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非得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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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容失声惊叫,上前连忙扶起了孩子。
她颤抖着抹了一把温离的后脑,只见鲜红一片,无比刺眼。
温容眼眶瞬间变得通红,蓦的看向严居池,咬牙道:“严居池!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阿离!”
看着那双一霎那迸发出恨意的眸子,严居池罕见的无措了一瞬,片刻后想附身去扶温容的胳膊,却被温容劈手打开。
温容一把抱起阿离,转身进了里屋,怒声道:“山芙,关门,送客!”
山芙又惊又怕,眼泪落了满面,咬牙上前躬身颤颤巍巍的道:“王爷,恐怕您不便在这里了,还是请回吧。”
语罢,山芙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严居池站在原地,面上的惊怒之色还未散去,狭长的眸子微闪,心头的愧疚一闪而过。
他抬手想要上前推门,举到半空中却还是收了回去,半晌后转身拂袖而去。
而此时,屋内的温容面上血色尽失,去拿药的手都颤抖的厉害,看着榻上温离那张苍白的小脸,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陌生的恐惧席卷了温容的全身,此时她只觉得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带着孩子离开,哪怕是她身中蛊毒而亡,又有什么要紧……
她颤抖着将温离抱了起来,检查着她后脑的伤口,将止血药粉敷了上去,手抖的不像话,眼泪无知无觉的涌了出去,大颗大颗的低落在了手背上。
“阿离,没事的,没事的……阿娘在这儿。”这一刻,温容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血浓于水;纵使这个孩子并不是她所生,纵使,她只是一个占据了古代温容身体的外来者……
山芙初时的惊惶过后,忍着眼泪在旁帮忙,取来纱布递给温容,温容慌忙接过,细致的将孩子的头包裹了起来。
忙活完这一切,温容深深地吸了口气,搭上了温离细弱的胳膊,开始诊脉。
“没事,没事……”
温容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山芙说,喜极而泣般的啜泣一声。
山芙也几乎是一瞬间松了口气,整个人四肢无力,劫后余生般的看着小主子。
“小姐,您别难过,小公子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山芙赶忙安抚起温容来,自己却仍旧是泣不成声。
温容将阿离小小的身子放了回去,眸光在她面上停留许久,最终有些崩溃的收回了目光。
她捂住眼,轻轻的颤声道:“汝南王府,就是个,吸血的魔窟。我死不足惜,可孩子,阿离……她是……唯一的血脉,我不能让她再出任何事。”
汝南王府的所有人,包括严居池在内,哪怕是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阮思年,都认为阿离是她的孩子,而且是跟某个不知身份的男人所出。
这就注定了他们永远都不会接纳这个孩子。
这一刻,温容恍惚感觉自己好像跟原来那个可怜的原主融为了一体,因为她深切的感觉到,那种对亡姐的愧疚和思念,深深地折磨着她的一颗心,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姐……”山芙颤声唤道,“您,您还是……”
温容抬起眸子,眼底满是猩红之色,开口声音也变得沙哑:“严居池现在好歹顾及着,我是皇帝送来的人,不能要了我的命;阿离年纪尚小,他也不屑于动手,可将来呢?以后呢?!”
“或许王爷以后,就会接纳您和小公子的!”山芙跪到了地上,抚上了温容的膝盖,迫切的看着温容,“您若是为了今日的意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才是真的没了退路啊!”
“不可挽回……”
温容抹去了腮边的眼泪,眸光慢慢变得坚定:“山芙,人死了,才是真的不可挽回。”
山芙哑口无言。
平复了心情的温容看向她,低低的道:“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但是离开汝南王府的事,也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可是您身上的毒——”
“只要能保住这条命,护着阿离平安长大,蛊毒解不解,都不重要。”
虽然如今并不知道身上的蛊毒到底是什么,但是温容还是有信心暂时将其压制住的。
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她就枉为古医世家传人了。
山芙悲切的看着温容,却再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温容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在这里,怎么说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忽然,院外传来嘈杂声,温容神色瞬间冰冷,让山芙留在屋内看着孩子,自己起身出去了。
来到屋外,只见严居池带着两个郎中大步走了进来,阮思年也跟在一旁,神色皆都凝重肃穆,看见温容面色冷凝的站在门口,严居池顿住了脚步。
阮思年也跟着站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人的面色,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轻咳一声开了口:“王妃,这是王爷账下最为得力的两个大夫,让他们给小公子看伤,小公子定会安然无恙的。”
“最为得力?”温容声音微哑,“如果得力,怎么你们家王爷的毒他们解不了?”
一句话将阮思年堵得死死的,有屈难辩;但他也知道这会儿温容的气儿不会顺到哪儿去,只得讪讪的闭了嘴。
“温容,救孩子要紧。”严居池沉沉开口,“你固然出身杏林大家,但这两位都是本王军中数一数二,专治外伤的好手。”
温容冷漠的看着他,像是真正的看着一个陌生人。
许久,她漠然开口:“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治,她现在已经无碍了,请回吧。”
看着那张冷漠的脸,严居池丝毫无法将眼前的温容,和从前对他满是爱慕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从前的温容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她都会充满爱意的看着他……
可如今的温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温容,是你拒绝本王的帮助的。”
严居池心口莫名堵塞,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说,可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轻微的嘲讽。
阮思年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严居池。
这个不开窍的直男癌,道个歉的事儿他非得嘴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