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当作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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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一片死寂。
陈决也愣住了。
市场整合程度一直不理想,几个方案改了又改,却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对面的王栋缩着脖子死不悔改,他气急了把手上的文件夹往门口一丢,结果就听见了一声小小的惊呼声。
温念汐站在玄关门口,捂着伤口,鲜血从她额头滴落,有几滴沾染在欣长的睫毛处。
她整个人呆住,好像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时。
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个人,紧张的抽着纸巾替温念汐摁压伤口,一边俯下身子小声的问,“没事吧?”
陈决眉尖下压,看着男人前倾的身子遮挡住温念汐一半身子。
王栋感受到陈决的低气压,心不住的往下坠。
他赶紧走到门口,将司机一并拉出去。
边走,边管教道:“你从哪里跑出来的,你的职位是司机,这里没你事。”
司机被拉出去,隐隐传来他焦急的回答,“可是,流血了啊。”
王栋:“那也跟你没关系,摆正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
声音渐行渐远。
室内恢复寂静。
温念汐捂着伤口,感受到陈决的不悦。
她原本在路上计划着,给陈决做一顿大餐,顺便在他高兴的时候,央求他配合着去外婆面前演一出戏。
这会儿看来是没希望了。
温念汐耷拉下去嘴角,捂着伤口,慢慢蹲下身子将地上的菜捡起来。
她将菜放到桌子上,才恍惚的想起来,刚刚司机冲进来的行为,确实有些逾矩。
可她不敢替他解释什么,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一个字也别说。
“温念汐,过来。”
陈决怒意消散不少,从角落里拿出药箱,坐在沙发上后,从药箱里取出纱布。
温念汐温顺的走过去。
陈决拿着碘伏替她消毒,因为疼,温念汐下意识的后仰身子,却在对上陈决微凉的眼神后,忍着疼,身子往前靠。
剪的圆润的指甲攥进手心的软肉,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温念汐一脸惨白,连眼眶都红了,可身子却不敢再动。
棉花在伤处一顿。
陈决垂下眼看着温念汐无意识颤抖的双肩,淡淡说:“没让你不许喊疼。”
温念汐咬唇,碘伏的刺痛让她抖了抖身子,“没、没事儿,我可以忍。”
陈决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处理好伤口,陈决看着她骤然松开的拳头下手心殷红一片。
“嘴硬。”
温念汐:“嗯?”
陈决没说话,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时说:“允许你提一个条件,当作赔礼。”
温念汐愣住。
她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陈决。
眼高于顶,桀骜不驯,万年冰山的陈决,居然会主动示好。
温念汐咬了咬唇。
如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时候她示弱拒绝陈决的“赔礼”,同时一表忠心,陈决即便再郎心如铁,估计也会小小感动一把。
但是。
温念汐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你能有时间的时候,跟我去看一眼外婆吗?”
陈决没什么表情的转头。
温念汐大着胆子,“以男朋友的身份,我不想……嗯,她知道我们目前是这种关系。”
陈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不过眼神意味深长。
温念汐想,大抵是觉得她蠢。
既然再次给了她开条件的机会,她却用这样,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事情做了交换。
“行吗?”温念汐小心翼翼,忐忑的问。
陈决看着瓷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头上的伤口纱布围着头绕了好几圈,看起来更蠢了。
“行,只要你不后悔。”
温念汐喜笑颜开,觉得挨这么一下也值了,除了有点担心会留疤,其余的都不是事。
大门这时被敲响,门缓缓推开,王栋站在门口看温念汐。
他指了指她的头,然后看着陈决,“陈总,要不要送医院?”
刚刚那一下,还挺重的。
他本不该进来,可又觉得温念汐是因为她才受的过,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温念汐忙摆手,担心要是真的送医,陈决就会收回“赔礼,”,于是她说:“没事,刚刚过来的那一下有点疼,现在没事了,陈决的包扎手艺很好,我去给你们做饭。”
说着,温念汐走进厨房。
很多年后,王栋想起来那一晚,都仍然会觉得心疼。
不管爱情的心疼,单纯觉得那样的瘦弱的温念汐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太卑微的位置。
从那之后,他即便遇见再大的困难,都仍然会不懈的拼命的努力,因为他时刻铭记,只有自己够努力,才让自己将来的孩子处于温念汐这样卑微的地位。
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好,就叫位高权重的男人生气。
但也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却只能像野草一样坚韧顽强的活着。
温念汐进了厨房,王栋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再一次跟陈决确认,“不会脑震荡吗?刚刚砸过去的时候,你是用了全力的吧?”王栋正色,“陈决,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也别太苛刻了。”
原本陈决刚刚放缓的面色忽的冷下去,他抬起眼冷漠的看着王栋,“你现在是在教我做事?”
王栋闷头,“不是。”
陈决:“现在马上去企划部叫那些人给我改份新的方案过来,要是没改好,明天你跟企划部的人都给我消失。”
王栋叹了口气,“哦”了声,不放心的往厨房看了眼,然后对温念汐说不用做他的饭了。
吃饭途中。
温念汐感觉到陈决往她额头上看了好几眼。
其实一开始确实是疼的,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她笑眯眯的摸了摸伤口,“应该没什么事。”
陈决吃着饭菜,忽然问,“为什么不叫?”
温念汐:“嗯???”
陈决没说话,温念汐猜测他应该问的是门口挨砸的那一下为什么没有叫。
而只是轻轻的“哎呦”了一声。
正常人,应该会惊恐的大叫出声来的吧。
“因为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打啊,”温念汐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一开始我也会惊慌失措,石子丢过来的时候,也会觉得很疼,可是后来发现,我叫的越大声,那些人就砸的越狠,后来慢慢就不叫了。”
陈决眉尖略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