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回 内讧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穿到古代靠养猫发家致富!
元宝正思忖，被王勇暗中使了个眼色，顿时心领神会，忙上前拱手作揖道：“长白山李家兄弟，见过杜老！”
杜老将烟管递给婢女，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俩一番，开口沙哑道：“关外的猎户？”
元宝点头：“嗯呐！”
“会功夫？”
“服兵役当过三年边军，略会些拳脚。”
杜老眯了眯眼：“当过兵？那为何又解甲不干了？”
元宝撇嘴嫌弃道：“拿命赚钱的营生，傻子才干！”
杜老倒咧嘴笑了：“这小兄弟直爽，我喜欢！”说罢，便从手边的暗格里摸出两块木牌，伸手递给元宝：“拿着，今后常来玩玩儿。若有合适的活计，我让王勇知会你们！”
元宝接牌时，目光扫过他从袖管中露出的一节枯槁手臂，但见黝黑的皮肤上，一只黑鹰印记隐约可见。
他的目光一触即过，躬身道：“多谢杜老提携！”
杜老让他们先去赌场上耍耍，自己要跟王勇说几句话。元宝和葛老三顺势退了出去。
“黑鹰盟？”千禾听元宝说罢，顿时警觉，“你说那赌坊东家，是黑鹰盟的人？！”
元宝点头道：“他手臂上有个黑鹰标记，我看得清清楚楚！”
屋角传来一声猫叫，千禾听罢，向元宝问道：“那广源坊，具体在什么位置？杜老的屋子又在何处？”
元宝详细说了，宋清却皱眉道：“阿禾，你问得如此详细，不会是打算亲自去探探吧？那地方既污.秽又危险，你一个姑娘家可万万去不得！”
“你放心，我不去！”千禾说罢瞄一眼屋角，某位老大早已不见了踪影。
阿墨照着元宝所说的方向，一路飞檐走壁到了聚源楼的后院儿，在院内转了几圈，却找不到通向地下赌坊的暗道。
看来，这赌坊设得颇有机关，若非熟悉者，实难找到端倪。阿墨索性在后院一棵大柳树上伏下来，打算来个“守株待兔”，待有赌徒出入时，再悄悄跟进去。
他等了约有一个时辰，看月色已是午夜时分，忽闻后院回廊墙壁处发出一声闷响，被推开了一扇暗门。
原来在这里！阿墨轻灵跃下树梢，刚要闪身进去，却又堪堪刹住身形：只见一个干瘦矮小的老昆仑奴佝偻着背，被个婢女搀扶着，颤巍巍地从暗门内走了出来！
这想必就是广源坊的东家老杜了。阿墨心想：他夜半更深的，是要去哪里？
阿墨略一思忖，便悄悄跟随着老杜。老杜出了地下赌坊，竟是一路往前面的聚源楼去了。
阿墨盯着他慢慢上了聚源楼的二楼，推开最里面一间雅阁的门走了进去。
雅阁内置着一桌上好的酒菜，桌边坐着个白胖中年人，见雅阁门被推开，立刻如同皮球般从榻上弹了起来。
待他看清来得是老杜，又如同泄气皮球似的坐了回去，满脸谄媚笑意瞬间变成鄙夷，哼道：“平日里寻你都寻不着，听说有宴席吃，来得倒快！”
老杜也不恼，颤巍巍在桌边坐下，随手夹起一块肉，扔进嘴里品了品，摇头道：“肉质干柴，火候也过了！厨子这般不用心，难怪聚源楼的生意每况愈下，钱老板可长点儿心罢！”
“你！”钱老板立时恼了，胖手指着老杜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手下那些混账玩意儿，动不动就在我酒楼动手打架，吓跑了食客，我聚源楼的生意能不好吗？！”
“钱老板这话，可就是过河拆桥，吃饱饭骂厨子了。”老杜摇头啧啧道，“你家食客赊账不还，都是谁出面替你摆平的？”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阿墨听明白了：聚源楼和广源坊虽在一处，却不是一个东家。这白胖子钱老板，是聚源楼的东家，也就是先前元宝所说，那个来自长安城的富商；而昆仑奴老杜，却是赌坊广源坊的掌事人。
酒楼和赌坊一明一暗、同气连枝，本应相互帮衬，但钱老板和老杜二人，关系并不和睦。
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不得不在一起搭伙营生，这只能说明：他们身后，还有更大的老板。
阿墨正想着，却见雅阁门再度被推开，进来一个身披黑斗篷之人。
这回，钱老板和老杜皆站了起来，毕恭毕敬行礼道：“萧总管，您来了！”
萧总管“嗯”了一声，老实不客气地坐上主位。这边钱老板便张罗着端热茶上好酒，搓着胖手谄媚道：“萧总管一路辛苦，先用些酒菜？咱们聚源楼新纳了个歌姬，弹得一手好琵琶，叫她来给您弹唱一曲如何？”
“深更半夜的，谁要听那些聒噪！”萧总管并不领情，敲桌直奔主题，“此番主子叫我来，是来查帐的！这两月广源坊的进项，比往日少了三成！聚源楼更是少得可怜！主子派我来问问你二人：是胆儿肥了，敢中饱私囊；还是消极怠工，不想干了？！”
“不不不……小人素来忠心耿耿，岂敢做中饱私囊的勾当啊！”钱老板先跳起来辩白，“萧总管明鉴，都是老杜这厮，纵容手下在我酒楼闹事，搅黄了我的生意啊！”
“放屁！”老杜不甘示弱：“主上早有令，我手下人由聚源楼豢养，可你平日里多有苛待，我手下人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去讨账？！”
二人你来我往地又呛了起来，萧总管气得拍桌：“都给我闭嘴！我只告诉你们一句：王爷谋划大事，急需钱饷！你们两个若能替王爷挣钱最好，倘若干不好这差事……哼哼，王爷手下多得是能干之人！至于你们两个的下场……自己想吧！”
他这威胁十分奏效，钱老板和老杜竟齐齐打了个冷颤，然后异口同声地表态，一定好好干活儿，替王爷多多挣钱。求萧掌柜在王爷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萧掌柜不置可否，冷哼一声，便起身出门走了。
他口中的“王爷”二字，引起了阿墨的注意。于是跃上萧掌柜的马车顶，一路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