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力量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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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爱德华，爱德华！“夏莉使劲地摇着爱德华，爱德华头上冒着冷汗从刚才的幻觉中醒过来，刚才的信息量过于巨大，压得爱德华有点头痛。
“睡了这么久，一定是饿了吧！夏莉去给你弄点吃的~！”夏莉说着，快快乐乐地走去厨房，继续去弄她那没有弄完的烤鱼。
爱德华边看着夏莉远去的背影，边在思索着刚才通过幻觉看到的东西。那个究竟是什么，那个婴儿的名字也叫爱德华，难道是自己4岁之前的记忆吗？
爱德华的记忆从10多年前来到夏尔洛斯开始，那时候他刚好4岁。他对之前的记忆是一遍空白，甚至连父母的名字都忘记了。爱德华只从他的舅舅，也就是夏莉的汉斯父亲口中得知。据汉斯说，他父母是蒸汽都市巴贝奇的研究学者，在一次实验意外中死亡，自己也因为父母的死深受打击所以才失去记忆的。汉斯因为担心爱德华重新回想起过去的痛苦，所以连爱德华父母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他。
在爱德华幻觉中的约翰，到底是不是他的父亲，而约翰口中的艾米利亚是不是他的母亲。
现实与幻觉产生了矛盾，爱德华不知道是坚持相信汉斯那套的说法，还是相信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幻觉。
如果幻觉是真的，爱德华应该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婴儿。爱德华回想起幻觉中那被机械齿轮寄宿后获得生命的婴儿，那密密麻麻的齿轮让自己不寒而栗。那个样子，仿佛就像他在心象空间看到过海德的那个样子一样。
黑械技术，灵魂用机械的方式复生。——
这两个陌生的词语出现在爱德华脑海。爱德华假设那个婴儿是自己，那约翰应该是用他手上那半颗原始黑械内核，让自己被那机械齿轮覆盖，用机械齿轮的特殊力量复活的话。那么他体内应该还有那颗机械齿轮，但是自己从4岁开始就一只以正常人类的姿态出现，要是想那个婴儿一样布满着机械齿轮的话，自己不可能没有发现。
一瞬间，海德那半机械半生物的样子再次出现在爱德华的脑海里，仿佛那个样子才是爱德华正确的样子，而他现在的样子才是不正常的。
幻觉里，约翰把那半颗原始黑械内核放在手臂后，立刻被机械齿轮吞噬，展示出那拥有恐怖威力的半人半机械的物体。如果这个就是原始黑械内核的真正力量的话，是不是代表被埋下机械齿轮的爱德华也可以。
恐惧从爱德华内心中升起，他回忆起上次被海德占据身体控制权的时，全身上下都有某种类似齿轮一样的异物在涌动。明明爱德华是身体与一般人无异，但是在受到致命伤之下爆发出来那种超越人类可以使出的巨力，瞬间将刚才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怪物击杀，这根本就是脱离出正常人类的范畴！
那击败恐怖怪物时，自己身体所使用的巨力究竟是从何而来？！任何能量都不可能凭空出现，一切都必须符合出能量守恒原则，不存在没有代价就能获得的能量。人类是通过进食的代价，而获得活动的能量，蒸汽机关是通过消耗黑石的代价，而获得蒸汽转化的动能。
那天，在那地下回廊中，爱德华爆发出来那超越人类的力量的代价到底是什么。而在幻觉中，爱德华看到约翰变异的手臂，拥有一击就将人吞噬力量的代价，又是什么？！
灵魂。——
一个陌生的词语再次出现在爱德华的脑海中。
爱德华是一个受到过正规西联工械机关教育的工械师，并不相信灵魂的存在。同时爱德华也很肯定，对于生活依靠机关机械的人们来说，只有信奉盖亚教教会的人，才会相信灵魂的存在。
难道，灵魂真的是，存在的吗？——
爱德华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经在击败怪物手时，因为承受不住怪力而完全骨折的手。现在已经康复了，完全看不出一点受损的痕迹。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海德用自己的手臂把那怪物击飞时候，自己感受到的是对手臂完全失去感应，就好像自己的某部分被什么东西完全地消耗掉似的。那时候手臂变成血肉模糊的形象，可能并不是手臂受到了多重的伤。而是属于手臂上的某样东西完全被消耗了，手臂已经维持不了它自身的形象。
那样东西，是不是就是幻觉中所说道的——灵魂……
爱德华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自己的推论是正确还是错误，但是这个推论出来的事实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常识，甚至超越了他能接受的范围。
