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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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都知道。
谢逢辰唇角一扬，再抬起头，只觉风声凛凛，而那抹雪白色的裙角早已没有了半丝踪迹。
少年的目光穿过若有若无的风。
距离初试仅差五日，众多名门贵女，如今早已闭门在家里商量对策，怀真书院早已将考试内容发布，便是明算和历史。
想起上一世，温相凝将大半家财交予她管理，甚至连温家的百货商铺也尽数交与她打理，虽然她对精算一窍不通。
可为了温相凝，更是夜夜煎熬，苦学精算。
原本她以为，温相凝对她而言是信任，可现在才知道他只不过是懒得打理，为了腾出时间与秦玥私会。
秦昭起得很早，懒洋洋地又穿上了昨日月白色的小衫，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领。
紫苏悄悄地掀帘而来，见到小姐竟然起了身，微微福了福身：“小姐，马车已经在后门口等着了。”
她偷偷摸摸前去千机阁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千机阁从不允许女子入室。
至少现在不允许女子入室。
直到她与裴轩成了好友，在大宁三十二年，才彻底将这个陋习改掉。
“走吧。”秦昭神色淡淡地答了一声：“金樱没看到吧。”
“奴婢特意躲着金樱姐姐。”
金樱毕竟是周氏那边的人，贸然将她赶出府去，难免不会打草惊蛇。
只能先如此疏远着她，以后慢慢地再将所有的丫鬟都换成自己的心腹。
马车在一片叮铃铃的声响中到达了千机阁。
为了这次初试，大部分的男子夹杂着各家氏族的纨绔子弟皆出现在了千机阁。
裴轩虽年少有为，可在青州地位异常尊崇，亦是受人尊敬之人。
秦昭生的肤白胜雪，再穿一件月白色的小衫，翩翩间宛如优雅婉约的贵公子，一入千机阁，便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是她眉眼清冷，并不将他人放在眼中。
忽地见人群之中，一道炽热的视线，掠在自己身上，极具侵略性的将自己浑身打量了个完完全全。
紫苏盯着人群中不怀好意的那束目光，心下一惊，连忙附在秦昭耳边：“完了，那是钟子期。”
钟子期？秦昭一愣，她与钟子期并无任何交集，唯一得知便是这钟子期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钟子期是当今丞相的嫡子，地位尊崇，只可惜生下来便是个纨绔，甚至因为断袖之癖从不娶妻纳妾，日日流连于美人巷。
她清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
钟子期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打算。
钟子期最爱具有柔弱书生气的贵公子。
很不幸，现在的秦昭在他眼里便是如此一位贵公子。
“各位请随我来。”
裴轩适时出现，将大家引至千机阁的弄堂。
弄堂里放置着桌椅，秦昭随意选了个地方，将小衫的下摆摆弄了一下，这才挺直背脊坐了下去。
却不料，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径直的朝他走来，一脚便踢开了，原本坐在秦昭身旁的一位公子，嘴角勾着抹邪笑。
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秦昭，丝毫不避讳。
“你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在这青州从未与你见过。”
“青州人员众多，公子莫不是要人人都认识？”秦昭微笑着炝了他一句。
许是见过了太多的低眉顺眼，如今有人当众反驳他，他倒也不恼，反而勾起笑来：“我叫钟子期，你叫什么名字？”
钟子期虽是丞相府嫡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坏脾气。
秦昭只是对着他飞快的笑了一下，并未言语。
裴轩很快便拿起了一本宋史，摇头晃脑的坐在主桌前慢慢讲解，嘈杂的环境，这才安静了下来，钟子期还想再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如今大宁，虽是平帝登基称帝，可朝堂内外被外戚乱政，更是由谢皇后把持朝政。
谢家一门二候，靖北候谢逢辰更是战场上的活阎王，谢皇后之兄，太师谢邵，更是不将平帝放在眼中。
如今朝堂上，虽为谢家，平帝二方互相制约，可在背地里关系却极为错综复杂。
大宁始皇帝赫连盛，当年是大名鼎鼎的骑射将军，后来吞并周方小国，建立了大宁政权，生下二子，一为赫连熙，一为赫连平。
赫连熙武功盖世，义薄云天，在始皇帝驾崩之后称帝，不出十年，熙帝染病逝世，平帝登基，可惜平帝生性懦弱。
导致外戚乱政，谢皇后更是无人制衡。
裴轩将宁史先粗略地讲了一遍，就算是怀真书院，要进行考核，考核的内容也并未如此简单。
跟大多数的历史都有共通之处，宁史表面上风平浪静，甚至连当初二子夺嫡如此血雨腥风都渲染得异常安静。
在谢皇后的威压之下，大到侍臣，小到说书先生，关于当年的二子夺嫡，更是一丝消息也不能透露。
秦昭挺直着背脊，听得异常认真。
钟子期早已连连困倦，趴在桌子上看她，只觉得她的眼神异常幽深。
那是一双仿佛经历了死亡与空洞的眼神。
夹杂着绝望与愤恨。
大多数的纨绔子弟并不将怀真书院的初始放在眼里，如此来千机阁就学，也不过是家人逼迫，来这里做一番样子看罢了。
裴轩温顺，
并不想管太多。
直到钟铃被人敲响，秦昭眉眼深沉地抬脚便准备离去，钟子期快他一步，青绿色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她冷眼望去，只见他生得皮肤黝黑，一双眸子却又黑又亮，眼下生了颗痣，平白给他多加了一分风流气。
“有事？”她退后了一步，与他保持一些距离。
钟子期可有断袖之癖，秦昭并不觉得这样如何，只是他现在，莫不是看上了自己？
“你可知我是谁？”钟子期高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钟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这皮肤生得异常滑嫩，不知道衣衫之下的肌肤，可也如你的脸一般？”钟子期伸出手来抚向她的脸。
秦昭一只手闪电般伸出，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腕，身子虽生得小巧却异常灵活：“还望钟公子自重。”
她说的声音不大不小，钟子期今日的反常，早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