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杀死黑械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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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向披靡的力量。——
这是路易斯唯一的想法，他曾经部下的血肉与贾斯帕部下的血肉混杂在一起，连同灰钢武装也一并回归为碎片的形状向着四周散射出去。
机械血肉的混杂物染红了周围的墙壁，也染红了路易斯德全身。
路易斯感觉到嘴唇上有湿润德感觉，他舔了舔，是伴随着铁味道的血腥味。那块状的人肉，原来与自己吃开的3成熟牛扒没有任何区别。
他胃里涌起一股呕吐感，尽管路易斯已经见惯血腥的场面，但是如此血腥得不留下任何一点如地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路易斯仿佛感觉到裤裆渗出了自己的尿液，他没有理会，他担心任何一丝闪失，都可能造成眼前那怪物攻击自己的信号。
贾斯帕看着眼前的狼人型黑械兽，心底里生气一种久违的感情。自从西联宪兵队对切索黑帮进行清洗后，他已经失去了的感情，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自己绝对不是眼前怪物的对手，
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眼前怪物的对手，
自己绝对不可能从眼前的怪物眼中……活下去。
贾斯帕的双腿不可抑制地颤抖，他越想控制，但是脚抖得越厉害，他现在连站着也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贾斯帕用余光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路易斯，看到他紧握着那根蒸汽手杖，双眼直直地看着狼人，他的双眼依然没有失去活下去的光彩。
等等，他真的是在看狼人吗？
贾斯帕顺着路易斯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他看的并不是狼人，而是狼人背后的庞德。
这时，路易斯也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贾斯帕。
在这一瞬间，两人无声地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既然狼人不可战胜，那么能够打败的就只有他的控制者庞德。只要狼人没有了庞德的控制，两人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这里出现一个问题。
庞德躲在狼人身后，要攻击庞德必须要跨过狼人。
除非，
除非……
某个人可以引开狼人的注意力，另外一个人用最短时间把庞德杀死或者夺取狼人的控制权，这样两人就能获救。
问题是，引开狼人注意力的那个人，很大几率会死。
现在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一起逃跑，要么一起进攻。
逃跑，他们两人并不熟悉地下回廊的地形，同时不知道狼人是用什么方式来追踪他们。常用的机关追踪方式有活体追踪，回响追踪，夜视追踪，蒸汽追踪等。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逃跑未必管用。
进功，这个相对于逃跑变数要少得多的生存方式。那个黑械师庞德只有一只黄铜的机关眼球，根本不是拥有灰钢武装的贾斯帕和路易斯的对手。只要引开注意力的那个人可以分散注意力5秒，不，哪怕2秒，他们都有把握在这2秒时间把黑械师庞德斩杀。
2秒……
这可是要命的2秒，谁会甘心为人付出做别人的替死鬼？即使以平等和仁爱教义著称的盖亚教教徒也做不到，更不可能说自私自利的切索黑帮。
维系他们的只有利益。
路易斯双手把蒸汽手杖握得绷紧，他正在做最后的心理准备。成大事者，必须能人所不能。在他称王称帝的道路上，肯定有着无数像今天一样的凶险。自己既然是要成为王，就必须要跨越眼前的障碍。
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嘴唇上流出了他咬伤自己的血。疼痛让路易斯在这一片恐惧的狂热中保持着一丝最后的理者。
不能控制恐惧的人，最终会被恐惧吞噬。
路易斯望向贾斯帕，只见他已经的双眼已经开始失去理智，只为逃跑做准备。
逃跑是不可能逃掉的，那个狼人能够轻易将那数十名切索黑帮打成肉渣，它只要有意的话，一瞬间也可以将近在咫尺的他们打成肉渣。
如果，路易斯能作为引开注意力的人，他就能成为贾斯帕的救命恩人。贾斯帕就能为他卖命，如果成功后，连同黑械兽的成果他都可以据为己有。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定能以一敌百，甚至千。那个所向披靡的力量，才是路易斯一直想拥有的力量。
