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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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眠今日心情大好，不吃顿贵的对不起自己。
她驱车二十多公里，跨过半个城市去了一家小桥流水的泰国菜。
她注意到纪青山喜欢吃清淡的，饭量也不大，小碟子小碗的泰国菜正合适。
两人落座，舒眠握着茶杯八卦心又起。
“纪老师，你怎么没和师妹合唱？那天排练的时候我听了你唱的。比陕北大叔强。”
这首歌又是纪青山一字一句的教陕北大哥的。他虽然唱的不如大哥原汁原味，可是技巧和嗓音都是无与伦比的。
纪青山想都没想就说：“我不当歌手。”
舒眠凑近了劝：“你不当真的可惜了。你这十八般武艺，难道不想给节目做做贡献？”
“我是革命的砖吗？节目还缺伴舞吗？要不我也顶上？”纪青山皱着眉头说。
舒眠想象纪青山跳舞的样子，突然很期待。她使劲忍着才没笑出来。
纪青山闷头喝茶，抬头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是一点都不唱。”
“嗯？”舒眠满怀期待看着他。
“是这样……”纪青山慢慢说：“胡爷不是唱那首老歌吗？我给改了改。加了一部分rap。”
““rap?”
纪青山点头：“胡爷的规矩，不光是不唱别人的歌，还有就是他不和别人合唱。可是他自己又唱不了这段，所以就我临时唱一下。”
舒眠仔细一回想，胡健似乎真的永远是主唱，没和别人合唱过。有的人天生就是舞台的主角。他的气场让别人无法比拟。
“好呀！”舒眠突然拍大腿说。
“相当于伴唱。”
“伴唱也行，也加鸡腿！”
舒眠一高兴，点了好几个菜。
龙虾上来了，舒眠先给纪青山夹了一只大钳子。
“纪老师，我觉得你和胡爷一起唱，是个很好的组合。”舒眠一边包龙虾一边说。
“为什么？因为他名气大？”
舒眠摇头说：“因为你们气场相合。你知道吗，这歌手的受众有阴阳之分。就像小说有男频女频一般，歌手的风格也分男频女频。”
“嗯？”纪青山放下钳子。他一个搞制作多年的音乐人，都没听过这种奇谈怪论。
舒眠得意的继续解释：“比如胡爷。他的歌让你热血沸腾吧？”
纪青山点头。
“可是对于女生来说，他的歌听着挺好，但不会上瘾。听一遍得了。因为胡爷是男频。”
纪青山皱着眉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而另一些歌手，比如肖文宣，就是绝对女频。他的歌你想反复听吗？”
纪青山打个冷战，赶紧摇头。
舒眠比划着说：“你们听歌从纯音乐角度听。我们经纪人从市场角度听。一个歌手的定位，一定要看目标受众。观众里女人比男人消费黏性高，而年轻人又会消费不理智。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抓住小女生市场的原因。肖文宣唱的再烂，能抓住小女生，就能赚钱。”
“那……”纪青山斗胆指指自己问：“我是男频女频？”
”女频！”舒眠很肯定的说。
纪青山脸上阴晴不定。
舒眠笃定的说：“你很容易包装。你长的幼齿，很容易抓住最不理性的市场。”
“幼齿？”纪青山抓住了重点。
舒眠赶紧捂嘴。一说到兴起真是口不择言。
“对不起，是年轻！”舒眠岔开话题说：当然，你还不算顶级赚钱那一档。最赚钱的歌手是男女通吃的，也就是中性。比如梅兰芳梅大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纪老师，你能努努力吗？”
纪青山吓得筷子都掉了。他本来以为身为女频就够悲催了，没想到这还不是终点。
“好些事情，也是看天赋的。”纪青山哭丧着脸说。
舒眠也觉得这事勉强不来。
“没事，你已经足够优秀了。”舒眠笑嘻嘻的深入诱敌：“所以……你还是想被我们包装一下的？”
纪青山这才发现被她绕进去了。他用修长的手指拍拍桌子正色道：“我不是歌手！”
舒眠捂着嘴笑。她可真爱看他被欺负的样子。
纪青山认命的继续吃龙虾，嘴里嘟哝着说：“我当音乐总监已经要累死了。再唱歌会出人命的。”
舒眠哈哈笑着，举起手边的青梅汁说：“好了，不逼你了。咱们先来个正经的。来……为爆裂潮音再次上路干杯。”
纪青山也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说：“加油！”
“纪老师，谢谢你！”
纪青山不好意思的低头。
对面的舒眠突然问：“你……到底是为什么决定出山帮我的？”
纪青山抬眼，眼里浮现一丝复杂情绪。他想了想说：“只是出于自私的想法。我写了这么多歌，不能胎死腹中。”
舒眠微微一笑，只当他给了一个满意答案。
”自私最好。有的时候利益关系比感情关系牢靠。来，为了利益，干杯！”
“干杯！”纪青山无奈笑笑，再次碰杯。
第二天是正式录制的日子。舒眠天不亮就进棚了。上一次录制音频设备出了故障，这次纪青山亲自把关，一遍遍的检测，确保万无一失。
到了中午，现场观众陆续到场。乐手排着队进入乐池。舞台上的灯光还未完全亮起，只有中央“爆裂潮音”几个大字亮着。
舒眠检查了所有歌手的候场房间，从胡健的房间出来时，听到现场导演在指挥观众互动。观众即将见到明星，兴奋的跟着副导演喊声一浪高过一浪。舒眠心里的弦越绷越紧。
不经意间，她远远看见舞台一侧的帘幕后有一个身影。
纪青山今天难得穿了正装。黑色西裤配黑色衬衣。西裤的侧缝和领口处有闷骚闪亮的银线，细腰一扎，很是养眼。
他一个人独自站在暗影里。按着胸口，不停的深呼吸。舒眠这才发现，紧张的不仅是她一个人。
对于舒眠来说，她不是第一次录制了。可是纪青山却是第一次登上爆裂潮音的舞台。
当人看到表现得比自己还差的人时，总是会产生莫名安慰。舒眠望着抬头深呼吸的纪青山，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舒眠走上去，伸出拳头说：“纪老师，属于你的舞台准备好了。”
纪青山垂眸看着舒眠白皙无暇的拳头，微微一笑，也伸出拳头和她对碰。
“瞧好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