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丑话说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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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毛病了，几十年都没治，治不好了。”中年人苦笑着摇摇头，慢慢的坐在了门口台阶上，“借您家宝地，喘口气儿行不？”
“外面风冷，咱们屋里坐着，老李，我刚闻见你电磁炉上煮了一锅茶，也该好了吧？”周易却伸手将他轻轻拉起来，让到屋里就坐。
“我这可是功夫茶，给你小子喝了都白瞎！”老李给两人斟茶，茶色浓郁，味道奇怪。
“你这什么破茶啊？”周易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呃……这是蜀中青砖茶吧？”那中年人却品出了味道。“哈哈哈，老哥识货啊，那可是正宗的川字儿砖茶！”老李大笑。
“这茶消暑解腻，是好东西，不过要是再加点牛奶就好了。”中年人笑道。
“本来就是奶茶，我还没有加牛奶，是这小子着急要喝嘛。”老李过去忙乎了一会儿，拎着一个暖水瓶回来，这次倒出来，就是淡褐色的奶茶了。
“草原上的奶茶，就是这个味道。”中年人喝了一口连连点头。
“别说，还真是那个味儿！”周易品了品感觉味道还不错，也假装行家。
“这么好位置的铺子，咋还空着呢？”中年人瞧着空荡荡的柜台货架不免疑惑。
“资金遇到了一点问题。”周易道。
“噢？不能吧，这么大的铺子都买下来了，怎么还差开店那点钱了？”中年人更疑惑了。
“问题很快就能解决的，大哥怎么称呼？”周易问道。
“我叫陈病夫，人如其名，病夫一个。”中年人笑道。
“嗯，大哥是雕工师傅？”周易瞧着他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道。
“是会一点雕虫小技，可也放下许久了，只是落魄河滨，举目无亲，只能靠这点笨手艺寻口饭吃。”陈病夫道。
“我说陈老哥啊，这玉器琢磨可是个精细活儿哩，你到底成还是不成啊？尽说这些个没底子的话，难怪人家对门不要你。”老李说话就是这么直。
“呵呵，说精细也不甚精细，无非就是眼观心存手动而已，跟杀鸡宰牛，搬砖垒土也差不多，都是个熟能生巧的活计。”陈病夫笑道。
“啧！看陈老哥这话说的！那能一样么？”老李不以为然。
“天下技艺总一般，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陈病夫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浅了你不信，说深了你不懂。
“若蒙老哥不弃，就屈留小店可好？”周易道。
“呵呵，你小老弟这话说的也有趣，刚才街上走了几家都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正没着没落的，你若肯收留那是赏饭给我，还谈什么屈不屈的？”陈病夫笑道。
“那陈大哥我就当你答应了昂！”周易大喜。
“我答应不答应的都不打紧，问题是贵店老板肯不肯要我？”陈病夫道。
“耶？陈老哥你感情还会算命……你咋就知道我和我弟不是老板呢？”老李闻言吃了一惊，咋的我们哥俩都不像？
“不像。”陈病夫笑道。
“我也觉得我不像。”周易大笑，“那我们去找像的那个。”
林雨轩办公室，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中。
林雨轩心说咱们开的是珠宝玉石铺子吧？不是医院对吧？
你咋还接了一个病人呢？
有句当面冒犯的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这位大哥我觉得你现在不该出来找事做，应该回家准备自己的后事了……
病的也太严重了吧看起来？我老叔林凡都没有你这么夸张！
还有雨轩知道雕工师傅对店铺是很重要的，这关乎整个店铺的生意和声誉，可绝对不能马虎。
雕工师傅不但得有高超的手艺，还得人品好，否则他故意使坏，将你店里珍贵的玉石料子或者人家送来加工的好料子给雕废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她已经联系了河滨好几个有名的雕工师傅，但都没有谈妥，不是要价太高，就是人家不愿意来。
你周易随随便便找这么一个人来，不知根不知底儿的可也太过儿戏了……肯定不能要啊这个。
“林老板，自古有言道，良禽择木而栖，咱虽然是个手艺人，但这吃饭的大事儿可也不能马虎，所以我还有些丑话要说在前头。”
雨轩还没说话，陈病夫倒先开口了。
开口就惊人啊。
惊的雨轩都好奇起来了，我的丑话还没说呢，怎么你还有丑话？那好吧你先说。
“首先说一个料子拿过来，该雕什么，怎么雕，可不能由你老板说了算！恕我直言，林老板如此年轻，只怕也不咋懂这行的，外行管内行，那不是开玩笑么。”
陈病夫第一句话就听难听的。
“石头跟人一样，也有个气质，它是猫儿气，你就不能雕成虎，是蛇气，你就不能雕成龙，否则东西出来也不成样子，就好像老陈我这个摸样，再精心打扮，也成不了林老板你这样的美女。”
陈病夫这话虽然有点粗鲁，但话糙理不糙，至少大家都听得似懂非懂了……
“这是其一。”然而陈病夫还有话说，“其二呢，你不能催，能快我自然就快，但该慢的必须要慢，倒不是说慢工一定就出细活，主要是个感觉，干咱们这行的，心不能急，更不能乱，否则气就散了，雕出来的玩意就不成东西。”
“陈大哥，那如果是人家顾客带着料子来呢？人家要求十天出，你横不能让人家等一个月吧？”林雨轩问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其三了，外来的料子不是不能接，但必须要我先掌眼，我说行就就接，不行，就别接，至于说工时，那也得由我来定，我说多久就多久，他爱等就等，不等拉倒。”陈病夫回答的清楚儿的。
“还有件小事儿也最好说头里，东家得管吃管吃，住的话我倒是不挑，有个床铺就成，吃的也随便，只要有酒就成，我只喝山西汾酒，每天有个二两也对付了。”陈病夫话已说完。
“陈老哥，你说了半天咋没提薪水呢？”老李忍不住问道。
“有吃有住有事儿做，我就能活，能活就行。”陈病夫表示自己不在乎酬劳，“一年随便给个百八十万的意思一下就得了。”
老李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就够厚的了……
林雨轩就表示无语了，杏眼圆睁，瞪向周易，眼中杀气就挺明显的……
看看你找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