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不过养了几条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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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下一位食客也有心品尝，见他吃着入神，更加意动了，也道：“给我也来一份吧。”
唐昭昭立刻殷勤地送上碗筷，第二位食客也当场吃了一口，跟着愣住，“咦？这口感怎么……”
他跟第一位食客对视一眼，来自吃货的神经敏锐触动。
鳗鱼？！
可是酒楼的鳗鱼可是很贵的，算上人工跟运送费用，一道菜下来十几两的都有，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呢？
而且唯一能做鳗鱼的唐家酒楼这两天鳗鱼也断供了，不少贵客早早订了场子却一口都没尝到，闹了个天翻地覆，那唐家听说还倒赔了不少预订食客的钱呢！
如果这是鳗鱼的话，那怎么也得有个七八两吧？怎么可能才五百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将信将疑，都怀疑是自己品错了，立刻又快速吃了几口，但快吃完了都没品出鳗鱼之外的品种。
后头有人见他们埋头直吃，忍不住问道：“这么好吃吗？那老板娘，也给我留一份吧。”
照烧蜜汁鱼做得不多，几份鱼很快就卖完了。
尝过的人不停追问：“老板娘，你这鱼是什么鱼？这口感跟鳗鱼似的！”
然而唐昭昭但笑不语，只是想办法岔开话题，“您觉得好吃，往后我就多做些”如此之类。
众人没得到答案，对视一眼，反而越发笃定这是鳗鱼了。
“难道唐大小姐有别的门道能够搞到鳗鱼？”
“说不准啊，到底这位还是唐家的姑娘，保不齐私底下有什么人脉呢？”
唐昭昭开店也就几日，但唐家的人轮番来找过麻烦，许多事情早就传开了，包括她的身份。
“我看临安藏龙卧虎呢，也不止薛唐两家有鳗鱼嘛！”
“到底是老板娘有能耐……”
唐昭昭的照烧蜜汁鱼上了三日，名声彻底打了出去，很快的，在食客们的宣传下，整个座东大街的人都知道她这里可以吃到鳗鱼了。
“薛家还想靠鳗鱼垄断生意了，结果呢？啧啧。”
“那鳗鱼做得比酒楼里还好吃，而且才五百文！比糖醋鱼都便宜呢。”
“不过卖的分量不多，比馄饨难买多了……”
座东大街本就是达官贵人居多，这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那些人耳中，第四日就有些明显打扮富贵的小厮丫头过来跃跃欲试了。
而墨林也是其中之一。
前三日他都排着馄饨，没有买到这鱼，今儿特地多带了个人，也亏得排鳗鱼那儿的食客少，叫他抢着一份。
香甜诱人的气息缠了他一路，墨林提着两层红木食盒回到府中，心里还有些松了口气。
谁知才入祁连堂，墨林就陡然听到一声厉呵：“几十个人，找了这么久，就找到几具尸体！你是该罚！”
墨林一顿，皱起眉，敲门而入，“王爷。”
看一眼旁边跪地低头的侍卫，墨林先将食盒放下，正色道：“发生什么事了？”
云景辰板着一张脸，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冷冷道：“你自己问他们！”
一生气就背对别人，墨林也是无奈了，只得看向底下跪着的年轻侍卫，“墨恒，怎么回事？”
墨恒面露苦涩，“回总管，属下顺着当初送信的人追查刺客，发现城外有一间废宅，本已派人先行监控起来。可不知为何，等我们破门的时候，那些刺客却都……自尽了。”
所以他们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却突然断了。
死人什么也说不了。
云景辰听罢，又不禁哼了一声，坐在上方横椅上幽幽地瞪着他们。
墨林若有所思，“自尽得这么巧合？你们前后用了多久时间？”
“就一个时辰。”墨恒气结。
一个时辰，如此短暂的时间，对方是怎么反应过来的？是不小心发现有人跟踪吗？
“只一个时辰，就让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云景辰眯起眼，“你甚至连那废宅的主人都没有查到……”
墨恒小声解释道：“既说是废宅，那主家其实早就断了延续了，王爷……”
“你的意思，是本王想多了？”
墨恒顿时闭上嘴，恨不得扇刚才的自己两个耳刮子。
墨林默默听着，目光一闪，心里划过一个念头，但还未及深思，就看见地上跪着的墨恒偷偷给自己使眼色，巴巴的求救。
墨林无言以对，这小子做事还算伶俐，就是有点年轻气盛。
无奈，墨林只得暂时按下这件事，反手将食盒提起来。
“王爷，此事容后再查即可，倒是美食不可辜负。”他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挡住云景辰那阴郁的视线，打开食盒，“这是唐小姐新研制的照烧蜜汁鱼，属下可是排了许久才排到的。”
这个时候还吃什么吃！人都没了！
别弄得他好像个不务正业的王爷一样！
云景辰用眼神狠狠刮了墨林一眼，墨林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将食盒打开，将鱼端出来。
鱼肉的香气跟丝丝甜味一起出现，墨林不紧不慢道：“急事缓办，王爷，这里还有一条唐小姐的消息呢。”
他故作神秘地看了他一眼。
云景辰难掩愤懑，直直跟他对视两息，见墨林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能将袖子一震，缓了口气，拿起筷子。
看着那整块的鱼肉跟上面带着香甜气息的蜜汁，云景辰微不可查一顿，还是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蜜汁流香，流线型的体块纹理清晰，齿间一咬，那纹理处仿佛就自动断开，将蜜汁与鱼肉的味道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香甜而不腻的味道。
独特得像是……鳗鱼。
这糯甜肥滑的味道一下子顺走几分心头的愤怒，云景辰即便不喜甜食，也不由得怔了怔，眼睛微微放光，回味之间，唇齿留香。
“这是鳗鱼？”他抬起头，声音一下子缓和了。
“应该不是。”墨林也不怎么确定道：“鳗鱼毕竟价高位贵，而且这段时间临安的鳗鱼供应都暂搁了。”
云景辰又吃了一块，抿了抿唇，奇怪道：“为什么断供了？”
墨林却叹了口气，“那鳗鱼是薛家才有，可因为前几日薛放入狱的事情，薛家故意断了鳗鱼供应，以致唐映天都开始去找唐小姐的麻烦，影响到了唐小姐。我看，薛放多半是想让唐小姐服软低头，好找回面子。”
至于唐映天逼着改嫁的事情，墨林却暂时没有说，毕竟他也不确定自己王爷的心思，万一王爷只是对那药好奇呢？
筷子停住，云景辰喝了口水，“凭什么？”
他面无表情，一点不觉得这事唐昭昭哪里有错。
“薛放一个商户，不过养了几条臭鱼，就想拿捏一个三品官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