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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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就在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卷进了龙卷风之中,周围全是乱糟糟的一片,耳边全是叽喳渣的声音。但我意料中的袭击却始终没有降临。
过了好一会,乱糟糟的声音总算慢慢平复下来,变成了一种有规律的沙沙声。我微微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虫群形成了数条光带,正在绕着我手中的人偶飞行,光芒璀璨,有如银河。
我轻轻的挥了挥人偶,虫群微微扰动,也跟着转了个圈。
“xxxx”萨拉瓦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原本攻击他们的虫群此刻也汇聚在我的头顶,他们已经安全了。
我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如果把人偶收起来,虫群会不会继续攻击我们。但很快,甲虫们仿佛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在围绕着人偶飞了几圈后,便转而向洞顶飞去,转眼间,便攀附在巨型石钟乳之上,又称为了一盏“吊灯”。
这时萨拉瓦多的其中一个手下突然大喊:“老王!老王你怎能了?”
他身边的一个同伴突然摔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发出“呼呼”的尖锐声响,像是喘不过气来了。
“老王!”喊叫的人连忙扯掉老王的头套,却吓得马上缩回了手。
只见老王头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脓包,里面充满了脓水,脓包上面布满了血丝,就像是随时就要爆裂开来一样!他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正在用尽全力的吸气,却吸不到多少空气,只能发出徒劳的“呼呼”声。我一下想起殷骏山相机里的照片来,这惨状,跟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砰!”一声枪响,老王胸口爆开,连挣扎都没有便不动了。
开枪的正是萨拉瓦多,见众人看他,还得意的举了举手枪,歪嘴笑着说了一串西班牙语。
我们又去看天天。
天天愣了好一会,才哆哆嗦嗦地说:“他……他说他只是为了解决他的痛苦……他的喉咙肿胀,堵塞了气管,肯定会死的。”
我伸手过去,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一碰到我的手便紧紧地抓住,像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
“ok!”萨拉瓦多舔了舔嘴唇,一副邪恶贪婪的表情,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人偶,一手拿着枪对着我,另一只手朝我伸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西班牙语。
即便我不懂西班牙语,此刻也知道他是想要我手里的人偶。
理智的声音告诉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手里有枪,我应该把人偶给他。可是我心里却有另一个念头在熊熊燃烧——不能把人偶给他,我手里握着的,仿佛是我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决不能失去!
萨拉瓦多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调转枪口对准了天天,然后开始使用一种国际通用的威胁——“One,two……”
三还没数出口,我便把人偶抛了过去。
“Good!”萨拉瓦多接住人偶,便迫不及待翻来覆去地欣赏起来,嘴里夸张地念念有词,像是在朗诵什么诗句。
“他说什么?”我问天天。
“他说的是拉丁文……”天天轻声道:“完美的命运,完美的生命之石,从天而降的火焰,带来丰饶、生命和智慧……像是什么祷词。”
萨拉瓦多说完祷词,便朝我们偏了偏枪口,指着岛中央说:“GO!”
我们只能上路,走了两三百米路,前面的黑影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圆弧形的低矮建筑。
“这就是墓室了。”小软低声说道。
道路尽头,是一扇并不宽大的青铜门,此刻已经被粗暴的推开,一个门轴被蛮力撞的脱落,青铜门已经塌了一半。
“怎么能这么乱搞!”小软愤怒地说:“就算是盗墓,也要珍惜一下文物啊!”
“这不是我们搞的。”萨拉瓦多的一个手下说:“它早就已经这样了,有人比我们更早到。”
我们进入门内,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墓室很大,大概有上千平大小,中间用非常粗的廊柱支撑。我一进去,就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一跟斗,低头一看,地上竟然散落了一地挖地用的镐头。
“这……”小软惊呼道:“这地方被大规模盗挖过吗?”
继续往里走,散落的工具便越来越多,我还看到很多枯骨,或坐或靠或躺。萨拉瓦多不让我们停留,也无法分辨他们的年代,但看起来已经很有年头了。
我们走到墓室中央,这里又有一个水池,跟外面一样做成了八卦形状。而水池的上空并没有墓室遮挡,宏伟的拱形墓室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留下一个中空的洞顶,上面正好是那盏甲虫聚集的“吊灯”。
水池边缘竖着两盏太阳灯,看来是萨拉瓦多等人刚才进来的时候弄的,强光射向水池中央,可以看到水上托着一个高台,台上有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物体,在灯光下反射着金属光泽,看形状,应该是一个青铜椁。通往高台的桥上,躺着一个人,看衣服,就是萨拉瓦多的其中一个手下,此刻脸朝下躺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萨拉瓦多在水池边缘收住脚步,看来刚才他们应该是在这里触动了机关,导致虫群扰动发起攻击。
“You,”萨拉瓦多指了指其中一个手下,“You
go!”
那人呆了呆,虽然他戴着头套看不到表情,但从肢体语言看,显然是有些害怕。
萨拉瓦多不屑的摇摇头,把手里的陨石人偶抛给手下,又加大音量说:“One
million!”
那人接住人偶,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低吼一声给自己壮胆,接着便往桥上走去。
我们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棺椁。
他很快便走到了趴着的同伴身边,但他并没有检查他的生死,而是毫不留情的跨过同伴的身体,继续前行。
一步,两步……他很快就要走上高台,但这时异变陡生!
“啊!”这人突然惨叫着跪了下来,似乎是遭遇了剧烈的痛苦。他握着陨石人偶的手高高举起,那人偶竟然又开始发光了。紧接着他的手套突然燃烧起来,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席卷了他的全身。这人继续跪着不停惨叫,像是火炬一样熊熊燃烧,就在我们的注视下烧成了一段焦黑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