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含着眼泪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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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录播只有不到两天时间，琪哥闭门不出，爆裂潮音节目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局。
舒总紧急召集各部门开了一下午会，大家七嘴八舌也讨论不出个办法来。公关部拿到几个在琪哥直播室里带头捣乱人的账户，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和肖文宣后援会并没有明显联系。肖文宣现在抓住他们没有证据的把柄，先下手为强。
最关键的是。琪哥与肖文宣的咖位差着十万八千里，大众很容易认为琪哥要蹭肖文宣热度，舆论不站在琪哥这边。
列席旁听的音乐总监纪青山皱着眉头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纪老师，你有什么见解没有？”舒眠突然叫住他。
纪青山阴着脸转身，沉沉道：“我对于舆论公关一窍不通。我只是关心怎么让琪哥按时参加节目。”
舒眠杵着脸两眼放空。她刚才通过视频见了琪哥一面。本来就内向社恐的姑娘好像魂都丢了，还怎么上台？
此时纪青山突然说：“我本人本来打算作为飞行嘉宾在下一期唱歌的。按照目前的情况，要不……我这一期就和琪哥一起上台，改唱一首对唱歌。我给琪哥背书。希望能让她有点安全感。”
“纪青山……”舒眠一时间忘了尊称。她定定看着那人，眼里百感交集。
开会的一众人都拍手称赞，纷纷要求现在就告诉琪哥这个消息。
纪青山淡定抬手示意他们别吵了。
”我去和琪哥联系。”
他说着要往外走。临出门时又回头对舒眠说：“你不是说琪哥是团宠人设吗？人人都想保护那种？”
“对呀。”舒眠点头。
“那……她的状态差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她肿着眼睛参加节目就好。还有，昨天直播时那些弹幕能公布吗？让大家看看一个女孩子经历了什么样的围攻。不管背后是谁，至少让观众知道琪哥受到的伤害是货真价实的。”
一个腰肢不纤细的女孩子她也是女孩子，关键时刻纪青山作为男人，为她撑腰在所不辞。
舒眠想了想，眼里越来越亮。
“对呀。如果琪哥自己允许，就把那些截屏公布。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团宠是经历什么样的压力还含着眼泪唱下去的。最好眼里噙着泪花和纪老师合唱一曲。太有冲击力了！”舒眠信誓旦旦的说。
下属整齐划一的点头。开了一下午的不着调的会议就此结束。大家分头按照纪青山说的执行。
纪青山没有自己给琪哥打电话，他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瘦猴了。
瘦猴不辱使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告诉琪哥，纪老师是多年不出山的隐者，为了他特意破戒抛头露面。有纪青山把持，唱成什么样都能给拉回来。
最后瘦猴鼓励琪哥：“有你猴哥在，什么都不用怕。我一定能把背后那个妖精揪出来给你解气。”
瘦猴给纪青山打电话汇报好消息时，灵魂都要被抽干了。这哄女人真是个力气活。琪哥打扮得再中性化，一百四十斤的身体里也住着一个柔弱的小女生。
这一边的纪青山开始疯狂运转模式。离节目录制只有一天多时间，为了给乐队和琪哥减轻压力，纪青山决定仍然使用最初选用的歌曲，只是加上男声部分。他需要就着琪哥的调，和声部分也很有挑战性。好在琪哥性子软，唱功却过硬。她红着眼回到演播厅，和纪青山对唱只排练了两遍就已经接近完美了。
夜已经深了，乐池里形形色色的人都双眼发直。大家太疲惫了。
纪青山和琪哥又排练了一遍，心里有了些底气。他站在音箱边和琪哥交流细节。
琪哥很虚心，跟音乐有关的部分对纪青山言听计从，不住的点头。
“纪老师，瘦猴告诉我您从来不在节目里唱歌。这一次为了我做这么大的牺牲。我真的不知怎么报答您。”琪哥说着说着又要哭。
纪青山一想到她的人设，没使劲劝。当然他也有点心虚。其实唱歌这事是因为要讨好舒眠，也是他们已经商量好的。只不过提前了一期唱罢了。
两人正说话。不知是谁接错了插头，他们身旁的音响突然间发出摧枯拉朽的音乐声。这声音是胡健新歌的demo，重摇滚风格，音量极大。
现场的乐手们猝不及防，赶紧纷纷捂住了耳朵。
强子本来在混音台，听见这动静也吓了一跳，赶紧调整音量。可是他也不知道是哪条线搭错了，只能逐个试。
好不容易把这巨大的噪音关上，一众乐手都如灵魂出窍一般。连弦乐团的提琴淑女们都忍不住骂：“谁这么缺德，不知道我们的耳朵多值钱吗？”
离音箱最近的纪青山和琪哥此时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琪哥惊魂未定，抬眼问纪青山：“纪老师，再来一遍吗？”
纪青山有点木纳的眨眨眼，眼睛慢慢对焦到琪哥身上，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琪哥再次问：“刚才那遍的和声我有点没底，要不再来一遍？”
纪青山困难的摇摇头终于开口：“明天中午再说吧。今天……先到这。”
他说着慢慢转身，朝着向他跑来的瘦猴走去。
瘦猴一脸关切跑到他跟前，扶住他的肩膀问：“没事吧？”
纪青山慢半拍的摇头，抬眼说：“我出去透透气。你让花瓜把车门……打开。”
“我送你去。”瘦猴用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琪哥本来看见瘦猴很高兴，想加入两人，被瘦猴用眼神拦住。
瘦猴抓着纪青山往外走，另一只手给花瓜打电话。
到了演播厅外的停车场，瘦猴能感觉到纪青山的手臂越来越沉。停车场里还有不少车，只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纪青山一下子卸力坐在马路牙子上，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药瓶来，拧了一下，没拧开。瘦猴连忙帮他打开了，纪青山自己倒出一片来，含在嘴里。
此时花瓜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上来就骂瘦猴：“什么情况？怎么让他坐这？”
瘦猴委屈的摇头：“不知道谁突然开了音箱，声tm巨大。他就在音箱旁边。”
花瓜一听也害怕了。他蹲在纪青山身旁问：“行不行？”
纪青山扶着他要起来。
“吃药了，我去车上坐会儿。”他怕坐在这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