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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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泽转头看了父亲一眼，这才笑着朝苏巧应道：“好，我这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苏巧看了眼两人的互动，也不管这父子俩打的什么哑谜，扶着乔轩就要起身，径直朝着院外而去。
钟灵泽朝着身边的小厮给了个眼神，小厮便利索的跟了上去，而他自己则是伫立在原地目视苏巧夫妻渐渐走出文轩阁。
良久之后，钟灵泽才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神色深沉。
“父亲大人想知道什么？”钟灵泽声音低沉的问。
“泽儿啊~你还年轻，资历尚浅，不知人心险恶，为父的只是想替你试探试探。那莹白瓷如此稀罕的的宝物，怎么会出自一个村姑之手，这事你不觉得奇怪？况且能看透西北商机的人，时间能有几人？
若他们背后是有高人指点也就罢了，为父也能理解一二，可若是没有……你可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这样好的东西，放在乔家手里，怕是有些不合适了！”
钟老爷提壶为自己斟了杯酒，眯着眼缓缓道。
钟老爷生的浓眉细眼，眼神微眯的时候，活像只狡猾的狐狸。
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钟老爷这是又在盘算什么了。
“父亲，您日前总是教导儿子，做生意诚信为本，那莹白瓷的方子乃是乔家的不传之秘，若是放在他们手里不合适，那父亲觉得哪里合适？……”
钟灵泽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这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哪里还能听不明白。
父亲这分明是冲着苏巧手里的白瓷方子来的。
“父亲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孩子，也有自己的抱负。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以为咱们钟家的今日是如何来的？那是动了多少脑子才经营的出来，是咱们钟家几代人辛苦攒下的底子。
莹白瓷只有在咱们父子手上，才能真正的发扬光大，日后西北的生意，咱们也能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钟老爷勾唇一笑，对着钟灵泽循序善诱道。
钟灵泽听着自己父亲的一番话，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心中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已经计划谋算……而且听他这意思，他们钟家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父亲，儿子长大了，这回就请父亲让我自己做主吧。”钟灵泽硬着头皮，朝自己的亲生父亲恳求道。
“哼，你记住了，做商人的没有永恒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若何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才是一个商人最需要思考的事。为父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钟老爷丢下酒杯，冷冷哼了一声说道。
“父亲……”钟灵泽闻言抬首看向父亲，才欲开口，钟老爷却是已经起身拂袖离去。
钟灵泽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看着熟悉的院子，心里却是天翻地覆，百味交杂。
这如此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院子背后，竟然隐藏着那么多的肮脏，这还是他满心尊重的父亲吗？还是他心心念念的钟家吗？
钟灵泽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听竹院……
乔轩和苏巧这头回到客房，苏巧才将房门关上，躺在床上的乔轩便睁开了眼睛。
“醒了？没醉？”苏巧看了眼外面，压低了声音问道。
“嗯~”乔轩吐了口浊气，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你也察觉出来了？”苏巧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乔轩却是明白她的意思。
“嗯，钟老爷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请我们吃饭是假，借机灌我们酒，套话才是真。”
乔轩点头，勾唇邪邪一笑。
“那相公觉得，钟老爷是要找咱们套什么话呢？”苏巧见乔轩说的头头是道的，忍不住一边看了眼窗外的情况，一边朝乔轩低笑问道。
“咱们手里如今最值钱的也只有白瓷一方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了。”乔轩声音低沉，一把拉了苏巧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微醺的酒气，浅浅的呼吸，弄得苏巧一阵心痒。
“嗯，怕是还不止于此，钟老爷似乎对西北的生意也十分感兴趣。”苏巧忍着那抹痒痒的感觉，继续说着，不等乔轩回答，便又道。
“罢了，与我合作的是钟灵泽，明日我与他谈谈，若是这门生意不能长久，那咱们便早做打算。”
“嗯。娘子，睡吧~”乔轩轻嗯一声点头，睡意袭来，有些迷糊的道。
……
苏巧一夜无梦，微醺之后很是好眠！
可钟灵泽却是一夜未眠，清早起来，脸上写满了憔悴。
苏巧和乔轩找上门时，钟灵泽也正打算出门去找他们，几人相携出了钟府。
百味阁上等包厢里，几人对坐饮茶，各怀心思。
沉默着茶过三杯之后，苏巧终于开口道。
“二公子，其实今日我找你是有事说~昨夜你离开的时候，伯父问了我一些话，今日我在这里便想同二公子将有些话说明白。”
“我与你合作，很大一部分，因为曾经灵芸帮过我，而后便是看在咱们许多想法一致的份上。而我们只见的合作也仅仅只是乔家和你二公子之间的合作。
旁人不管是谁，我都不希望，他参合进我们之间的生意，更不希望有人威胁到我和我的家人。”
苏巧的话说的很明白，钟老爷昨日的窥探，让敏感的苏巧很是不爽。
虽然有句话叫做无奸不商，可苏巧是个做事有原则的人。
她不会去图谋其他人什么，更不希望别人觊觎属于她的一切。
“抱歉，昨夜父亲酒醉，怕是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还请见谅……”
钟灵泽闻言，轻轻点头，眼中有愧疚和复杂的神色闪过。
“二位放心，此番西北商路的生意，只单纯是我与乔家的合作，与钟家无关，钟家也不会有人来插手此事。”
钟灵泽十分坚定的点头，算是给两人一个承诺。
“如此甚好！如今也已快到年下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家里人还等着呢！今日我和娘子便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二公子！”
乔轩勾唇满意一笑，起身便带着苏巧打算告辞，左右铺子也看了，情况也了解了，剩下的就交给钟灵芸那边具体操盘实施了。
经历过昨晚一夜的沉思之后，钟灵泽想清楚了很多，也不挽留，挥手同两人告别。
只是苏巧二人这一趟的回程并不安稳，才出了府城五十多里路，便被一伙人结结实实的给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