只要拥有这力量，他就能改变一切。
什么切索黑帮，什么维多利亚派系，什么西联宪兵队，那通通都会倒在眼前的狼人手下。
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黑械兽刚苏醒，肯定力量是最弱的。
路易斯在生死存亡之际，拥有一生人第一次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而这机会随着时间流逝在一点点地减少。
不能再犹豫！——
路易斯下定决心，他一把将自己嘴唇咬破，鲜血滚滚地从嘴角留下。疼痛让他从恐惧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他对着贾斯帕大喊：“2秒！！杀了庞德，我来引开狼人！！！！”
随即路易把手上的黄金狮子手杖用尽全力凿向地板，灰钢阶的蒸汽引擎在疯狂地转动，在触碰地板的一瞬间，黄金狮子的雕像四分五裂，从雕像中射出十八条锋利的钢刃，每一条钢刃都可以随便地将人一分为二。
路易斯的灰钢武器并不是什么黄金狮子手杖，黄金狮子雕像只是伪装，它是通过手柄中隐藏的18条致命钢刃组成的蒸汽武装，这是路易斯的杀手锏，蝎尾十八连环斩。
就在看到路易斯动作的同时，贾斯帕也行动了。他不管手套的灼热，将蒸汽引擎开到极限。他灰钢魔爪没有指向眼前的庞德，反而置放在身后，10道滚烫的蒸汽从他魔爪的指尖喷射出，让贾斯帕身轻如燕的动作更加迅速。原本需要2秒才能突破的距离，现在只用了半秒他就来到庞德面前。这是贾斯帕的杀手锏，在与开膛手对战时也曾经使用过一次，贾斯帕将此命名为，魔影。
这也是路易斯感自愿牺牲的原因，因为贾斯帕的魔影比他更加有可能得手，而且他引开狼人的时间也变得更短！
贾斯帕深谙路易斯的大义，所以他也毫无顾忌地使出了魔影，尽管使用这招他的手指也因此被烧伤，但是以手指的烧伤换来两条性命，实在太值。
穆图看到路易斯的攻击，举高巨爪去抵挡。在它意识里，并没有保护庞德。它刚刚苏醒时，庞德让它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死，它下意识地遵守这个命令。
这让穆图无视从它一旁通过的贾斯帕，在穆图眼里，眼前的生物最后的结局就只有死，现在只是时间上的差别。
穆图是这样想，但是庞德并不是，他看到飞速接近的贾斯帕，想都不想就按下了黑械控制器，对着狼人大喊道：“保护我！”
庞德在喊出这一声时，贾斯帕的魔爪离他仅仅不到20厘米，狼人的巨爪也被路易斯的钢刃缠上，在这绝对不可回避死亡的下一瞬间，穆图的双眼闪过一道红光。
穆图在急速地计算着各种可以营救庞德的方法，它分析着自己蒸汽力使用的部位，它的双手在此刻拥有着300级别的蒸汽力，它的身体还蕴含着150级别的蒸汽力作为后备，如果将50级别的蒸汽力直接输入腿部，它就能瞬间追杀贾斯帕然后将他击杀，但是如此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一定也会把庞德撕成粉碎，这样就违背了命令“保护我”。
尽管穆图内心某个角落认为，把庞德撕碎比起“保护我”的命令更加重要，但是埋藏在黑械内核的命令黑盒中并不是这样认为。在那个黑盒中插入了一张打孔卡，它的运行逻辑是，“命令比起一切都重要”。
穆图在瞬间想了过千种营救方案，但是全都都以庞德死亡而被黑盒驳回。
现实的矛盾与命令的矛盾，在这瞬间让穆图的三螺旋蒸汽引擎转动得更加剧烈，试图寻找着一下个可能性的结果，但是所有结果都呈现不可能，然后不可能的情况下依然继续提高蒸汽力去寻找，但是依旧是不可能。
贾斯帕和路易斯此时并不知道，由于他们这样的行动令到穆图产生了计算上的回环，这个也是蒸汽差分机中最危险的一幕，逻辑回环。不断地计算不断地提供蒸汽力去计算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结果，无止境地计算下去直到蒸汽引擎爆炸而停止。
贾斯帕与路易斯误打误撞，竟然触发了最接近杀死黑械兽的方法。
穆图感觉自己的机关开始不断地过载，那一半的肉体也因为过载的机关而被灼烧，现在面临崩溃的边缘就只有一步。
贾斯帕如果真的把庞德杀了，那穆图就彻底崩溃。因为那个命令已经无法实现，逻辑回环已经无法停止。
然而，那只是如果……
黑械兽拥有扭曲无法实现的现实的能力。
那样能力的名字就叫做——
领域。
贾斯帕的爪尖差1分公，就能够贯穿庞德，但是那一公分却无论如何都接触不到，因为贾斯帕在这一瞬间已经死亡。他的死亡速度连同他的意识也跟不上，他依然在幻想下一刻能够获救，只是下一刻永恒都不会到来。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分解，分解成一块块1公分细小的肉块。在半空中悬浮的肉块向着一个方向聚集，那个方向就是狼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