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跪地称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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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未曾料到，刘康齐刘旭齐两个水火不容之人，会一同到相府。
她自愿将妃位让贤，应众人心意，刘康齐上门并不意外。
但是二人同时，就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姐姐。”
刘康齐上门，陆悠悠兴奋羞涩，挽住她胳膊，装扮精致的面容微红，声音细如黄鹂，“我好紧张。”
向婉面带淡笑，轻声道:“你与康王两情相悦，情到深处，自会嫁娶，人之常情之事，何须紧张？”
“姐姐为妹妹所做之事，妹妹一生感激。”
康王上门，大局已定，无论她有何异常，陆悠悠都已选择信任，“往日之事，皆是妹妹年幼无知，伤了姐姐的心，从今往后，你我姐妹一心，妹妹万不敢再对姐姐不敬！”
这一刻，陆悠悠所说之话，出自真心。
向婉颔首，一笑带过。
但陆悠悠所犯罪孽，怎能一句道歉就轻易原谅？
“多谢姐姐。”陆悠悠动作越发亲昵，迫不及待道:“康王太子亲自到府，父亲令我二人迎接，我们还是快去吧！”
她迫不及待想见情郎。
“的确不能迟到。”
向婉语气幽幽，今日会面，是她复仇所走第一步，万不能有差池！
姐妹二人到达前厅，在下人通报之后，进去行礼问安。
“臣女陆婉婉，陆悠悠，见过太子殿下，康王殿下！”
行礼结束，理应起身，但迟迟未听刘旭齐开口。
凌厉视线黏在向婉身上，仿若利刃，刮开皮肉，查看灵魂。
向婉心惊胆战！
她稳住心神，面不改色，若她连刘旭齐目光都经受不住，有何资格和他结盟？
“殿下？”陆相轻咳一声，提醒刘旭齐。
视线从向婉身上离开，落至陆相身上，刘旭齐薄唇划出一道嘲讽，语气微凉道:“果真如本宫今日殿上所言，相爷年老色衰，体虚肾弱，已不堪大用，辞官回乡养老，才是正途！”
年老色衰？
向婉嘴角微抽，此话大多形容女子，此刻用在陆相身上？而且，体虚肾弱，回乡养老，这和陆相有关系？陆相不过中年罢了。
受此侮辱，陆相面色大变，骤然起身，冷声道:“下官府邸……”
“皇兄。”陆相之言被刘康齐打断，他面容温润，唇角含笑，柔声道:“两位小姐身体单薄，还是请她们入座吧。”
刘旭齐懒得看他虚伪面容，目光仍落在陆相身上，似笑非笑的询问，“陆相刚刚可是要请本宫离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不成陆相府邸，不是天子所有？我这个天子的继承人，要被赶走？”
此话一出，已事关身家性命。
陆相慌忙跪地，冷汗淋漓，若非刘康齐有意打断，此时怕他百口莫辩。
“殿下，您冤枉老臣了，您是皇室贵胄，臣是皇家奴仆，您能够来老臣家中，老臣只觉光宗耀祖，无上光荣，哪敢不知好歹？”
堂堂相爷，被刘旭齐几句言语，吓到跪地称奴！
饶是向婉，亦感丢人现眼！
“无趣。”意料之中的反应，刘旭齐毫无兴趣，转头看向刘康齐，施舍般说:“陆相是康王准岳父，看在康王面上，起身吧。”
刘康齐面色无异，搀扶陆相，温润道:“陆相忠心，天地可知，父皇英明，自会相信陆相，太子所言，不过与相爷玩闹，相爷不必放在心上。”
“是，是。”陆相暗自抹了一把汗，不敢轻易开口。
维持俯身行礼姿势，异常难受。
向婉小腿微颤，咬牙坚持，一旁陆悠悠身体摇晃间，已摔倒在地。
陆悠悠面色苍白如纸，求救的看向刘康齐，然后磕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
刘旭齐眉心微蹙，面色嫌弃，不耐烦的挥手，“两位小姐请起，不过行礼，顾小姐便体力不知，可见何等养尊处优，日后若嫁人，怕是要被供养着！”
陆悠悠面露委屈，不敢多言，默默坐在一旁。
向婉起身，面色如常走到一旁坐下。
“婉婉！”陆相见此，心尖微颤，不由责备出声，刘旭齐未叫陆婉婉起身。
陆婉婉面露不解，唇角含笑，一派端庄，“太子下令，相府小姐入座，我当听从，不是吗？”
刘旭齐说的是小姐，并非三小姐。
“嘴巴倒是伶俐！”刘旭齐冷冷丢下一句话，没有理会她，似是不屑为难一女子，失去兴趣般催促刘康齐，“康王来此既有正事，不如先行解决，本宫来这里……”
刘旭齐环视一周，最终停顿在向婉身上，“不过是闲事！”
刘康齐面露无奈，询问陆相，“相爷请本王赴约，所谓何事？”
两位皇子，一个是应约前来，一个是主动登门！
偏偏在门口相遇，共同进府。
陆相看向向婉，面色为难，姐妹替嫁，原是笑料，难登大雅之堂，难不成还在外人面前提及？面子何在？
“怎么？”刘旭齐似有兴趣，“本宫听不得？”
“没有，没有！”陆相慌忙摇头，背后冷汗打湿衣料，若被刘旭齐按上密谋，又是一桩麻烦，“下官近日得到好茶，遂请康王品茗！”
“巧了，本宫口渴，前来讨茶，不知相爷可舍得？”眉梢微挑，刘旭齐漫不经心。
刘康齐眉间微动，刘旭齐自命不凡，储位可得，不屑与臣子结交，今日怎会？
事出常态必有妖，刘康齐心中警惕，不敢分毫大意。
“殿下赏光，是臣荣幸！”
一声吩咐，茶水很快上桌，茶香四溢，满室飘香，无需品茗，便知好茶，哪怕在皇室，亦不多见！
陆相乃百官之首，有此精品，并不惊讶。
品茶之心需静，大厅寂静无声，无人开口。
向婉指尖儿轻抚茶杯，心思早已百转。
她所谋之事，需私下进行，万不可旁人在场，但以她身份，该当如何？
静谧下，向婉衣袖被扯，回头间，见陆悠悠面带焦急，却不敢言语。
向婉明了，陆悠悠迫不及待令刘康齐知晓姐妹易嫁之事。
既然如此，她选择成全。
“哎吆……”
安静被打破，陆悠悠身体滑落在地，面色煞白的捂住小腹，痛苦哀嚎，“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