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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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面包车上，前面桌上是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抽着烟聊天。
在座位的后面，原本的座椅被拆掉，修整成了放货的架子，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用了。
阿江从最初的大吼哭泣，到最后的麻木！
他麻木的抬起眼，望向四周跟她一样被抓来的小女孩还有好几个…
她垂着头木然的思考，这小女孩应该也是被他们父母卖走的吧？
没等她开口，旁边的小孩就开口了：“你们也是被爸爸妈妈送到城里去学习的吗？”
“是的！”
坐在阿江旁边的小女孩，开心的咧嘴笑：“我妈妈还说了，只要我到班上乖乖巧巧的，他回去就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呢！”
阿江瞳孔震了震，眼底的泪花又闪现而起。
若是她那时候还没起，估计他现在也和那群小女孩一样，傻傻的认为自己被送去上学。
殊不知，那些人为了钱将他们送上了黄泉路！
她垂着头，母亲决然的背影从她眼前闪现，她摇了摇头不要在想，但眼泪已经不自觉落了下来。
一双小手伸到她眼前，替她擦了擦眼泪，担忧的声音带着些好奇：“你是想妈妈了吗？”
阿江擦干眼泪，抹了把脸抬起头：“是…”
“你长得可真好看，比我们村子里成天欺负我的村花都好看！不过我妈妈说了，女大十八变，等我长大了，我也能变得很好看了！”
阿江张了张口，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对未来充满期待是小姑娘，还能活到她期待的未来吗？
“你……”
可是，她现在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个车厢就像一个铁笼子，逃不出去的！
外面已经被锁锁上了，她现在告诉了她，也无非是打破她现在的这点开心，什么用都没有！
“什么？”
“你也很好看的！用不了以后，你现在就很好看！”阿江红着眼眶，摸了摸小丫头白皙的脸，妈妈的声音又在耳边盘旋。
“我们家小江儿是最好看的了，谁要敢说我们小江不好看！你告诉妈妈，妈妈到时候找到他家里揍他去！”
“江儿不伤心，在妈妈心里江儿永远是最好看的！”
阿江再也无法接受事实，那个永远温柔的望着她，疼她，爱她的妈妈，会因为三万块钱把她卖给人贩子。
她心口想被人狠狠揉碎一样疼，喉咙跟堵住一样，她无法忍耐，抱起眼前的小姑娘，趴在她肉肉的背上就嚎啕大哭。
嘴里还喃喃的嚎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或许在哭泣一片黑暗的未来，又或许在哭泣至亲之人的抛弃。
姜江站在上帝视角静静的看着，心口也有些酸涩，她垂着头捂着心口，一滴泪缓缓从眼角落了下去。
绵绵手足无措的拍着她的背，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不哭！不哭！以后绵绵保护你，你不要害怕！”
“你妈妈在家等你呢！等到每周的周末我们就可以回家见她了，不哭啊！”
阿江朦胧的泪眼：“回不去了！她不要我了，我妈妈她不要我了！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
“绵绵，我真的很差劲吗？我长得很丑吗？是不是我太任性了呀？是因为我之前帮妈妈干活，总是偷懒吗？”
“如果现在跟她道歉，她还会要我吗？她会原谅我吗？”
绵绵摸了摸阿江的小脑袋，认真的看她：“女儿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你妈妈肯定很爱你的，她会原谅你的！”
“不然的话早就给你扔了，还会把你养活到今天？”
阿江愣愣的点了点头：“对啊，是我太糟糕了，他们才会为了那些钱把我给丢掉！”
“是我不听话，是我总是任性，是我总是缠着他们！可是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绵绵眨着眼，看着她难受的喃喃自语，心里也跟着难受。
过了好半天，她拉了拉阿江的手：“既然难受，我们就不去想！”
“这里好多小姑娘呢！我以前还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不如我们跟他们一起去玩怎么样？”
绵绵绞尽脑汁想转移她的注意力，阿江却没有心思去玩儿，她靠在面包车的货架上对着绵绵摇了摇头。
“你们去玩吧！我想静静…”
还是让这群小丫头，最后在开心一点吧！
阿江怔怔的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想着自己的未来，电视机上的人贩子，会把小孩变成小乞丐，有的会变成人棍，又的抽血卖肾，又或者卖到那些没有孩子的家庭。
但是那万中之一的幸运，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吗？
阿江有些无措的扣着手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绵绵看着她发呆的模样，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到旁边的小女孩身边，跟她们一起玩儿猜谜语了，没过一会儿，脸上的忧愁就转化为笑颜。
阿江转头扫视了下周围，看见了角落跟她对视的男孩，她正要转过头，小男孩叫住了她。
“你知道的！”
她忽闪着长睫，站起来走到小男孩面前坐下，不服输的歪着头：“我知道什么？”
“知道那些人是人贩子，坏人，对吗？”
阿江嘴唇不听的蠕动，她眼底又升起一片雾气，转头看了依旧玩的开心的那群小姑娘，转过头。
“知道又怎么样？外面已经被大锁锁住了，我们能逃出去吗？”
小男孩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半晌才从那堆头发里传来一句：“是啊！逃不出去！”
“所以才把我塞进这种地方，送死吗？”
听到这里，阿江抿着唇，动了动嘴：“你是被家里人骗来的？”
“不是，被我后妈迷晕了，扔到山底下了，被那群人捡到的！”
阿江眨了眨长睫毛，她有些不甘心任命又突然问了句：“要不，我们试试逃吧！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去过游乐园呢！我想至少去一趟游乐园…”
“加我一个！”
旁边浑身破烂的小姑娘，走到两人的旁边坐着：“我从小没有娘，我爹娶了个后妈，后妈进门没两天就把我卖到这里了，我不服气！”
“她一个刚过门的，凭什么把我赶出我家，我要揭穿她的真面目，看她看敢迷惑我爹！”
“待会儿他们还会接一个人，到时候停车打开门，会有一分钟的时间！”小男孩抬起头，长发底下的双眼却直勾勾盯着阿江，阿江被他看的点了点头。
“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