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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她要哭了,她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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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进了炼器阁,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珍稀的沙土、零件、金属摆得到处都是,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半成品,整个炼器阁差不多是百乘百的面积。

白元青告诉她,这间阁子是他专门炼器的地方,他家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炼器阁,包括他父亲收的学徒。

整个白府的面积堪比一座圣元学院。

真豪华啊,放在二十三世纪,那也和她们灵符协会一般大了。

白元青给了她一鼎三品铜炉,说是炼制的成功率会高一些。

他们白家最高级别的铜炉是六品,且只有一鼎,是白容的所有物,白元青炼器阁中的有十方铜炉,最高五品,最低一品。

算他还有些良心,至少借给她个三品的。

“你可得悠着点用啊,它虽然是三品铜炉,但是性情不是很稳定,若是不注意火候,很有可能爆炸。”白元青将她送出炼器阁后,叮嘱道。

喻安略微诧异,一方铜炉,怎么还有情绪一说?

还会爆炸,这脾气得多暴躁。

她将铜炉放入储物镯,打算与白家母子告别。

“安安,来都来了,何不一起在府上用膳?我这不光点心一流,后厨可是灵春阁顶级大厨,保准你吃了每天都想往我们白府跑!”白夫人见她要走,立马拉住她的手,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她走。

“娘,她们府上的后厨,那也是灵春阁出身,跟咱们家一个样!”白元青根本不懂他娘的用意,还帮着喻安解围。

“是呀,白夫人,安安今日还有些事,得尽快回府。改日,安安闲下时,定会经常来白夫人这,多陪陪您。”喻安也顺势婉拒。

宋正业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焰府里了,依照焰池那脾性,他们两人说不定会打起来,焰池又不能使用灵力,待会被打伤了可怎么办。

白夫人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强留,“那你答应了要常来白府,可不能骗人,我和元青都在这等你呢。”

喻安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双眸明澈,少女姿态楚楚,显得十分纯真,“安安绝对不骗您。”

白夫人依依不舍地将喻安送出白府后,立即变了一张脸,给了白元青一记爆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这个当娘的都已经这么明显地帮他了,这不争气的儿子,还一个劲儿地把人家姑娘往外推。

唉,孺子不可教也!

白元青揉着脑壳,他就很无辜,也不明白为什么娘亲要给他吃这一记爆栗。

他什么也没做啊,不就今天说了她一句啰嗦,至于记仇到现在么。

难不成……娘亲进入了传说中的更年期?

白元青一个激灵,默默摇头,最近还是不要惹她好了。

都怪喻安,害他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

而正在飞回焰府的喻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眼下也不是花粉季节,她怎么会打喷嚏呢,可太奇怪了。

回到焰府,宋正业和焰池两人坐在正房,气压低沉。

幸好幸好,还没打起来。

焰池铁青着脸,他双眼虽缠着白布,但喻安隐约感觉到,那双能杀死人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有外人在这儿,她有些不愿意在焰池前面扮柔弱了。

“解释。”她一脚跨进正房门,就听到前方传来焰池不悦的嗓音。

喻安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将焰池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胸前,不由分说地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焰池不明所以,甚至有些恼怒。

“放手!”

喻安不仅不听,还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连拉带磨,将他带到了院子的桃花树下。

他还是板着脸,周围似笼罩着一层寒霜。

喻安咬了咬下唇,开始上演她的拿手路数。

“小哥哥,那个人叫宋正业,她娘也是没有灵脉的人,被卖到了黑市。我想这件事情可能会和阅沂的妹妹有关,要是能找到多一些线索,我就能将那些没有灵脉的人救出来……你也知道,安安当初也是因为没有灵脉被虐待,唔……”

喻安还抱着他的手臂,一晃一晃的,她皱着鼻子,眸子闪了闪,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焰池面色不变,但是他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我问你这个了?这件事宋正业和我解释过了。”

“那小哥哥是在气什么呢?”

“你跟他说让他做我护卫?喻安,我雇的是你,不是什么宋正业。还是说,你真的觉得我很恐怖,想躲我?”

喻安从未听过焰池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有些许愣神,久久没有回话。

焰池以为她被自己说中了,本来软下来的语气,又燃起了一丝怒气。

“若是如此,你不必太过担心,我说过不会杀你,说到做到!”

他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又害怕在她面前失态,便用力地从喻安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可喻安还没回过神来,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焰池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都干了些什么!

“我……”焰池白布下的瞳孔骤缩,指尖颤了颤,“不是故意的。”

喻安眼眶红红,跌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她马上要哭了,

——她装的。

“起来。”焰池朝她伸出手,等着她拉住自己的手。

可是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就那样看着他,晶莹的泪珠在她眸中打转,她不言不语,也没有拉住他手的意思。

焰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凳上。

喻安还是一言不发,垂下头,滚烫的泪却打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脾气成功被她磨光了,眼前的小姑娘什么也不说,却让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涩意,活了十六年,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酸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堵在心间的刺痛之感。

他本以为在爹娘去世的之后,心便不会再有起伏,可今日,心脉律动一次又一次。

他眉头皱得很深很深,半蹲在她跟前,抓起她放在腿上的小手,轻轻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

焰池声音暗哑,松下双眼上的白布,那双异瞳漾着无尽的柔意,“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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