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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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为父如何关心？”秦颂无语地瞥着她：“你能在复试中获得第三名全是靠运气，初试时表现那么差劲，哪有秦家千金的才智和风范？”
被如此质疑的秦玥委屈地撅起嘴：“二姐姐不是表现得很不错吗？秦家的颜面也未曾丢失啊！”
“你……”
秦颂未曾想这女儿会如此伶牙俐齿。
他皱了皱眉后，指着那一桌饭菜：“你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庆功宴，还不赶紧前去吃饭。”
秦玥不敢再多言什么，只能乖乖先去吃饭。
秦昭回到院内时，水梅见她腿伤如此严重，立马蹙着眉头没好气地看向紫苏：“你是如何照顾小姐的？为何会让小姐伤成这样？”
“我……”紫苏有些心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倒是秦昭笑出声来：“怪不得紫苏，我是在上山找草药时摔到山下去的，当时紫苏在营地等我，就算她跟我一起，怕是也会和我一样滚落到山下最后落得浑身是伤。”
她懒洋洋地靠坐在榻上，这三日在营地中根本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水梅很快去备了一桌菜，秦昭开开心心地吃着。
“对了，小姐这次拿到了怀真书院的入学名额，便会出发去京城吧？何时出发？”水梅站在桌前，看到秦昭吃东西如此有食欲，眼底满是温柔地问道。
“大概会是开春出发。”
秦昭算算时间，如今已入冬，最多还有两个月。
这两个月内，她必要将秦家的事情处理好，才能够安安心心地前去京城。
“那您到时候会带谁前去？”水梅眼底带着期待问道。
“还不知道……”秦昭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她抿了抿唇后，朝着水梅淡淡笑了笑：“放心，你肯定会和我一起前去。”
“真的吗？”
水梅满脸惊喜。
她忽然想到之前秦昭说过的话，面上瞬间发红。
若秦昭还是这样的计划，自己去了京城便会被安排进宫，以她的美貌，不愁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只不过……
水梅对未来宫中的生活还是有些发憷。
秦昭吃饱喝足后准备歇息，却看到，外面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雪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水梅走到窗前，抬起手接起了一片雪花，满是感慨地说着。
“初雪……”
秦昭忽然想起和破云阁的约定。
她凝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心中慌张：“不行，我……”
“怎么？”紫苏被她的神色吓到：“您哪里不舒服吗？”
“倒也不是。”
秦昭不做声色地将几个丫头先遣了出去，再单着一只脚蹦到了衣柜前，翻出藏在箱底的男装，艰难地准备换上时，却发现因为脚伤，一个人实在难以穿上。
“水梅……”
她只好将水梅唤进来。
见她在穿男装，水梅关上门后，跑到她跟前皱着眉头问道：“您这是准备去哪里？脚上明明还带着伤，您这样若出了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破云阁今日会拍卖那些炭火，我想去看看情况。”秦昭为了表示自己脚伤恢复得不错，故意在脚踝上拍了一下：“放心，我的脚伤不算严重，不会有任何危险。”
“您觉得我会信吗？”水梅无奈。
她知晓秦昭的性格，只能先帮她把衣服穿上，又给她梳着男人的发髻。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您以往还能以轻功翻墙离开，可现在您准备怎么办？”水梅看她不方便的模样：“若被府内小厮发现，定会立马告知老爷和夫人，您就走不了了。”
“我的好姐姐，你便别给我泼冷水啦！”
秦昭理了理衣领后，来到窗口。
外面的雪已经越来越大，院中的树叶上已有不少积雪。
“小侯爷还真是料算对了！”窗外，忽然响起一道戏谑的笑声，水谦西落在窗口时，把屋内的室内吓得直接张开小嘴，像是能塞进一颗鸡蛋。
这是水谦西第一次见到水梅，被她绝美的容貌惊艳到了。
他笑着凝着秦昭：“二姑娘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如此美艳的姑娘留在身边只做个丫鬟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吗？”
“她乐意就好！”秦昭淡淡一笑，挪了一下脚步，默默地挡住水谦西的视线：“侯爷让水公子前来做什么？”
“接你去破云阁。”
水谦西朝着她伸出手。
秦昭将小手搭在他手臂上，一个用力，水谦西便将她从这屋内带出去。
他轻功极好，即便带着个身体不便的秦昭，也能飞快地从院墙上越过，消失在雪夜中。
水梅站在床前都看呆了。
到破云阁后院时，秦昭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寒风吹得僵住了。
她松开水谦西的手臂，搓搓小脸，“早知道再多穿件披风了。”
“侯爷在二楼天字房等你。”水谦西说完，便转身离去。
“诶，你……”
秦昭想说，此刻自己行动不便，这混蛋竟不将自己送上楼。
她只能垂着头一瘸一拐地朝着破云阁内走去。
到栏杆处时，她回眸看了看，此刻破云阁大堂中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准备买炭火的人。
从这些人的服饰便能分辨出他们是哪家的管家。
秦家的管家也在其中，不过，此刻他正在忧心能否成功拍下一批上等炭火，根本没注意到栏杆口自家二小姐。
秦昭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上了二楼。
天字房门外只有一个侍卫在把守着。
看到秦昭艰难的模样，侍卫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上前来搀扶她的冲动。
“二……二公子，侯爷等候多时。”侍卫将门打开，在她耳边恭顺地说着。
“多谢。”
秦昭进房间时，嗅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和以往谢逢辰用的熏香不太一样。
她微微诧异。
走到屏风后，桌上摆着破云阁大厨专程为谢逢辰备的饭菜。
还摆了一壶好酒，谢逢辰正端着酒杯浅浅饮着，
见秦昭到了，谢逢辰薄唇微扬，起身走到她跟前，仔细凝着她此刻的模样：“我还以为，今晚你来不了……”
“我和老板娘说好，初雪这日要进行炭火的拍卖，我怎么可能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