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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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的一本日记会在我哥身上?”冯光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这不是要去搞清楚嘛。”
“事情可能就是出现在你哥失踪的那两个月里面!”天天指了指我们拿回来的文件箱,“这里面应该也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看了看文件箱,满满的一箱卷宗,看来今天又得熬夜了,我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我先把贝勒给接回来,不然老褚那儿得关门了。”
“别啊,跑腿的事情我来干。”冯光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你和天姐的分析能力比我强太多了,我要是看这个,还指不定让我给漏过什么重要线索呢。”
我心想昨天到现在重要的线索都是天天推测出来的,我也没分析出什么来,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想到能和天天有一段独处时间,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把车钥匙丢给冯光,让他去接贝勒。
“贝勒……?是你儿子?”等冯光走出门,天天看着一张文件问我,神色间好像有些黯然。
“是我养的一条狗。”我回到道。
“……”
“这个……你老公……人还不错……”我翻着文件箱,一边找话说道。
“自然不错,要是错了我还能嫁给他?”天天毫不客气的回答。
“……”我无言以对。
警方对殷骏山这个案子也真算是尽了心,文件卷宗满满当当装了一箱子,里面详细记载了殷骏山生前的个人生活。一个人的生活轨迹在这里浓缩成了一张张薄薄的纸张,所有的悲欢离合在这里都化为一段段冰冷的文字和数字,让人不甚唏嘘。
文件包含两部分,一部分是发现殷骏山尸体之前作为失踪案的部分,一部分是发现尸体之后,作为凶杀案调查的部分,后一部分比前一部分卷宗要厚的多,可见当时警方在发现尸体之后的重视程度。
我先拿出失踪案的部分,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纸,第一张是报案记录,上面记录了报案时间是20XX年2月22日,报案人是冯光,报案人主诉自己表哥殷骏山于20XX年2月19日后失踪,失踪日期符合失踪案立案标准,准予立案。
接下便只有一张警方发布的寻人启事,一张通报空运、铁路等各交通部门注意失踪人员的通告,还有殷骏山父母和单位同事的笔录。
殷骏山父亲自述自从跟前妻离婚后便再也没见过儿子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来到了钱潮市!他的母亲倒是去自己娘家探望过儿子几次,但殷骏山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因此也断了直接的联系,只是偶尔通过娘家人了解一些儿子的情况。两份笔录除了表明殷骏山跟自己父母的关系有多么冷漠以外,并没有提供任何对他的失踪和死亡有价值的信息。
殷骏山单位同事,他所在的生物制药厂的CEO顾仁辅,叙述了他最后一次见到殷骏山的情形:20XX年2月19日,当天是礼拜五,晚上大约8点左右,他在路过殷骏山实验室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便推门进去跟他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项目的进展,还交待他不要加班到很晚,要注意休息。
据顾人辅交待,当时并没有发现殷骏山本人情绪有任何的异常,而周末顾人辅到单位加班时并没有遇见殷骏山,当时他还感觉到有些奇怪,因为像他们这种公司,加班已经是常态化了,为了赶项目进度,根本没有休息日的说法!不过他也并没有追究,以为殷骏山只是劳累了需要休息,但到了礼拜一还是没有看到殷骏山来上班,才开始担心起来,打了电话没人接,到家里敲门也没人应,只好打电话给他在公司资料上登记的紧急联系人,也就是冯光,冯光拿自己的备用钥匙打开殷骏山的家门后确认人已经失踪,随即报案。
看来这些文件并没有什么调查价值,我将纸张收拢来,装到一个文件袋里放到一边。抬头看天天的进展,天天正在专心的研究她手里的几张文件,嘴唇微微开合,无声的念念有词,不时还皱皱眉头,阳光透过她身后的窗户,在她脸上涂上一层淡白色的光晕,有点朦胧不清,像是用美颜软件加上了柔光效果。
天天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转移过目光,假假的的咳嗽了一声,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开口问道:“有什么收获?”
“暂时还没有,信息太多,这里几乎有他生前的所有记录,包括上学时的档案、毕业论文、研究生课题、乘坐交通工具的记录、银行交易记录、电话通话记录等等等等!”天天一边翻动着手里的纸张一边说道。
“咦?”当她翻到某一张的时候,突然奇怪的说了一声。
“怎么了?有发现?”
她把那张文件抽出来递给我说道:“这个应该是殷骏山失踪前最后看到他人的口述记录。”
我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天天为什么这么说了,因为文件上面有一行手写的字,还将它圈了起来,写的就是“失踪前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我接着一边往下看,一边读出来好让天天也听到:“潘大伟,男,身份证号:********,死者同单元对门邻居,与死者生前无密切关系,仅为点头之交。以下为其口述。”
“2月19日晚上9点半,因为我每天都是那个点锻炼身体,所以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刚跑完步回来,走楼梯上楼,这是我的习惯,我家住32楼,我就当爬楼梯是锻炼的一部分,大约是在10楼的时候,我看到我对门的下来了,手里拿个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急匆匆的下楼,还冲我点了点头,我当时还纳闷呢,心想难道是电梯坏了?还特意拐进电梯间试了一下,没什么异常啊,然后又想人家可能也是锻炼身体,不过后来觉得也不对呀,他穿的整整齐齐的,还背一个包,为这事我奇怪了好几天,所以印象特别深。”
读完这些我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是太清晰,抬头看看天天,只见她也是两眼茫然,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之间我们俩异口同声的说道:“手机!”
“小超有没有提到他表哥的遗物里有手机?”天天急切的问道。
“好像没说啊。”我挠挠头回想了一下。
“赶紧打电话问他。”
天天刚说完这句,只听得房门一声响,刚打开一条缝,一道灰影便窜了进来,贝勒猛地一下扑到我身上,一边猛摇尾巴,一边用舌头舔我的脸还幽怨的呜呜叫唤,一天没见我把它委屈坏了。
天天一开始有点怕,但贝勒实在乖巧,加上我在旁边极力的拉拢,他俩一会儿的功夫便熟络起来,天天还拿出自己挑剩下的炒面给它吃,贝勒嗅了嗅炒面,摇着尾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哈哈大笑,向她解释一通整天专用狗粮外加大棒骨伺候的猛犬,是不可能会对连肉丝都没有的炒面感兴趣的。
大家笑闹了一会,我向冯光提出正题,问他手机的事情,他很肯定的摇了摇头,表示从没看到过。
“这就难办了,他不坐电梯而选择爬楼梯,一定是怕有人跟踪,或者是不想被电梯的监控拍到,要是能知道他最后的电话是打给谁的,说了什么,说不定我们能有很大进展,而且甚至可以知道他失踪后两个月的行踪。”天天分析道。
我突然灵光一现,一拍脑袋大声说道:“我们都傻了吧?警方肯定查过他的通话记录啊,这里面一定有。”我指着文件箱子。
三个人连忙七手八脚的一起翻找起来,不一会天天就翻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一份中国移动出示的三个月内电话短信通信清单。
从清单里可以看出殷骏山的生活极其简单,每月的话费都不超过一百元,大多数的电话都是打给单位和冯光的,少数的几个长途电话也都是打给北方的老家,大概是跟他外婆报平安的吧。我留意了一下其他号码,没有发现徐森的姓名。
在清单的最末端,倒数第二个记录便是他邻居所说的那通电话:来电:138********,上海移动,通话时间:13.42,通话地点:**市。
而我们继续往下看,在那通电话之后的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在20XX年2月21日,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当时的通话地点——浙江龙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