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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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衣人见玩大了,一时面面相觑,呆愣在原地。
恍惚间桑惊鸿好似听到了赴酒的吹笛声,随后便因大量失血晕厥过去。
那些黑衣人听到笛声后,纷纷撤走,原本躺着演戏的几个人也偷偷摸摸的运气轻功消失在黑夜中。
斐予舟满眼都是重伤的女子,他颤抖着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月光下,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当看到熟悉的面孔时,斐予舟的泪水终于止不住,豆粒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从他眼眶中流出。
感受到脸上的温热时,斐予舟有一丝诧异。
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哭过了,眼泪似乎早已随着父王和母妃被处死时干涸,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而流,他知道,是他动了心。
将面具放入桑惊鸿的手中,斐予舟将她打横抱起,伴着晚风呼啸,向太医院跑去。
“太医!太医!”
一进门,斐予舟就开始呼喊,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桑惊鸿,他的心不由揪的更紧,可能是关心则乱,他丝毫没有怀疑桑惊鸿受这一剑的真实性。
卜白敞着个大衫,头发还有些散乱,一看就是刚醒的样子。
当卜白模模糊糊看清来人时,心中暗叫惨。
怎么又是这俩人,一天天正事不干,光受伤,下午茶不让喝就算了,连个晚觉都睡不安稳,这桑国公主一来,自己就没好过过,唉,果然是美色误人啊!
表面上卜白还是一脸恭敬的向两人行了一礼,问道:
“老臣在,请问公主这是怎么了?”
斐予舟没有理会他,径直绕过他将桑惊鸿轻轻放在榻上,生怕惊扰了那人的美梦。
卜白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啧嘴。
瞅瞅,还没成婚呢,就到处秀恩爱。
斐予舟将她安顿好后,顾不上身上的狼狈焦急的问道:
“她的胸口处被刺了一剑,你快来看看她的情况。”
卜白见他是真的着急,也顾不上吃瓜了,赶紧走到她面前,半跪着为她把脉,看着他渐渐皱起的眉头,斐予舟的手心冷汗直冒。
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良久,卜白才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斐予舟说道:
“公主没有大碍,幸好那一剑刺偏了,没有刺中心脏,不然就是华佗在世,也就不回来喽,她现在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动用太多内力,体内的蛊虫又吸食她身体里的营养,吸取的营养一时跟不上消耗的才会晕倒的。”
斐予舟这才放下心来,问道:
“那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否能支撑过几日的大婚?”
卜白点了点头,说道:
“这倒是没有耽误的,从刚才把脉可以看出公主是习武之人,有良好的底子,再加上没有刺中她的要害,这几天只要好好修养,服些大补的药即可,但是…”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斐予舟一眼,斐予舟被他弄着急了,问道:
“但是什么?你说啊。”
卜白轻咳了一声,说道:
“咳咳…但是婚后请摄政王节制一些,以公主现在的身体状况,行房事还是对她的伤势不利的。”
斐予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一时也有些尴尬,挥了挥手,说道:
“本王知道了,你去给公主配药去吧。”
卜白行了一礼正想离开,突然斐予舟又喊住了他。
“卜太请医留步。”
卜白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过身子问道:
“殿下还有什么意思吗?”
斐予舟想了一会,问道:
“有没有那种不会留疤金疮药。”
卜白一听,自是懂了他的意思,看来摄政王这次是真的动心了,这明摆着是不想让公主留下疤痕影响她的容貌,毕竟女子都是注重自己的容貌的。
“有的,殿下等老臣一会,老臣去取。”
斐予舟点了点头,转身坐到榻上,看着女子熟睡的容颜,他不由想到上次在醉仙楼时,她也是这样即使受着重伤也护着自己和斐梦然,这当真与她小时候的跋扈改变了不少,他清晰记得自己当时意识已经清醒,身子却仍然无法动的无力感,听着那男子对她说轻蔑的话,自己的心中满是愤怒。
轻轻将她的一只手握住,寒意侵入神经,他将下巴放在她的手背上,为她轻轻呼气。
兜兜转转,自己还是落入你手中,现在连心都是你的了,你说你是施了什么法,怎么就让人提防不起来呢?
