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回 不想再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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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徐墨,连长兴都忍不住吐槽,“裴鸣那小子,也是忒没脑子,比我还不会说话,难怪让千禾姑娘伤了心。”自家主子苦心孤诣跟千禾姑娘酝酿的情意,被这小子一句话给抹煞了个干净,“不过,爷您不是又有个新身份‘贾公子’么?昨日又刚帮了千禾姑娘大忙。索性弃了徐墨的身份,以贾公子的名义与千禾姑娘继续接触,岂不方便?”
“贾公子不过是权宜之计。”沈钰扶额道,“从黑猫、徐墨到贾公子,我对她说的每一个谎言,到头来都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我,不想再骗她了。”
沈钰长叹一声,仰头望着门外高高的宫墙:自己如今,是被囚禁宫中的“痴傻傀儡太子”,一举一动都被人死死盯着,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不敢堂堂正正地面对,这种感觉实在憋闷窝火。
沈钰暗自握了握拳:待借柳巷沉尸的案子打压了林相的气焰,他装傻弄痴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林相府内,曹煜也将今日京兆府庭审的结果第一时间带了回来。
“相爷料事如神,今日的庭审被张保这么一搅和,算是彻底审不下去了。郭琅素手无策,只得将金老板、张保和陈檀都关了起来。”
林相半眯着眼,捻须问道:“这个叫张保的可靠否?倘若被刑讯逼供,会不会反口?”
“相爷放心!”曹煜胸有成竹笑道,“张保虽是个断袖,却极为孝顺。他老子和老娘捏在我手上,张保便是死也不敢违逆的!”
“那就好。陈桦那边如何?”
“说是郭琅已派人去陈府问过,陈桦一口咬定,他弟弟陈檀早就死了,他爹陈瑞麟也是因此伤心过度郁郁而终。故而柳巷跑出来的玉倌儿,根本不是他弟弟陈檀!”
林相冷笑一声:“陈瑞麟那老儿,生前自恃刚正不阿,恐怕致死也不会想到,是自己大儿子因嫉恨小儿子,亲手将弟弟送上了绝路!
只是可惜了我的熠儿啊!为给我熠儿报仇,便是让整个陈家陪葬都不够!”
曹煜见勾起了主子的丧子之痛,忙把话题岔开:“还有件事想请示相爷:柳巷那些被连夜转移出去,如今藏在天香楼的玉倌儿……要如何处置?”
“愚蠢!”林相不悦道,“让他们活着,一旦被发现,便是柳巷凌虐玉倌儿致死的绝佳人证!”
曹煜眼睛一转,立刻明悟:“相爷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去,让他们统统闭口!”
说罢便行礼欲走,却听林相道:“且慢,留下一个,当做陈檀杀人的人证,至于要他如何说话,你看着办!”
“属下明白!”
天香楼地窖内,正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杀手的刀抵在最后一名瘦弱玉倌儿的脖颈上。小玉倌儿方才亲眼目睹了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极度恐惧之下已没了反抗的力气,连一句“饶命”都不再喊,只颤抖着闭上了眼,等待属于自己的那一刻。
“且慢!”
小玉倌儿脖颈上冰冷的刀刃陡然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更冷的手。这只手紧紧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将脸抬了起来。
小玉倌儿胆战心惊地睁开半只眼,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眼中闪着毒蛇吐信似的寒芒,正冷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儿啊?”
“萧……萧郎。”
“萧郎。”曹煜扯唇,“你今日运气好遇到了我,捡回了一条小命儿!”
萧郎心中打鼓:我……不用死了?
“不过,这条命是暂时寄在你身上,我要你去做一件事,若做得好了,就能活得更长久些;若做不好……”曹煜捏着萧郎的下颌,强迫他去看身旁那些惨死的玉倌儿,“你的下场,可比他们惨多了!”
萧郎愈发骇然,深觉与其替他去做这件事,还不如求个痛快死法。但眼前的人显然并不给他选择的机会,继续用毒蛇似的语调问他:“萧郎啊,你说说看:这些玉倌儿是怎么死的?”
萧郎刚刚亲眼目睹了这场屠.杀,身边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杀手刀下,血浆蔓延了满地,冲天的污.秽气息让他想吐又不敢吐,五脏六腑都纠扯成了一团。
“被杀手砍……杀……”
“不对,”曹煜手上陡然加劲,将萧郎的颌骨捏得“咔咔”作响,语调却闲聊似的,“他们,是被檀郎杀的!”
萧郎的眼睛陡然瞪大:“檀……檀郎?!”
“没错。檀郎因为嫉恨其他玉倌儿得宠,所以勾结柳巷二管家张保杀了他们!后来担心事情败露,便独自逃了!记住了么?”
萧郎感觉自己的颌骨就要被捏碎了,极大的痛苦让他眼泪都飚了出来,艰难地道:“记住了……”
翌日,有捕快来报:在柳巷后院里,发现一名奄奄一息的玉倌儿。
丁武忙派人将这玉倌儿抬至京兆府,由府上的仵作灌了一碗参汤,才缓过一口气来,自言名叫萧郎,昔日京兆府查抄柳巷时,他恰被恩客带出去参加宴席,侥幸逃过一劫。待再回来,发现柳巷已被查封。
他本是柳巷买来的玉倌儿,举目无亲无依无靠,除了柳巷便无处可去,只得从狗洞爬回了柳巷,在后院担惊受怕地躲了几天,实在饿得要死了,想出来找些吃的,这才被搜查的捕快给发现了。
因这玉倌儿是涉案的重要人证,京兆府尹郭琅专门传他问了话,却发现他言辞躲闪、支吾含糊,说到关键处便噤若寒蝉,害怕得几乎要昏了过去。
郭琅以为这玉倌儿连日挨饿受冻,加上担惊受怕,实在是状况不佳,于是着人替他治了伤,又管他顿饱饭,谨慎起见,先关进了京兆府大牢,容后再细细审问。
萧郎带着满腹心事,独自抱膝坐在牢房角落里,却忽闻个熟悉的声音低声唤他:“阿萧?”
萧郎循声望去,见隔壁监牢中,一个身着素色囚服的清秀少年,正双手攀着铁栅栏,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檀郎?!萧郎心头一凛,满腔的骇然顿时涌了上来,佯装没听见他的呼唤,几不可查地将身子往黑暗中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