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挨了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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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属下刚接到线报说雁州那边似有怪异。”
“雁州……派人留意一下皇叔最近可有不妥。”
“是,殿下。还有一事,属下方才发现温大人在门外张望。”
“苏丞相的人……无妨,这浮霄阁是……”
酒醒过后,断片了的林燕芝还未忆起自己为何躺在了床上,便听到两把声音在说着什么,悄悄睁起一眼缝,竟看到白天在画舫上看到的那位小厮,这会在抱拳跟她的太子上司说了声“属下领命”便从窗户那走了。
果然,电视剧诚不欺我,高手都不爱正经走路,就喜欢上窜下跳飞来飞去的。
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这么说,那尧姑娘也是她的同事咯。
忽然,秦天泽转过身来想要看看床上的人儿醒了没有。
见她抱着被仍旧沉浸在梦乡里,小嘴还吧唧了两下说着絮语,他摇了下头浅笑着搬弄了几下又背过身回去了。
雖說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但林燕芝则是想被叫醒才装睡,可她那上司非但不扯她起来还把她放平,甚至还好心的给她掖好被子,然后又看书去了,一派悠闲的样子。
表面酣睡的林燕芝内心哭笑不得,只好哼唧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殿下?”
“醒了?可有不适?”
“有些许头痛,并无大碍。殿下,臣醉酒后可有不妥之举?”
秦天泽想了下,微笑说:“没有,你醉了之后就自己走到床上睡去了。”
林燕芝听完心想:果然,自己的酒品那是一等一的好啊。
她下床往房门走:“殿下,趁宫门未关……”正要开门时,却被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了门板,门板上多了一团影子,她身后男子温热的气息慢慢笼罩了她。
“关了,再有一个时辰便是三更天,你且多睡一会儿,到了时辰我再来叫你。”说完才绕过她,打开门走了。
身为一个听话的社畜,她当真又爬回去睡了。
……
大殿外,秦天安神清气爽地跟她打着招呼,突然屏住了呼吸问:“林大人昨晚没沐浴?”
她闻了下衣袖,确实一股子脂粉味和酒味。
众朝臣当下便忍不了了,明晃晃地远离着她:这林大人比他们这些男子还不讲究,拉了一晚上都不洗,身上那味闻着实在令人呕心想吐。
林燕芝也懒得理他们,随着老皇帝到来大家都跟着进了大殿。
朝会一如既往的精彩,只是这精彩点随着温大人的话,落在了她的身上。
温大人出列躬身:“陛下,臣有事要奏,昨夜,林大人进了浮宵阁后整夜未出,既身为谏命使却又不知检点,这如何能规劝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不单是其他朝臣连老皇帝都讶然:去青楼?她一女子总不可能是去青楼寻欢作乐吧?
温大人又说:“我朝官员若是如此行径,按律得仗二十,罚俸半年。”
林燕芝这下直跪在地,还没说什么,秦天安却先跳了出来,秦天泽见他动作,来不及阻止,心中暗叫不好!
只见他施施然地说:“是我一时兴起硬拉她去的,没成想竟被人拿出来做文章,既如此,这板子我替她受了。”
二皇子这话比听到她去青楼更为震撼,一时引起众人哗然。
林燕芝霎时汗湿衣衫,她虽感动二皇子的有心维护,但偏偏就是因为他,只怕她今日更逃不过这一顿打了。
就说,一男一女,太子言官和别的皇子,先不说是去哪,单单凑在一起都会引人猜想,更不用说他还要替她受罚。
果不其然……
高座上,老皇帝的神色一暗,沉声说:“此话当真?”
“父皇,此事乃一场误会,昨日儿臣也同在,二弟也只是想替我隐瞒才担下。”秦天泽连忙躬身说。
“太子本就洁身自好,想必只是被人教唆,一时好奇。然而,林大人身为谏命使却不加劝阻还一同前去,更该受罚。”蓄着胡须的苏丞相突然也加了一嘴。
林燕芝很想问他们:原主是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吗?就算有,有本事找原主算账去啊!
老皇帝沉吟片刻,正要一锤定声时,只见秦天泽身子弯得更低说:“父皇,就算要罚,她是儿臣宫里的人,希望父皇交由儿臣处理。”
“也好,朕就看看太子要怎么处理?”
“罚奉半年。”
等了一会儿,温大人没听到有下文便忍不住说:“殿下,只罚奉怕是不足以服众。”
“……仗十。”他挺直腰身,眼底明晃晃地透着不容再议的意思,直盯向温大人。
“就如此吧,林谏命以后定要克守己任。”老皇帝适时发话。
林燕芝苦着脸,心口不一地说:“谢陛下开恩,臣定自思,今后更加尽心尽责!”
朝会也到此结束。
殿外,二皇子神色阴沉地盯着温大人。
原来昨晚说的定当没见到,只是在敷衍他,好于今日弄这一出……
温大人么?真是好得很啊!
