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话：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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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和月目光迷离，思绪繁杂，望着苏子凝渐渐远去，一时恍惚。
此时，天元子踱步而出，轻声道，“启程了。”
秦和月应了声，随天元子，远远的去了。秦和月承认苏子凝那绝美的面容，但他对苏子凝毫无别样之情，有的，只是当时的感激罢了。
二人骑着白马，缓缓离开了清江城。
万清山，路途颇为遥远，二人不算赶，并肩行走着，一路走走停停，也费了好些时日。
途中，天元子讲解了各种剑术，秦和月则虚心纳谏。每当心有领会，二人也会下马切磋剑术。
“天元师傅，若不是你伪装成尘灵者，真正的尘灵者，怕是要葬送于城主之手了。”秦和月道。
“的确。清江城城主在《天榜》，也是名列前茅的人物，要杀尘灵者，太简单。”天元子道，“想不通的是，为何城主，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兴许……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秦和月揣测道。
“不管怎样，把周不易交于无涯寺的老头，又从老头手里抢去，把凶者的罪名嫁祸于其他人上，城主可不简单。”
“城主的脖颈之处，与九幽王一样，都有蛇纹图案，那是伏魔塔的烙印，这么说来，九幽王也入过伏魔塔？”秦和月困惑道，“为何惊狱大人，却说九幽王不曾入过伏魔塔？”
天元子骑着白马，仰天长叹一声，懒散着音声道，“所以，为师我嗜好浪迹，那种行走他方，漂泊天涯的自由，才是最适合的，这个世间凡尘，太繁杂，看不透他们的意思。不管了！”
秦和月也不再多想，当下的，是练剑习武，提高功力。
这华夏大地，武林强者，数不胜数，凭如今的剑术，不过能应付一些普通的贼帮罢了，之上，譬如天云山的那些人，亦是比天云山还要强大的人物，比比皆是。
试问天下，一剑覆灭天云山，想来便觉得天方夜谭，但是，天元师傅做到了。
所以，只有足够强，方能在武林中出人头地，只有足够强，方不受世人欺负！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正说着，三三两两的贼帮一拥而上，围剿了秦和月等人。各个面露凶相，并非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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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和月不免发笑，这途中，二人遇到了诸多贼帮拦路，但在天元师傅面前，不论甚么贼帮，只有低头的份儿。
天元子可不像秦和月那般好说话，豪横而去，可不给甚么拦路财，要走，直接走便是。那些贼帮见二人气焰嚣张，哪容忍的了，当即拔刀而去，奈何天元子扫出一剑，便把他们扫飞了去，这些贼帮也是聪明人，想来是踢到了铁板，便灰溜溜的潜逃了。
有时，秦和月主动与他们切磋，好提高剑术，不过这些贼帮，不是切磋的料，三两下功夫，便败下了阵来，秦和月见状，只好撒手。
一路上，二人晃晃悠悠，颇为一段时间，才到了万剑阁。
万剑阁。
遥遥望去，没有世人所想象的那般宏伟。眼前所见，皆是破败之景，面地龟裂，地基损坏，古宅坍塌，满是血迹，一片的不堪。
即便过去好些时日，仍充诉着浓厚的血腥味。
秦和月禁不住发愣。
这里真的是万剑阁？
明明万剑阁近在咫尺，秦和月却有别样的预感。
万剑阁的宗口，站了两位侍卫，铠甲穿身，长矛立手，一副冷然。只见一位侍卫，喝诉道，“臭老头！又来行乞？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地方！还不快滚！”
那老头，乞丐模样，蓬头垢面，白发苍苍，面目甚是苍老。
“求求你了，施舍点吧。”老头颤声声道。
侍卫听闻，顿时来了气，“我等天羽宗，岂是你行乞的地方？若想死，道一声，我便成全你！”
“住手！！”
只听闻凛冽之声，一柄利剑飞驰而过，狠狠撞击在侍卫的长矛上，把那长矛，当即轰飞了去。
见来人，是一位少年模样，面相青秀，却一脸冷色。
“甚么人！来我天羽宗做甚么？！”见来人不好惹，侍卫不敢妄为，只是冷厉道。
秦和月给老头递了碎银子，轻声道，‘这些银子不多，足够温个饱饭。’之后，又正视起那些侍卫，冰冷着音声，道，“这不是万剑阁的底盘？甚么时候成你们天羽宗的了？！”
侍卫闻言，面面相觑，不由放声大笑，道，“万剑阁已经覆灭，这华夏大地，再无万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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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和月双眸眯起，满腔的怒火，涌上心头。
如今，万剑阁里头，皆是天羽宗的人马，想来两个宗派大战，万剑阁败了！
万剑阁已经覆灭，这当今天下，已经没有万剑阁的立足之地了？！
“芳灵儿她在哪！你们对她做了甚么！！”秦和月冷声道。
“万剑阁的居家小姐，芳灵儿？”侍卫冷哼一声，道，“这天下，只有我等天羽宗傲立于世！但凡万剑阁之人，一律杀无赦。”
秦和月杀意涌现，双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冷光，“你等天羽宗，害死了芳灵儿？！”
“哈哈哈哈！害死芳灵儿？你在说甚么玩笑话！万剑阁的人马都该死！”
“好好好！”秦和月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已经好久没这般忿然过。不管是儿时逃离黄山，亦是天云山的那些日子，秦和月从没像此刻般，怒火中烧。
天元子拦住了他，摇摇头，低沉道，“不要惹事生非。”
“天元师傅……！”
“走！”天元子再一次，低沉了音声。
秦和月咬着牙关，怒气难消，但他从不违背天元师傅的话，此刻，只得强忍怒意，随着天元子去了。
见天羽宗不再咄咄逼人，天元子也放下了心，这才道，“月儿，我理解你的心情。”
“既然师傅理解，为何阻止我？”
天元子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道，“月儿，你闯过诸多差事，为师不怪你，但你胆敢与天羽宗为敌，当真是愚蠢至极！”
“天羽宗傲立于世那般久，精兵不计其数，而万剑阁，同样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却遭天羽宗灭门，可想而知，天羽宗有多么可怕，一人对上天羽宗，便是神仙也枉然！”
“惹怒了天羽宗，你知道会有甚么后果？便是我，也难保你性命！”
秦和月听闻，沉默的埋下了头。
如今想来，他的确没考虑过这般多，曾几何时，因自己的鲁莽而惹出了诸多不必要之事，皆是由天元师傅摆平的。
此刻冷静一想，的确不妥。
但是，一想起芳灵儿，秦和月全身都在颤抖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