噗嗤一笑,他带着小妹走过去,把小妹手里的那把雨伞递过去,轻声道:“小石兄弟,诺,我和小妹用一把雨伞就行了,你快回家吧!”
王小石接过雨伞,他看向雨伞,感慨无比。
周家兄妹一面聊着学堂趣事,一面迎着风雨,缓步回家。
只剩下原地的王小石,丢下一句喃喃自语。“童童,我会娶你的。”
这句话,好死不死的被一旁的林墨渊听到了。
他怒色爬上面容,眼睛一眯,打量着雨中的少年,那一个毛头小子模样还不错,瘦瘦的,背着书包,应该是附近学堂的书生吧。
林墨渊捏紧了拳头,一忍再忍。
没有身份的醋,吃的好憋屈!
“查!把他查清楚!”林墨渊吃不了这份醋,他必须要了解这个小子是谁!!!
小厮一头雾水,主人第一次有吩咐。可是,查谁呢?
小厮一回头,看到主人杀人一般的目光,吓了一跳!主人狠狠地瞪着一个少年,想必,要查的就是他!小厮吃惊不已,他主人是不动神色的人,此刻,泰山崩了,主人心态也崩了!
“是!”小厮应声。
林墨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幽怨地看向周童童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
醋坛子打翻了,难以自控。
“回去。”
小厮闻言,驾着马车,快速地离开了。
……
大雨磅礴,雷声轰隆隆。
屋内的周阅山拿出书,摆在桌上,他念着论语的短句。忽然,他注意到呆呆地望着窗外大雨的妹妹,勾起嘴角,淡淡道:“小妹,我教你读书识字,可好?”
“好啊!”周童童并不拒绝,她搬着小凳子,坐在一旁。
周阅山指着论语的开篇,轻声道:“这一本书叫论语,是孔圣人的弟子们将其言行记录下来,编写成册。此书内,除了孔子的言行,还有其众多弟子的言行。我们教书先生说,此书要熟读背诵,日日读,细品其内容。”
“清月学堂的院子内,有一个雕像。有人说,那就是孔子。”周童童回忆起那日去书院,她曾见过一个雕像。她见每一个学生进门时,都要对着雕像拜一拜。
她曾问过,书生们说这就是孔夫子。
周阅山点头,含笑道:“来,跟我读第一个。”
周童童歪着头,察觉到老哥的认真,更不敢敷衍大意。老哥神色凝重,一副教书先生的摩友,她也忙不迭的坐好,乖乖地听课。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周童童重复念一遍,问道:“哥,这什么意思?”
“孔子说:学过了,再定时的实习它,不也高兴吗?有弟子从远方来求教导,不也快乐吗?别人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不就是君子吗?”
周童童一脸认真,仔细的听着。
周阅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见她认真,倍有成就感。
他轻柔地道:“我最喜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又道。
“无论时间,无论地点,总有志同道合的人追寻你而来,这岂不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