感受不到二皇子怒火的温大人正被同僚拉着问:“温大人今日是何故突然针对起林大人了?”
他望着天际,答非所问:“苏相之女,天生贵命。”
同僚一听,便明白了。
另一边,林燕芝回到东宫后就被人架在长板椅上。
程东蹲在她边上小声说:“林大人,咱们就做做样子给外面的人看,不会真打,请大人放心。”完了还偷偷指向了那敞开的大门。
林燕芝感激地看着他,心道:搞好同事关系果然还是重要的!
但就在林燕芝配合着“唉哟唉哟”地惨叫时,皇后忽然来此,气呼呼地说:“给本宫狠狠地打!原来是你好磨镜,太子才受你渲染。”
她一听,心里冤得很……
明明是你命令你的小儿子带你的好大儿去的,她只不过好奇跟去而已,怎么就变成是她百合了?!
实打实的六板过后,林燕芝趴在地上带着哭腔说:“皇后娘娘明鉴,臣只是跟着二皇子想一同引导太子回到正轨,臣对磨镜并无兴趣。”
“当真?那本宫怎么听闻你抓住那些女子不放,还、还左拥右抱!”
感到冤上冤的她,这会是真的想哭了。
天爷哦!还左拥右抱,她什么时候了?!
“那只是以讹传讹,无中生有罢了,恳请皇后娘娘莫要听信了,臣愿以性命保证。”说完她便高高地举起双手又一下狠狠砸在地面,趴着拜起皇后来。
皇后见状也就信了,好像也想起了本就是她的主意,不好意思的叫李嬷嬷去拿上好的伤药给她,然后问:“那太子昨晚可有瞧上的?”
林燕芝保持姿势:“臣无能,还请皇后娘娘早日选定太子妃。”
皇后一听便不淡定了,急忙移驾回宫去了。
秦天泽刚从老皇帝那回来,见她如围猎时那些中箭的动物般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连忙去扶她起来,又见她臀上的衣裙和手上都渗出了血,便神色不好了。
“本宫不是吩咐过了,为何还会伤着林大人?”
林燕芝想回他:问你妈去。
但得知原是他交代的不伤她,这才掐熄了念头。
程东焦急地躬身说明了情况,秦天泽换上了愧色说:“都是我的错。”然后招手示意宫婢扶好她。
“殿下有何错,莫要如此说,臣惶恐。”扯不出微笑来的林燕芝最后由着宫婢扶着回到了清君苑。
本来还在擦桌面的桃杏一见自家大人一副惨样,吓得丢开抹布,上前小心翼翼地扶林燕芝上床趴卧好,再打开刚才那宫婢给的伤药,一边轻轻给她涂上去,生怕又给她弄疼了,一边泫然欲泣说着恨不得替她挨板子。
林燕芝忍不住打趣说:“桃杏待我真好啊!”
桃杏理所当然地回:“奴婢这命是大人给的,此生定当报答大人恩情。”
她不知原主和桃杏还有这渊源,便来了兴趣:“嗯?”
桃杏一拍脑袋:“瞧奴婢笨得,忘了大人不记得了,当初奴婢在东宫被宵小反过来污蔑说奴婢偷运宫中之物出去倒卖,本就要被拖去刑役处,幸得大人施以援手,跟太子殿下说了奴婢一事才得以还奴婢清白捡回了一命。”
“你既是东宫之人,为何又会在我这?”
“奴婢听闻大人独自在此,无人照顾起居,就壮着胆子求到殿下跟前,殿下仁厚,非但没责罚还遂了奴婢的意愿。”
看着林燕芝那红肿的臂,桃杏又去寻了条透薄的纱巾仔细盖上,红着那双蓄满泪水的眼框说:“大人以后若是再挨罚,尽管往奴婢身上推,大人体弱不比奴婢身糙骨硬,奴婢受得住的。”忍不住贬了一下,“奴婢此生只愿大人好好的。”
林燕芝接住了那落在眼前的泪珠,其份量之重让她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心也跟着颤了颤。
第一次有人这样跟她说……
虽然理智在告诉她这片赤诚是给原主的,但她的感性却在羡慕渴求着,于是,她便忍不住把它给取走了。
她攥着衣袖印了印桃杏脸上的泪痕:“傻丫头,我既是你的大人,定是护你的那个,怎能反叫你替我受过,况且有些事,你代不了我去承受。大人我啊也希望桃杏能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大人……”
“好啦,别哭了,想不想让你大人高兴?想的话,我教你做一种叫土豆片的零嘴,我这时候若是能吃到,多挨几下板子也是值了。”
桃杏听完终于笑了出来:“大人别乱说,您把做法告诉奴婢,奴婢这就去做。”
不得不说桃杏做饭的确颇有天赋,之前的膳食都是她在院里的小厨房亲手所煮,那味道比昨日去的广聚茶楼更佳。
她刚也只是大概说了做法,桃杏便做出来了,一点都不比原世界机器加工出来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