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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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把他催化到什么程度了？”李宇程看了一眼在床上抽搐个不停，脸上还不时地闪过怒意和微笑的苏夜，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陈医生挠了挠头，“快完事了吧，刚刚我的意识体还和他说过几段话，应该也就差个最后的‘破种’流程。”
然后看了一眼李宇程那一脸疑惑的表情，顿时举起手来。
“好吧好吧，我给你解释，话说组织里面这些资料都不给你的吗？”
李宇程虽然有点尴尬，但是他并不想放弃这个了解灵体这个宝贵的机会，只能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说道：“我也就是个d级的传声筒，要是想要深入了解怎么说也得c+以上，但是你不用担心，和我说完整这些话组织也顶多给我加个模因封锁。”
像是猜到了陈医生心中的顾虑，李宇程主动说出了组织会对他听到这份机密后采取的措施，相较于这个升职之后人人都会签署的保密条例，早点的这些知识，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有着极大的裨益。
“问题不大，顶多也就是不让和第二个人说罢了。”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陈医生看了眼在床上眉头紧锁的苏夜，欲言又止，随后摇摇头，“没事，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破种’是个什么流程。”
陈医生思考了一下，决定用一种比较形象的比喻来告诉李宇程。
“‘破种’是怨种这一二阶鬼魂想要再次升华自己的生命层次时所需要的，一种仪式。
这个仪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灵魂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
边说着，陈医生用手在空气中边比划出了一个种子深埋土壤等待发芽的示意图。
“人的灵魂实际上和种子没什么区别，都是由外面一层皮包裹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灵。
万物皆有灵这句话你听过吧？”陈医生在看到李宇程点头后，不在分心，继续讲解。
“很多人以为这句话里面的灵，指的是灵魂，但实则不然，灵就是灵，而非灵魂。
灵魂算个什么东西能和灵，相提并论？
只不过大多数人连灵魂都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才有的这种误解。”陈医生不屑的撇了一下嘴，“像我们这样的人.....额，灵体，想要做的无非就是去驾驭灵，使其壮大。”
“那这个灵，可不可以在不用变为灵体的情况下，用别的方法让它成长？”李宇程适时的捧了一句哏。
陈医生的力量他已经见识过了，而他说这句话目的就是想要知道，可不可以不用死，活着用人类之躯，掌控着一份相较于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方法.....自然是有的。”
“真有啊？”李宇程就是随便一问，但没想到他这一问还真给炸出来一个重磅消息。
“真有。”陈医生思考了一阵，“先秦练气士知道吧？”
“那不是虚构的吗？”
“虚构的？呵。”陈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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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笑了，“那我你一个问题，既然先秦练气士是虚构的，老子出函谷关，紫气东来三千里，是不是也是虚构的？”
“这.....难道不是吗？”
“好，那么这个也是虚构的，再有一个问题，共工祝融相战，后大禹治水。你说，这两个故事，哪个是虚构的，哪个是真实的呢？”
“那自然是，撞不周山是虚构，而大禹治水是事实，毕竟不是有典籍传下来的吗？”
“呵呵。”陈医生笑了起来，“那你发现没有，撞断不周山是虚构，而大禹治水是事实，而到了后代，在你我的谈话中，这一个虚幻一个事实居然联系起来......