卜白刚拿着药瓶走近屋里,就看到这温情的一面,他识趣的将药瓶放在桌子上,随后走出屋子,为他们关上了门。
夜晚漫长,屋内的有情人眷恋着这难得的温情。
当阳光撒在桑惊鸿熟睡的脸颊上,她轻轻睁开眼睛,光芒有些刺眼,想要抬起胳膊去遮挡,却发现胳膊被人压住,怎么也抽不出来。
“斐予舟,你压着我胳膊了!”
趴在床边熟睡的斐予舟这才渐渐转醒,昨天为了让她睡得舒服,半夜三更又将她抱回了平昌宫,见宫人都睡着了,又回去去给她拿药,这来来回回可把他忙坏了,才让他现在显得这么疲累,以至于早朝都没有去。
看着顶着黑眼圈的斐予舟,桑惊鸿不由想笑。
“有那么好笑嘛?嗯?桑惊鸿,本王昨天是不是说收拾完他们就找你的事?”
桑惊鸿嘴边的笑意一下僵化,下意识摸了摸脸,当她触到自己的皮肤时,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完了,自己的伤也受了,到最后还是被识破了,得不偿失啊!
她立马换上迷茫的表情,问道:
“啊?殿下说什么?本公主有些头疼,想休息了。”
斐予舟似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向身后伸出一只手,随后一个盛有黑不拉几液体的碗被人放到他手上,他一脸坏笑的将碗像她的面前推进。
当桑惊鸿闻到刺鼻的中药味时,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猛地坐了起来,就想掀开被子逃之夭夭。
斐予舟一把拽住她的衣领,跟拎小鸡一样,就那样安然的看着桑惊鸿挣扎。
“我不喝药!”
顾不得什么尊称,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充满药味的地方,自小她就对味道敏感,而喝中药就成了她的恶梦。
斐予舟可不听她的反驳,对着身后的宫人说道:
“你们先下去。”
“是。”
小茯依依不舍的看了桑惊鸿两眼,这才无奈的与众人离去。
当房间只剩他们两人时,气氛一度的凝重。
“要么把你为什么伪装成二丫的原因告诉我要么就把这个药喝下去。”
桑惊鸿看了看深不见底的黑色药物,再看看一旁的彼岸花面具,斟酌再三,她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将他手中的碗捧起,便向口中倒去。
斐予舟欣慰的看着她喝药的模样,从身后掏出一包用油皮纸包着的东西,递到被药苦的吐舌头的桑惊鸿面前,说道:
“喏,栗子糕。”
桑惊鸿接过栗子糕,将碗递到他手上,一边拆着包装一边偷看斐予舟的表情。
他这是怎么了,那么殷勤,不就是给他挡个刀,他就感动成这样?那也太容易了吧。
桑惊鸿抱着将信将疑的想法打开了包装,当看到里面的栗子糕时,眼睛突然一亮。
“你真的买了!?”
看着笑得跟个孩子一样的女子,斐予舟嘴角也浮起一抹笑意。
记得小时候,他每次惹桑惊鸿生气,只要给她买一包栗子糕她就会原谅自己,没想到都这么大了,她这一点还是没变。
桑惊鸿刚将一枚栗子糕放入嘴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含糊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栗子糕?”
被敌人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可是大忌,即使一个人再厉害,如果被别人抓住软肋,结局只有失败。
看着她眼神中的谨慎,斐予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充道:
“你用假身份“二丫”每次与我相见时嘴边都有栗子糕的碎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真的?”
斐予舟点了点头。
桑惊鸿这才半信半疑的将栗子糕吞下。
不过就是个吃食,顶多就往里面加点毒,自己的母蛊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
这样想着又接续往嘴里塞了好几个栗子糕,不是因为她都想吃,只是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虚空,如果不赶紧补充一下,自己身体里的母蛊恐怕会饿着,届时兰若族的族人苏醒时间就会拖后,自己趁着两国交战逃离斐国的计划也会延迟,她现在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撑到两国交战的时候。
当然,斐予舟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的,一心都在想着大婚时的准备,还有那天在醉仙楼为什么他们都中毒晕倒,只有桑惊鸿自己醒着,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