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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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地面似乎有个斜度,骷髅头像个球一样不停的滚动,最后像是摔下了一条长长的台阶,发出一阵持续不断的啪啪声,在我们耳边逐渐远去。
“别怕,只是骷髅。”我轻轻拍了拍被吓地钻到我怀里的天天说:“应该跟外面那些盗墓贼是一伙的。”
天天这才抬起头。我拿着手电四处乱扫,发现廊柱之间还倒卧着许多尸骨,加上大殿另一边的,粗略一数,便有二三十具人。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天天奇怪的说:“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把壁画铲掉的?他们是什么人啊?”
我蹲下身,去查看脚下这具尸骨。
这人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腐烂殆尽,可以看出布料相当厚实,衣服胸口的位置,还缝着一块锈迹斑斑的圆形金属片,上面刻着两个字——“太平。”
“太平?”我奇怪的嘟哝着说:“这些人……难道是太平天国的人?”
“有可能。”天天说:“我们这一带,以前不就是太平天国的势力范围吗?而且你不觉得洪秀全这个人跟徐偃王很像吗?也是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是什么上帝的儿子,耶稣的哥哥什么的,也是前期名声也不错,后期却变得荒淫无道了。”
“也对。”我同意道。心想如果小软在,一定能推断出更多的东西,但我对那段历史知之甚少,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只能作罢。
继续往前走,前面只剩一根廊柱,不出意外,柱子上的图案也被铲除了,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铲痕,想知道这些破坏是太平军,还是更早的人干的。但太平天国毕竟已经过去一百多年,我并没有研究过青铜器,根本看不出一百多年前留下的痕迹和一千年前的有什么区别。
过了这根廊柱,便到了大殿的尽头,一道黑魆魆的楼梯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想起刚才骷髅头掉落的声音连绵不绝,不禁心里一阵发毛,不知道这阶梯有多深,通往什么地方。
“怎么样?下不下?”天天问我。
我心里也直打鼓,探着脑袋往下张望,但手电光根本照不到多远便消散在黑暗中,只看到一级一级的台阶不断的向下延伸,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你看那,那是什么?”天天突然手指下面,喊了一声。
我用手电照去,看到下面二三十米处,有一个东西微微反光。
“下去看看。”我说。说着便拉着天天往下走。
往下走了十几步,便能看到那东西应该是个玻璃制品,亮晶晶的,反光还戴着点绿色。
“是黑毛的眼镜。”我紧赶两步,捡起那东西,正是黑毛从不离身的太阳镜。
“他们来过这里!”我惊喜地大喊:“黑毛!光子!小软……”
声音像是被黑暗吞噬一样,很快消散,连回声也没有。
我侧耳倾听了好一会,但没有听到任何人声,但在极度的安静中,我似乎听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奇怪的滋滋声,像是耳朵贴着海螺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远处窃窃私语。这诡异的声音让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再仔细听却听不见了,我觉得应该是自己幻听了,便甩了甩脑袋不去理他。
“他们肯定走远了。”我自我安慰道:“咱们走快点,应该能追上他们。”
说着我们又往下走去,但后面的路却让我们越走越慌,因为这些“台阶”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早已变得破烂不堪,石块风化、松动,轻轻一碰便会崩解碎落,而且每一级“台阶”高低不一,像是用乱石随便堆砌而成的,每块石头普遍都高达四五十公分,根本不像是给正常人类设计的,这种跨度,怕是像姚明那样的两米巨人也不会走的很轻松。
我们不得不趴下,头上脚下慢慢地向下攀爬,没爬一会儿,我的腿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腿肚子火烧一样的疼。这些还不算,我还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仿佛夏天暴雨来临前的烦闷,脑子又紧又沉,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闷得难受。
“阿源……”就在我非常难受的时候,天天突然说:“我……我好恶心,头痛。”
我心里一惊,连忙收住脚步,扶她在一块巨石上坐下。
“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我把水壶递给她,这才注意到她已经脸色铁青。
天天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喝水,喘着粗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越往下走,人就越不舒服,头很疼,心慌,像是中暑的感觉。”
我刚想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却看到天天眼皮子开始打架了,人也摇摇晃晃的神志不清起来。
“我……我好想睡觉。”
“不!不能睡觉!”我马上大喊,一边抓着她的肩膀想把她摇醒,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使不上劲,甚至连抓起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天!”我只能抓着天天的手,感觉自己的眼皮也是越来越沉重,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
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微弱的滋滋声,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军事节目,说美军正在研发一种次声波武器,能发射人耳无法分辨的次声波,从而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可以让人产生焦虑、狂躁、嗜睡等症状。
难道是次声波?我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拉了拉自己的眼皮,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然后艰难的拿出黑毛的太阳镜戴上,按下播放开关。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像是直接撞进我的脑子里,咆哮的吉他和鼓点把我震的七荤八素,但也让我很快清醒过来。
“天天!”我连忙去看天天,她现在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嘴里在嘟嘟哝哝的说着什么,像是熟睡后的梦话。
我从衣服上撕下两条布条,团成小团塞进天天的耳朵。
“醒醒,快醒醒!”我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想把她唤醒过来,但她只是嘴里砸吧了几下,把头一偏,睡的更死了。我感到她的皮肤发烫,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我连忙把她的衣服解开,她的冲锋衣里面穿着潜水服,我又把潜水服拉开,脱到腰部,里面就只剩内衣了。我用冲锋衣不停的给她扇风,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哼了几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说了一句:“这一觉睡得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