不应该事实就是事实，虚构就是虚构，为什么要将一系列的故事‘咔嚓’砍了一半，说前半部分是虚构，后半部分是现实呢？
你再好好想一想，常言道人死如灯灭，这可是常识，那我这样一个纯粹的死人在你面前和你聊天，你，为什么感到不奇怪呢？
那么，神话和史书当中，到底哪个是虚幻，哪个是现实？”
李宇程呆住了，他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所以，那你说那个，让灵成长的办法，就是先秦那些.....炼气？”
“嗯哼。”仿佛是对李宇程接受能力之强表达了赞许，陈医生点了点头，拍了拍手。
“可.....我从来没听过现在还有什么上天入地的.....练气士？”
“对啊，因为他们的那些方法，早就被烧了。”说这话的时候陈医生的语气中不可避免地透露出一丝惋惜。
“烧，烧了？”李宇程感觉自己这一会受到好多次惊吓，刚刚还以为自己要转行仙侠，回过神来发现还在悬疑里呆着。
“烧了啊，不然你以为焚书坑儒咋来的，真以为烧毁地是诸子百家？”陈医生叹息道：“还记得前两天出土地秦墓吗？
里面出土了大量的百家竹简，上面刻的字总不能不认吧？
那可是正经八百地王公贵族墓地，这总能说明了吧？”
“可万一......”李宇程忍不住问道：“那是他私藏起来的呢？王公贵族应该很容易藏起这些东西吧？”
“要么说你历史学的也不好。”陈医生无奈，“还记得墓主人是什么时候的人吗？正是秦始皇当政的时候，那可是横扫六合，建功立业的开国皇帝！
比之后面那几个靠着造反靠着计谋上位的后辈皇帝，杀性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
而且始皇帝对于国家的掌控力更是强的可怕，楚国虽然说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但你看是皇帝在位的时候他们敢跳吗？
要不是......唉。
总之，秦始皇要是真下令焚掉这些书籍，那些富甲一方的财主有可能藏得住但是王公贵族这些参与到朝廷权力核心的人要藏这些东西，过几天圣旨就让你自尽去。
更别说了，藏了几乎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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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书籍这些玩意，你要说藏书藏书，你得看书，书才会有价值对吧？你光藏着有什么用？还不如藏几车黄金，给后辈子孙留个念想呢。”
“呵......那，那确实。”李宇程干笑道。
“你别这么失落，其实，西方......”
“西方有？”
“西方当年也有啊。”陈医生点了点头。
“当年？行了你不用说了，亚历山大图书馆被烧了是吧？”李宇程捂着脸，说道，那声音，就跟从支气管憋出来的一样。
“上道。”
“扯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其实神奇的事情很多......呵呵呵”陈医生继续说道，“灵魂是什么？”
没等李宇程回答，接着他就自问自答了起来。
“灵魂其实就是记忆，无数的记忆汇聚成了一个人的人格，三观以及性格。
灵魂其实是一个虚构的概念，但又是一个确实存在的东西。
它和躯壳将一个人的灵保护并束缚在人的身体之内，让人们一生平凡的同时，又免使灵性溃散。”陈医生似乎有些感叹。
“就像是套娃一样，躯壳在最外面，其次是灵魂，最后是灵。
躯壳保护着灵魂，而灵魂保护着灵。
这时灵想要成长，那么不可避免的就要冲破自己的灵魂和躯壳，譬如，被人杀死。
被人杀死后首先崩溃的是肉身，接着就是丧失了物质基础的记忆——也就是灵。
但冲破束缚的灵却会在外界动荡的立场中中逐步溃散，最后消失，此时如果能保留大部分的灵并且找到了能够另一个容纳灵的容器。
物体也好，活人也罢，总之这样变形成了鬼。
而怨种，则是利用被折磨后形成的怨气，在外界形成了一个较为稳定的强力场，由此，也就形成了灾厄力场。”
“怪不得你说，灾厄力场既是礼物，也是诅咒。”李宇程恍然。
“嗯。”陈医生看了看外面愈加阴沉的天空，接着说道：“但能形成这种磁场的怨气非常强，几乎能将一个正常人变成只知道报仇的白痴。
所以，就有了另一个步骤——封印记忆。
将数次数十次被折磨形成的怨气封印在记忆深处，直到一个合适的实际，逐层开启，而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催化。”
李宇程没感到意外，这里的事情他的上级曾经和他说过，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刚进门的时候一眼就认出，苏夜现在正在接受的，是催化。
“接下来，就等待他如何看待之前的记忆，最后一举破种。”不知何时，陈医生手中突然多了一杯红茶，他拿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然后伸出手，
向前递去，遥遥的敬向天边的乌云。
“要么？”
窗外，电闪雷鸣，暴风雨，
就要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