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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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人，是一个古风世界里的人。
人们的思想和三观都比较淳朴。
而梁柱来自一个“人心不古”的世界。
换句话说，梁柱想的是比较多的。
刘玉娥的表情看似哀婉，其实还是个死中求活的想法。
从头到尾她只是顺着公主的情绪，在以情感人、哀哭求饶。
毕竟公主和女帝是刘玉娥养大的，她们再不高兴，也不至于真的杀了刘玉娥。
估计最严厉的惩罚，也就是不声不响的赶出皇宫。
毕竟皇室也是要体面的。
有问题的是那个赵康。
秽乱宫廷的事情，他居然毫不辩解的就认罪了？
什么是她钩引我之类的场面话总要说两句吧？
而且赵康不但第一时间就认罪了，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庆幸……
作为罗翔教授的隔屏弟子，梁柱对这些法外狂徒的心理变化体察的丝丝入微——当法外狂徒张三出现这种精神状态，说明他在庆幸自己更大的罪行没有被发现。
这就好比一个杀人犯上街偷了包辣条，但是警方没发现他是杀人犯，只是把他当做小偷训斥一顿就放走了。
现在赵康就是这种状态。
梁柱也很干脆，他微笑着请赵康去东厂好好谈谈。
当然了，梁柱非常客气的告诉赵康，他秽乱宫廷的事情虽然女帝不想声张，但是体罚肯定是难免的，一番审问之后，赵康被革职或者净身的可能性很大。
具体怎么处置，就看赵康的态度了。
总之，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十年。
赵康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睛盯着扔在地上的长刀，似乎又有负隅顽抗的苗头。
“赵统领，不要让兄弟难做啊……”梁柱叹息着说道：“陛下是真的不希望我把这件事声张出去，而且陛下也是念及旧情的，要不然不会让我带公主过来了。你要真的把事情闹大，那可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了……”
说着，梁柱泪流满面的说道：“到时候事情一旦爆发，别说是你跑不掉，就是我这个东厂的首领太监，也免不了咔嚓一刀被杀了灭口啊。”
梁柱这个诚恳的态度、哀求的眼神吧，真是老虎看了都会心软。
赵康犹豫了。
梁柱又趁热打铁的劝说：“赵统领，你看陛下要不是念及旧情的话，何必派我这种三脚猫的笨蛋武者过来，直接让魏公公过来杀人灭口不就行了？”
说着，梁柱又打亲情牌：“如今陛下和公主只有刘娘娘这个孚母算是亲人，陛下也不想赶尽杀绝啊。”
赵康沉声问道：“那你让我跟你去什么东厂大牢，你有什么打算？我事先声明，我绝对不愿意净身。”
“只是希望好聚好散而已，”梁柱压低声音说道：“你写一张认罪书，承认自己在担任禁军步兵统领期间，接受了一笔五百两黄金的贿赂，陛下拿着这张认罪书，将你削职为民、赶出宫廷，这件事就算彻底完了。当然了，如果你出宫去之后，敢在外面乱嚼舌根，诛九族！”
赵康郁闷的说道：“我可没有收过什么五百两黄金！”
梁柱一伸手，掏出一张金票塞在赵康手里：“大胆赵康，竟敢受贿五百两黄金，现在人赃俱获，罪证确凿，还不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赵康又惊又喜，连忙拿起金票辨认真伪。
金票和银票，是皇朝官方发行的“纸币”，它们用金箔或者银箔制作，底部是巴掌大小的钢片作为衬板，然后用压印的技术碾出复杂的花纹，上面有具体面额，可以拿到官衙去兑换金银。
梁柱给他的这种金票是一千两黄金的金票！
忽然得到巨款，赵康脑袋瓜子嗡嗡的，一时间再也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
赵康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刘玉娥。
梁柱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赵统领！这时候你还敢儿女情长、藕断丝连的话，那就等着魏公公过来取你狗命吧！”
赵康长叹一声：“罢了，玉娥你自己保重吧，以后我会记着你的。”
说完，赵康跟着梁柱去“东厂”了，广福宫里只剩泪如雨下的刘玉娥。
公主跟着梁柱和赵康，心里满是疑惑。
今天晚上的事情明明就是他们一时间瞎胡闹，什么时候又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了？
但公主当然知道这时候不应该乱说话。
三人一路走，趁着夜深人静，来到了暂时充当“东厂”的梧桐苑。
赵康看了看这个所谓的“东厂”：文弱的莫夫人和莫娓，一看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
两个小丫鬟莫媞和楚楚，看起来似乎会点儿武道，但是看修为好像也就是初阶罢了。
剩下一个最小的姑娘叫小诗，似乎手无缚鸡之力。
里面卧室似乎还睡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宫女……
梁柱拿出文房四宝让赵康写认罪书，然后偷偷向楚楚和莫媞打手势。
手势的意思很明显：盘他！
莫媞和楚楚点点头，两人悄悄握住兵器。
赵康的警觉性很高，他立刻瞪着眼睛怒吼：“你们想干什么？！”
梁柱扯出量天尺劈头就打：“姐妹们，弄死他！”
赵康又惊又怒：想不到女帝居然还是要杀人灭口！
此时的赵康赤手空拳，他一把抓住梁柱劈头盖脸打过来的量天尺。
在赵康眼中，这根造型古朴的尺子，似乎也就是个衙役常用的铁尺类武器罢了。
但是赵康用手这么一接，顿时浑身剧震。
铁尺上没有什么太强的斗气，但却有一股宛如洪荒巨兽的威压，让赵康心中的些许斗志全部烟消云散。
赵康趔趄后退，他像是见了猫的老鼠，只想逃走，不想战斗。
高阶武者想要逃走，也是很厉害的。
楚楚只是个低阶，被赵康随手一掌就打退了。
梁柱急了。
这货身上看起来带着很多情报，梁柱可不想让他逃走了：“莫媞，拦住他！”
脸色冷肃的莫媞一刀朝着赵康劈了过去。
赵康更害怕了。
先前赵康会跟着梁柱回东厂，主要是因为梁柱身上没有杀气。
赵康可以清楚明白：对方不想杀他。
但是这个叫莫媞的女孩就不同了。
莫媞杀气冲天，就是存心要一刀劈死赵康的节奏。
魂飞魄散的赵康双手一合，将莫媞的长刀夹在手心里。
虽然赵康双手流血，但赵康暂时挽回了即将坍塌的生命。
就在这时，赵康看到他对面的公主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