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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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匪给陈馑赐的两个姑娘相貌不差,不过,陈馑看都没看一眼,拜了堂之后就再不管了,连新房都没进。众人看着陈家父子的脸色也知道这洞房闹不得,无人敢上前去触这霉头,怏怏地喝了杯喜酒就全都离开了,心里想着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喝过最丧的喜酒了。
等送走宾客,陈礼看着陈馑不算好的脸色,本来有些责备的话也吞了回去,反倒安慰起他来了。
“馑儿莫恼,为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陈馑习惯性地在陈礼面前垂下眼眸。
“父亲可是有何打算?”
陈礼愣了愣,然后打着哈哈道:“是有些打算,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会让你知道的。”
陈馑问道:“父亲这是怕我像兄长一样么?”
陈礼被陈馑一语道中心事,不禁有些尴尬。正如陈馑所说,陈礼之所以不告诉他的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陈馑倒是坦然,“父亲放心,馑儿不如兄长,十年前兄长能凭一已之力杀进皇宫控制整个皇宫还给父亲挖了个大坑,别说十年后的我了,只怕是再给我三十年四十年的时候,怕也是无此能力。”
陈礼一想,陈馑说的也是事实,虽然十年前他低估了陈匪,但手无缚鸡之力的陈馑他却是看不错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被陈匪拿捏至如此了。
“你莫要想多,为父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梁伯伯那边计划还没周全,等到万无一失了,为父定然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陈馑好似对陈礼口中的计划也并不热衷,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馑儿只是怕不知父亲计划,介时又像十年前一般,什么都帮不了父亲心中有愧。本来请婚之事只是想着逼兄长一回,让兄长明白他亦姓陈,与我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万万没想到反被兄长将了一军。”
陈馑说完似愁苦地大叹了口气,“看来在兄长心中,已然不把阿馑当成兄弟了。”
陈馑这副伤心的样子看在陈礼眼中,不禁有些心情复杂。
陈馑身上的缺点太多,这一点事就伤春悲秋的性子就是其中之一,陈礼这种杀敌无数的战场将军对陈馑本是十分看不上眼。
但也没办法,谁让他在陈匪与陈馑兄弟二人小的时候只把陈匪一个人当成继承人培养呢,现在陈匪翅膀硬了,反了他,陈馑再无用他也只能认了。
回宫的路上,陈匪与阿夕同坐一辆马车,阿夕尽量缩着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知道陈匪带她来将军府参观这场婚礼是何意,如果只是为了刺激陈馑,那一道圣旨就已经足够了。
陈匪瞥了眼阿夕的身子,她越是这样,他便越起了逗弄之意。
“阿夕,阿馑的两位新娘子可好看?”
阿夕面无表情道:“将军说笑了,新娘子盖着盖头呢。”
陈匪拍拍额头,“唉呀,瞧我这记忆,忘了你压根没机会瞧上一眼新娘子呢,早知道方才就让新娘子掀了盖头让你瞧瞧了。不如,我们再调回头去瞧上一瞧?”
呵?
阿夕心中冷笑,觉得陈匪也真是有脸说句这种话来。与父亲平席而坐也就算了,这新娘子的盖头岂是随意掀的?在他心里,别人都是什么?陈馑因为救了她一命到底还有受到他多少折辱才算?
“不用了,奴婢相信将军的眼光,自不会挑上相貌差的姑娘给自家兄弟。”
陈匪把这当夸赞了,笑着道:“你倒的确是说对了,我挑的那两位姑娘好看着呢。”说着挑手挑起阿夕的下巴,捏着她的下巴来回移了移。
“比起阿夕,倒真算的是好看,陈馑这次还真是赚了。”
阿夕抿抿唇,“是奴婢的错,这等相貌辱了将军的眼。”
陈匪放开她的下巴,一身放松地靠着马车伸长了腿,脚下踢着阿夕的衣摆,“无访,本将军不挑剔,况且……阿夕的滋味,本将军偿过一次,虽然差强人意但也还算过的去。”
阿夕闻言瞬间暴怒,那日的痛与绝望似乎又辗上她的身子,但她仍然捏着拳头低着头拼命忍着。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能侍候将军是奴婢的福气。”
陈匪见她如此,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说,“阿夕,本将军带你去大明宫看看吧,让你见见天子如何?你可不要胆小被吓着哦。”
阿夕手一抖身子差点整个趴下去,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却又真真切切,陈匪说要带他去大明宫,他……真的会让她去?
见她不说话,陈匪直了直身子,“要不要?不要的话就算了。”
阿夕一急,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小心地扯住陈匪的衣角,深吸口气道:“多谢将军。”
陈匪侧过脸看着扯住他衣角的手,嘴角拧起个似有似无的笑,咳了一声后道:“既如此,那一会便过去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宫门,佟春停了马车,陈匪长腿一跨率先下了马车,阿夕立即垂着脑袋跟着,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怕自己是在做梦,怕她一用力梦便醒了。又怕陈匪是在故意逗她,怕他走在半路又反悔。此时阿夕已经顾不得其他,她明知道陈匪不会那么好心地待他,明知道他给了她一点点甜头就要她用更大的代价去偿还,她也只能跟着他走。
她太想见她父王了,那就是活着的唯一支柱,就算眼前是个巨大的坑,她也只能清醒地往里跳。
传言虽是传言,却一点也不假,老皇帝确实病得很严重。
阿夕一进大明宫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再往里边走,进了卧房便能瞧见躺在龙床上的皇上。
阿夕停在离床两米远的距离没有再往前走,那躺在龙床上的人她根本不敢认,这与她记忆中的父王相去甚远。
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听见声晌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待看到立在床前的陈匪时也仅仅只是抬了抬眼皮,像是见怪不怪,然后喘着气说了句。
“你来了。”
陈匪嗯了一声,然后道:“今日带了个故人来见你。”
“故人?朕这把年纪了,能来见我的故人也差不多被你陈氏父子摘了个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