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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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一年了。”
李菲看见陈北方的反应，心凉了半截。
虽然外面把他的医术传得出神入化，但是爷爷的病毕竟也是请过无数个最顶尖的医生看过了，都是乏力回天，陈北方就算再神恐怕也是不济于事了。
但是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还没试过，她就一定要尝试。
“位置在哪？”陈北方又道。
李菲的眼神又出现了那种哀伤，轻轻地说道：
“脑……脑癌！”
陈北方又是一惊，脑癌，居然撑了一年都没死？
此时他已经知道病的并不是李菲，而是一个叫什么李董的人。
“病人多大年纪？”陈北方问道。
“是我爷爷，70岁了。”
李菲流下两条泪线，低下头捂了捂鼻子。
陈北方抚腮沉思，想不到还是个七十岁的老人，真是不得了呢。
“你的气功能治疗这个病吗？”
李菲泪眼朦胧，渴望地问道。陈北方迟疑起来，正在等待神使的指示，谁知那丫一直不出声。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管家突然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咬牙道：
“请陈神医务必要帮忙，我王仿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此恩的。”
陈北方虽然表面上感动之极，表示愿意帮忙，然后又非常伸士地伸出手扶起王管家。
但是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昨晚李菲给他看过的那张国际至尊卡，《李氏集团》这个名字他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从来就没听说过。
“事不宜迟，先带我去看看病人吧，”陈北方说道。
就算神使再神通广大，应该也要看到病症才能判断，毕竟肿瘤跟癌症这两个名词在他的世界里应该是没有的。
宽大豪华的大床上卧坐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正是李统。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不知哪来的护士，正在细心地照料着，床头边挂着一个吊瓶，一条胶管连在他布满沧桑的右手背上。看见陈北方等人进来后，护士便出去了。
“爷爷，你怎么坐起来了？还是躺着吧。”
李菲坐下床边心疼地说道。
李统没有出声，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陈北方。
陈北方看到这双眼神，不由萧然起敬，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居然还能有如此坚定，如此霸气凌人的眼神，这是很难想象的。
“李统，这位就是陈神医。”
王管家介绍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嗯，陈神医果然风采不凡，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李统开声道。
陈北方暗暗打了个冷战，这个李统不但眼神犀利，连声音都含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如果不是脸色有些苍白，任谁也看不出面前的竟是一个患了癌症的病人。
“晚辈冒昧，我嘴笨，斗胆叫前辈一声舒爷爷。”
陈北方微微鞠躬，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李菲。
“嚯嚯，这个小子倒是很会套近乎，”李统心里笑道。
“菲儿，你出去吧，别妨碍了了陈神医诊断。”
李统摸着李菲的额头语气温柔地说。
李菲知道爷爷生平最痛恨装神弄鬼之徒，她还以为爷爷会刁难陈北方，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很听话地站起来，离开前还对陈北方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陈北方坐下去，凝视着李统的脸，这是医术里的“观”之境界。
“怎么样？陈神医，你觉得我这病还有得救吗？”
李统微笑道，不管怎么听这话都含有讽刺的味道。
“舒爷爷你见笑了，神医只是别人抬举我罢了，其实我也是人，你叫我小陈就行。”
陈北方笑道，但怎么听也不像在谦虚，倒像在攀关系。
“这个老家伙病得不轻啊，我估计他活不过十天半个月的了。”
陈北方的脑海里终于有了神使的指示。
但是这个结果令他捏了一把冷汗，失声道：
“什么？难道你没把握？”
“说不好，你把手指贴在他的太阳穴上，我看看。”
神使墨黑的影子再次浮在陈北方的肩膀上面，像个来自地狱的暗影。
“陈……好吧，小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李统疑惑不解地问道。
“啊？额……这个……抱歉，我不是跟你说话。”
陈北方随便敷衍几句，便把手指贴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李统怔住了，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他不是跟我说话？难道他是跟空气说话吗？
不过李统此时在陈北方的脸上发现了一丝异样，他此时的眼神，太专注了，没有任何的杂质。
尽管是这样，李统也不认为他真的有把握治好自己的病，毕竟自己得的是脑癌，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生都对自己判了死型，他怎么可能有办法？简直是笑话。
且说悬在陈北方肩上的神使，借着源于陈北方的身体的感应，已经发现了病人体内的病因。
自从神使突破一阶实力后，陈北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和神使有种莫名的心灵感应，虽然这种感觉很微弱，但又切切实实地存在。
此时他也松开了手，回道：
“怎么样？看出来了吗？”
“嗯……原来你们管这种病叫肿瘤……”
神使扯着沙哑的嗓子道。
“哦？那你们那里叫什么？”陈北方好奇道。
“我们那里叫细胞变异。”
陈北方听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细胞变异算是肿瘤生成的原因，区别并不大，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这么说你肯定是有把握了？开始吧，”陈北方有点兴奋道。
“有是有，不过……”
神使又卖起关子。
“不过什么？”
陈北方忍不住有些心慌。
“人体细胞变异是很严重的，虽然治疗魔法可以分解掉那些变异的细胞，但是以我目前的实力，必须耗尽所有法力才行，而且也有一定的危险。”
“耗尽你的法力会怎样？”
陈北方意识到危机感了，看来神使的魔法也并不是万能的。
“倒也不会怎样，只是需要沉睡几天才能恢复法力罢了，”神使解释道。
陈北方暗暗地松了口气，又道：
“那你所说的危险是什么？”
“这个危险就是——治愈后他可能会死。”
“你说什么？治愈了还会……怎么可能啊？”
陈北方爆跳而起，这是什么逻辑？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不过此时的他，全然没有留意到仰坐在床着上的李统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基本上就是在看一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