在幻觉中，约翰说过一句话“这并不是人类可以触及的领域，这是神的领域。”
尽管已经有生物进化学中最高荣誉硕士学家·达尔文证实出，人类是从猿人进化而来的，否定了属于盖亚教教会的盖亚造人学说。
但是盖亚教教会依旧维系着它自身的势力，在其他的八大城市群中依旧保留着属于他们的教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人类需要信仰来维持自身的平静，还是因为灵魂确确实实地存在。
正如爱德华身上所经历到的一切一样，确确实实称为了事实。
爱德华摸着昨天留下的伤痕，那里埋藏着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如果灵魂是存在的话，那么这个心脏又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是因为这颗心脏，爱德华才从临死的状态复活。这个是因为这颗心脏神秘的医疗作用，还是因为这颗心脏补强了作为爱德华的灵魂……
爱德华脑海中充满着各种谜团，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处理。能够给出他答案的人只有把他捡回来的汉斯大叔，那个拯救自己的银白色秀发的少女，还有那个在幻觉中站在约翰的对面，戴着纯白色面具的哈博。
还有一个名词让爱德华十分地在意。
神的摄理者。——
这个词语在荒野捡回的盒子里出现过，在地下回廊的入口里出现过，现在在自己脑海中再次出现。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它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突然,咕噜咕噜的声从爱德华肚子里响起，一阵饥饿感袭击着爱德华。爱德华差点被这股饥饿感弄到昏迷，他这时才醒起他已经睡了三天了。
“爱德华，我煎了你最爱吃的鱼还有面包。”夏莉高高兴兴地把食物端到了桌上，香喷喷的食物让爱德华更加地饥饿了。
“刚醒来就先把肚子喂饱，其他事慢慢再想吧。只是，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夏莉将一旁弄好的面包放在爱德华手上。
爱德华摸了一下扁平的肚子，顾不得礼仪，伸手就把夏莉的面包接着，然后塞进嘴里一顿狼吞虎咽，但是他表情怪怪地看着夏莉。爱德华又把夏莉烤熟的鱼肉放在嘴边咬噘，边喝水边把鱼肉吞了进去，表情十分痛苦。
“爱德华，夏莉煮的菜有这么难吃吗？”夏莉叉着腰，一脸不开心地看着爱德华。
“不是难吃，而是……”爱德华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而是什么……”夏莉很不满地追问。
“而是感觉怪怪的，面包像海绵味道，鱼像腐肉。这个不是煮菜的问题，这个是原材料的问题。”爱德华皱了下眉头。
“这么夸张吗？”夏莉连忙用刀叉把鱼肉切下来吃，然后吐了吐舌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夏莉错了，夏莉把盐放多了，难怪爱德华一个劲的喝水。”
“我喝水不是因为咸了，而是……”爱德华还想解释道，无论放再多的盐，也无法把好端端的鱼肉，变成腐肉一样的味道。但是很明显，夏莉尝不出鱼肉的变化，只有自己能察觉出来。
难道出问题的不是夏莉，而是自己吗？爱德华不由得想到。
这时，爱德华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封署名自己的信，爱德华刚才一直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有发现。信的信封是用白色信纸包裹着，在信封上有一个著名，写着爱德华·菲尔特。那明显是要给爱德华的。
“夏莉，那封信是？”
夏莉的脸上充满着不安，她眼珠游离不定，好像在想着什么办法把事情蒙混过去。但是过了数秒，她还是放弃了。她下定决心跟爱德华说实话：“这是上次帮助过我们的那位克莉斯多写给你的信，她说当你醒来时，这封信要交给你，这信里的信息对你很重要。“
“信里的东西对我很重要？信里写了什么？”爱德华问道。
“里面的内容我没有看。”夏莉犹豫了一下，把信封递给了爱德华，然后把桌子上吃完的东西收拾后，转身像时逃跑似的跑去了厨房，仿佛那封信一旦打开就会破坏现在安稳的生活。
爱德华把信封翻过去背面，看到信封缝合处有一个中央是红色十字架周围是银白色的圆形封蜡印。这个图案与爱德华梦中看到过宪兵执行队的面具是一样的款色。
难道那位名叫克莉斯多的银发少女是西联宪兵执行队的队员？
爱德华在这一瞬间也感觉到刚才夏莉所感受到的不安。他慎重地把封蜡印撕掉，把信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