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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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媳妇当时怀着身孕呢，为了嫁心上人，同娘家决裂，她被钦天监强了，娘家人嫌丢脸，也不管她，没多久，肚子里的孩子流产。”
小灵不住摇头叹息，眼中浮现出悲悯之色，“后来，她用刀子把脸蛋划破了，才逃出去。”
“听守墓人说，她日日夜夜在皇陵前哭泣，把眼睛哭瞎了，最后生生饿死在皇陵前。”
我蓦然想起陵墓前的那棵骷髅树，心下骇然，“莫非……”
小灵望着我，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神情平静地点头，“没错，那就是她。”
小灵闭了闭眼，捏着果汁杯子，却一口也没喝。
她眼底浮现出一丝落寞，“四百多年，沧海桑田，红颜枯骨，便是如此。”
她转过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我自己寿数悠长，所以，从前我从不露出真身，否则，我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你慢慢老去，甚至死去，我真的会很难过。”
我心中一动。
她幽幽望着我，接着又说:“可你实在太垃圾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我心头哽了一下，喉咙像被鱼刺卡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人嘲讽垃圾，我自然想反驳，可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言语来，毕竟小灵说的还真挺对……
我尴尬地转移话题，“别说这了，我带你去灵觉山看风景。”
……
经过大半天的转车，抵达灵觉山脚下。
小灵往后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小声嘟囔，“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想了想，“没事，这里是狐妖的地盘，他们敢动手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会被摆平。”
我拉着她一边往山上爬，一边问:“上次我使的棍法是什么你知道吗？”
“棍法？”小灵嘴角微抽，“你居然把那叫棍法？那是姜氏的战魂！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只是你那时身边只有棍子，因此才使的棍法。”
我微微睁大眼睛，“好厉害的厉害！”
小灵眉梢洋溢着得意，“那自然！姜氏的战魂，可是在沙场上以一敌百，领军作战修炼来的！”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用它？”
小灵望着我，我也望着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山上传来喜庆的唢呐喜悦，树枝上的红绸随风飘扬。
小灵盯着我，“你想抢亲？”
我扯了扯嘴角，并不说话。
这事……毕竟听起来有些不道德，我实在难以启齿。
小灵了然，往前走了几步，“我确实有教你掌握战魂的方法，但这需要长时间的修炼，没有十几二十年，根本无法熟练使用战魂。现在你这种情况，只有在绝境之地才有可能触发战魂。”
她歪着头打量我，“所以，你还要去抢亲吗？”
我默默片刻，攥紧拳头，大步往前走，“去！”
灵觉山的路崎岖难行，挨过前面那段倒还好些，走到山腰时，已经能隐约看见亭台楼阁。
我抹了抹额头的汗，忽然，一阵清幽的香味钻进鼻间。
我皱了皱眉，抬头四处张望，山林间野花招摇，许是花香味，便没在意。
我和小灵偷偷摸摸藏在树后面，一路前进。
偶尔碰上一两只狐狸，都是穿着长衫长裙，小灵幽怨地瞪我一眼，若是她穿着自个儿原来的衣服，便可轻轻松松混进来。
“把手给我。”小灵轻轻开口。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伸过去。
她抓住我，清凉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就像夏天躺在冰凉的小溪里。
我的身形正在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虚虚的几条线。
我讶异地望着小灵，小灵得意得不行，“走吧。”
有了隐身，我们穿行无忌，跟在狐妖侍女后边，往人多的地方走。
眼前出现一座二进院子，院子中间栽着一棵桃树，这会儿并非桃花开的季节，桃花却迎着风颤巍巍地绽放。
院子里寂静非常，没有人声。
我看了小灵一眼，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会走错了吧？
侍女推开房门，我和小灵赶紧跟进去。
屋子宽敞明亮，窗外瀑布飞泄千里，窗前，身披白衣的男子静静坐在案边，桌案上放着一具古琴。
瀑布的水声伴随着琴音，如置仙境。
侍女将餐食放在桌上，便默默退去。
男人修长的尾指勾动琴弦，火红色的光忽然从琴上飞来，狠狠击中我的身体。
我和小灵被迫后退，身体撞击在墙上，痛的龇牙咧嘴。
男人回眸，五官姣好的脸映入眼中，唇红齿白，眉梢上挑，藏不住的妩媚勾人。
小灵呆呆地盯着白霖看，嘴角溢出一滴口水，“好……好俊的狐妖。”
白霖蹙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你来干什么？”他的视线回到我身上，顿了顿，轻嗤一声，“还带着一个法力低微的灵。”
小灵涨红了脸，拳头紧紧捏着，许是不想在美男子面前丢人，她大声狡辩，“我可不是普通的灵！我曾经可是守护皇室的灵！”
“哦？”白霖站起身，上好的丝绸面料直直垂落而下，他盯着小灵，脑袋忽然变成毛发血红的狐狸，牙齿呲起，嘴里发出尖锐的嚎叫嘶鸣！
我被这声音震得头痛欲裂，双手死死抱住脑袋，一股热感从鼻子里涌出。
小灵紧紧抓住我的手，手中具现出一道金黄色的护盾。
血红的灵力与护盾相撞，空气瞬间被撕拉裂，房间里的一应家具缓缓裂开。
小灵咬紧牙齿，嘴角鲜血淌出，目光坚毅。
看得出来，她支撑得很困难。
他们这种灵，供奉香火的信徒越多，实力越强。
她能挡住白霖一波攻击，已经很了不起。
白霖收手。
小灵单膝跪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一片。
我倒在地上，头昏脑涨，目光呆滞。
白霖缓缓走来，修长的手指勾住小灵的下巴，眯起狐狸妩媚的双眼，“你是皇族姜氏的灵。”
“她是谁？”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疑惑、审视，更多的却是震惊。
小灵艰难地张开嘴，狂吐鲜血，“她是……安南公主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