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算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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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紫苏已经将两枚通过了校验的木算盘拿了回来。
算盘上也是可以被人动手脚的，为了保证初试的公平公正性，书院里的夫子自然会亲自检查所有的算盘。
秦玥被周氏叫了过去，两母女呆在席上的一侧，周氏语重心长，提醒道：“平常你总是粗心大意，这次切记不可再粗心。”
“放心吧，娘。”秦玥早就将这话听烦了。
“这次的成绩可是关乎你我二人在秦家的命运，你记得要好好的把控住。”周氏重重的按了按她的手。
“请女学生入座。”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夫子面容严肃地喊了一声，目光警惕地扫过看台下所有的女子。
看台上已经被人摆满了圆桌，一人一桌，圆桌上面则是摆放着相同的帐铺，足足有五本书籍那么厚。
秦昭安安静静的提着裙子上了看台，随意寻了个角落。
眼看着所有的女子入座，她们随身所带的算盘便被公正地放在桌上。
沈舞坐落在最中央，一身云锦衬得满身舒华，桌子上摆放的和田玉算盘盈莹润光。
旁边看台的席上已经有人认出来了，不由得惊呼一声：“难道那是上好的和田玉所制？”
沈丞相今日这一仗打得极为漂亮，颇为得意地扬着脑袋，眸光不屑的扫过众人。
听见席上的动静。
秦昭轻笑一声，沈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炫，怪不得最后在皇室面前都捅了个大篓子。
皇室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皇室对他们的赏赐，无非是让他们心中尊敬，而不是日日拿出来与别人相较。
怀质帝姬那般刁蛮任性的人儿，也并不想和别人用相同之物。
女子组的明算已然开始。
一位小厮点燃了一柱香，恭敬地将它插在最中央的圆桌上。
明算考核的是大家的计算能力，最多用时一柱香的时间，用时少，正确率高的人获胜。
秦璇勾唇一笑，不动声色地停在秦昭的身旁，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算盘上。
秦昭穿着一身月青色的锦袍，原本应是沉闷老气，却没想到在她身上竟然如此贴身，平白无故将他身影，显得更加纤细，皮肤显得更加雪白。
秦昭背脊挺直，宛如一株玉兰，轻巧地翻阅起面前的账本，一共是五本账本，分别记载的便是28年到32年间。
青州最著名的商铺云书楼的一切。
很幸运，上一世，她同样掌管过云书楼，甚至花费将近十天的时间，将里面所有杂乱无章的账本全都整理在册。
她随手拿起旁边放在一旁的木算盘。
就在拿起的一瞬间，眉眼忽然一凝，木算盘的重量不对，里面一定被人添了什么东西。
在她拿起的一瞬间，已经有夫子的目光观察到这里。
毕竟大多数的女学生还没有将账本看完，而她已经将账本翻阅了一遍，随后便拿起了算盘。
秦璇心中暗喜，意味深长的一笑。
一场短暂的思索过后，秦昭飞快的举起手臂，温相凝皱着眉头：“你有何事？”
“回禀夫子，我要换一个算盘，这算盘被人动了手脚。”秦昭如实回答。
毕竟刚刚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只是将算盘拿了出来，并没有开始用。
温相凝眉眼一沉，却是装模作样的走到她的身边，将算盘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的确，和普通的木算盘重量不相同。
看来里面应该被人贴了什么东西？
温相凝怀疑的目光落在秦昭的脸上，将木算盘交给了旁边的小厮，刚开始准备说话。
秦昭却清笑一声，打断了他：“夫子不会是要说，这木算盘是我自己动了手脚的吧。”
温相凝顿时愣住，喉咙里本来想好的质问之语如何都说不出来，神色颇为古怪。
“夫子，我可是刚刚才碰了它一下而已，也是刚才碰了它一下，所以才知道这算盘被人动了手脚。”秦昭回答的不卑不亢。
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聚集在他们二位这里。
“夫子，可否允许我换一个算盘？”秦昭看着他这副样子，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眸色更加清冷。
“所有的算盘都是有数量的。”温相凝轻咳了一声。
言下之意，此事无解。
在这里考核明算，竟然没有工具。
看来温相凝已经开始对自己下手了，秦昭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看着旁边小厮手里的算盘，面色无辜：“算盘怎么会被人动了手脚呢？夫子们不是都细细查过了吗？”
秦昭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一副风姿绰约的模样，可那双眼睛却冷得骇人。
她分明是在询问，语气轻柔，可是看见她的眼睛，却像是风雨欲来的质问和居高临下的俯视。
算盘既然已经被夫子们检查过，夫子们却没有检查出来，算盘有问题，那过错就要推到夫子的身上了。
温相凝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即就皱了眉头：“你是在怀疑夫子们办事不利？”
“自然不敢。”秦昭神情冷淡：“小女子只是说出小女子的遐想罢了。”
怀真书院并没有蠢货。
这样的伎俩若是到了宫里，简直是无比小儿科，大家光是看，已经能知道其中的厉害。
“不如先借个算盘，让她考核算了。”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夫子眼看着一柱香已经过去多时，实在忍不住开口。
说话的正是书院里教导明算的夫子。
“真是抱歉，书院里并没有多余的算盘，只是这算盘，既然出了问题，就不能再用了。”温相凝转身拿着算盘冷漠离开。
秦昭轻笑，倒也不在乎，反而是继续端庄优雅的坐下去，翻阅着账本。
一边翻阅账本，雪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在盘算些什么。
刚刚为秦昭说话的夫子，眼神却猛地一亮，真是罕见，这姑娘明算竟然已经到了心算的地步。
她并没有借助其他的工具，甚至连文房四宝都没有借助。
一炷香将灭未灭之时。
看台上所有的官家小姐还在计算得满头大汗，拨动算盘的声音不断入耳。
秦昭心平气和地举起了手，温相凝神色发凉，旁边教导明算的夫子裴晚轻神色平静：“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