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从来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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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旭阳笑道：“两个要求，答应了，就是你的。”
顾长风喉头不经意一滚，却又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模样道：“老夫顺天势而为，成败突破于我只是浮云，你以为老夫会被你这样东西所蛊惑？”
“哦？看来道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姜旭阳立刻把玉瓶收回乾坤袋中，摸出一筒烟花，笑着道，“顾道长，不会以为就只有小子一个人来了吧？”
顾长风半天不说话，看着姜旭阳道：“净尘阁姜旭阳，老夫记住你了。”
“荣幸之至，那道长现在有兴趣听我讲条件不？”姜旭阳笑道，“第一，夏泽郅，净尘阁要带回去，第二，朱耳聪得在北离活着，并且，顺天监的国师位置，你要传给他，你全身所学观天术法，要完完本本，全部教给他。”
“他是我弟子，第二个自然的，第一个，老夫就算不同意，你也会带走的。”顾长风道，“只有这两个条件？”
“是的，宗门日后若是多了一位潜力深不可测的术师相助，抵御魔修自然事半功倍，条件就是这么简单。道长你下个不灭咒，也让小子放个心。”姜旭阳再次把碧绿玉瓶带了出来，来回把玩。
“好，贫道顾长风若是做不到，伤了朱耳聪，那日后就被幽冥厉鬼索命也绝不眨眼。”
“倒也不必，你若是做不到，我夏泽郅会亲自来取你的命。”夏泽郅吐出一口鲜血，凄声道。
“泽郅老弟，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怎么还咯血了，还，不多说，赶快把你带回去疗伤。”姜旭阳化作一阵风，御剑离开。
那小绿色瓶稳稳当当从空中抛下落入顾长风手中，顾长风收手撤开阵法，缓缓走了出来。
“国师，那二妖人呢？”
“走了。”顾长风道，“永远不会回来的。”
“为何不把二人杀了，你为何不听孤的话？”端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再也忍不住，冲下来气急忙道，“回答孤，什么叫不会回来。”
“若是北离境内，夏泽郅出现，贫道自会开启七星阵法，将他就地处决。”顾长风回道，随后看着朱耳聪，负手往前走，“耳聪，跟我来。”
“是，师父。”朱耳聪原本还看见夏泽郅在自己眼前，突然就听到师父的一席话，还没缓过来，便随口问道，“殿下，他不回来了吗？”
只是这话还未说出口，嘴巴便被咒封住，老老实实跟在顾长风身后。
“喂，老鬼，我师叔都没看见了，怎么我还没看见幻境核心。”姜岫眠有些疑惑，“等等，核心不会是朱道长吧？你叫我一剑刺他？”
“嗯，是的，是这么想的，你跟在朱耳聪身后。”欧阳震道，“唉。”
姜岫眠又跟着二人走，又是回道那熟悉的城隍庙，那熟悉的石室，甚至如同原本经历的事情一样，二人连站的位置都是一样，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朱耳聪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懂。
“耳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子殿下，端王殿下了，他背叛了整个北离国，若想活命，就只能去净尘阁，刚刚那人想必你也认识，很久之前，论道跟来的一个弟子，只是没想到成长速度如此之快。”顾长风叹道，“你若是想夏泽郅活得好好的，就不要去打扰他，更不要去找他，就当他本就不存在吧。”
“可......师父。”朱耳聪嘴上的咒被解开，“殿下，没有做错什么啊，北离确实有妖，而且就在丞相府。”
“为师会除去的。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学观星测象，顺天监迟早要交到你手中的。”
顾长风走到石案前，启开一个密封的石匣，里面装着几卷刻着龙纹卷轴：“耳聪，你打开看看吧。”
朱耳聪轻轻打开一卷，满目不敢相信，之后又打开接下来一卷，更加惊讶，等他把说有书卷全部展开时，他双手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支支吾吾道：“怎，怎么会这样？应该只有一卷，只有一卷啊，应该只有殿下啊。”
顾长风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朱耳聪，拍着他的身子道：“耳聪，你又错了，北离已经没有端王了。我们这个皇上，可从来都没想过把皇位传给夏泽郅，将军府是一把双刃剑，陛下握在手里，整日提心吊胆，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这把剑，他早就想折断了。”
“为何，会如此啊。”朱耳聪明喃喃道。
姜岫眠靠前看着那几卷龙渊密卷，心里只是觉得好笑，师叔年少时一辈子都以成为为北离带来希望的明君，却哪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机会，所谓荣华之至，东宫之主，不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笑话。
那展开的几卷诏书之上，从来都没有夏泽郅的名字。
“就是这个时候，快刺向朱耳聪。”欧阳震催促道，“快，时间不等人，别犹豫。”
“道长，对不起。”姜岫眠闭上双眼，将宿秋剑拔出来刺向朱耳聪，幻境破灭前，她隐隐约约听见朱道长的声音——
“姜小姑娘，我想离开这儿。”
“道长，我会让师叔带你走的。”姜岫眠回答道。
“谢谢你了。”
原本淅淅沥沥下的雨已经止住，一道七彩虹光出现在天边，一道暖阳从天上笔直照下来，照在夏泽郅的身上，他抱着朱耳聪已经冷掉的身子，一言不发。
“师叔，天亮了，带道长走吧，道长，他说他不想待在这，我们走吧。”姜岫眠说道。
“小眠眠，你都看见了是吗？”夏泽郅久久才回道。
“嗯，道长，是个好人，前天师，是个很坏的人，师叔，你过的很苦。”姜岫眠半天才压出这么几句话。
“我带他回家，半月山，我就不去了，你就带着剩下的师弟师妹去那边吧。”夏泽郅抱着朱耳聪的身子，缓缓道，“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你这个小侄子，还是牵着你买小馒头，转眼，你怎么这么胖，小舅舅，我都抱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