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多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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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叟无欺?我看了一眼他发给吕珊珊的图片,最低价位的一档都是我一年的生活费。他管这叫童叟无欺?
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看吕珊珊有钱就漫天要价。
但吕珊珊丝毫不觉得,反而二话不说就把预付款转给了方鹤。方鹤很快便回复了一个“合作愉快”的表情包。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方鹤发表情包。
原来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吕珊珊钱给的爽快,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问吕珊珊,之前方鹤让她去问赵月荷什么事。
吕珊珊摊开她的小本子,我细细看了一遍,写的都是些赵月荷个人的情况。从生辰八字到出生位置,再到家庭成员构成和人际关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我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来。赵月荷和我一样,都是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只不过她是单亲家庭,从小就跟了父亲一方生活。除此以外的人生经历乏善可陈。
唯一比较让我在意的一点就是方鹤让吕珊珊问了赵月荷家近期有没有亲属离世,但这一栏吕珊珊没有写,只是用笔划了一道。
“月荷家最近有人去世吗?”我问吕珊珊。
那一栏被吕珊珊划去,比起没人去世,反倒是有人离世,但当事人不愿多谈的可能性更大。
吕珊珊纠结了半天,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了:“有是有,但月荷几乎没见过那个人。”
“没见过?”这反而让我更好奇了。
“是她亲姥姥。”吕珊珊解释说。“月月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爸爸带着她又娶了个老婆,她就和她妈那边基本断了联系了。上次见还是她刚上大学的时候,眼看都六七年了。”
“我也是让她想了半天她才想起来的,”吕珊珊把本子拿回去,“哗啦啦”地翻着。“毕竟那么多年没联系了,我想不写上去关系应该也不大。”
“她姥姥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她知道吗?”我问吕珊珊。
“月月说是病逝。”
我点点头。病逝属于自然死亡的一种,一般而言不会带有太强的执念或者怨念,想必吕珊珊见到的黑影应该与赵月荷的姥姥无关。
我在心里定下结论后,一抬头,就看吕珊珊死死盯着我,看得我很是局促。“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琪琪,琪大师,”她抓着我的胳膊,使劲摇晃我。“您是大师,给我讲讲看出来什么没?”
我是哪门子的大师?我郁闷地抽出我的胳膊,眼睛一转,一堆坏心思涌入脑海。
“好吧,珊宝。”我故作玄虚。“冰箱里有你新买的汽水对吧?我看你心诚,去给本大师拿一瓶,本大师就告诉你。”
我没想到吕珊珊真的屁颠屁颠地跑去拿了一瓶,还拧开瓶盖才恭恭敬敬地递给我。
“你真信我啊?”我没去接那瓶汽水。
“不然呢?”吕珊珊把汽水放在桌上,自己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喝。“我真的没办了,琪琪。我很确定我那天晚上看到了那种东西。如果按你们的说法,那种东西是邪恶且危险的,那月月怎么办?”
我们俩相顾无言,沉默了一会。吕珊珊率先开了口。“你知道的,我和月月高中就认识了,她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她有事。”
我换位思考了片刻,叹了口气,我承认,如果是我,我大概会和吕珊珊做同样的选择。
“毕竟我们作为普通人的力量太弱小了,面对这些事,我们真的束手无策。如果能花点钱就把事情平了,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直到她的前半句话我还在点头赞同,但听到后半句,我恨不得在心中默唱一首“我们不一样”。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吧。
“你走之后我问我导师了,”我决定向吕珊珊透露一些。“月荷住的地方从风水上看是没问题的。所以我猜,出现灵异事件大概率和月荷本身,或者她租住的地方的房主有关系。但具体情况还要现场去看,我这周末会和你去。”我加入了一些我自己的推测。
我话音未落,吕珊珊就一把把我抱住了。
时间过得很快,吕珊珊上课,我窝在屋里看书,偶尔应方鹤要求帮他拿东西办事。
我以为我起码能有一周的休暇,但周三晚上,我就收到了方鹤的消息,让我第二天去研究室。
仅仅在医院住了四五天,方鹤一个受了枪伤的重伤员就奇迹般地出院了。
周四我特意去的很早,方鹤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给研究室的窗台上摆的几盆植物浇水,除了胳膊还吊着,和平时没有两样。他见我进门,乐呵呵地问我:“这位同学,今天来的很早嘛,没睡过头很不容易啊?”
我知道他在阴阳怪气我以前总是迟到。
我告诉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能和方鹤一般见识。
我满脸堆笑:“方教授啊,您这是没事了?怎么不多在医院住几天呢?”
方鹤瞅了我一眼。“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不受致命伤就死不了。”
嚯,口气真不小。你不受致命伤就死不了,那我还刀枪不入呢。
“而且医院的环境对我而言有些难受。”方鹤把剪下来的枯枝败叶收拾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医院再怎么不舒服,也比在研究室睡这儿舒服吧......”我无奈地看了眼方鹤的小破铁床。
方鹤没直接回答我,只是一直在笑。搞得我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我问他。
“没有。”方鹤烧了热水,把之前我给他买茶时的赠品杯子里放了茶叶。这杯子我一看到就心烦,没想到他还留着。“你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干这行吗?”
我不明白,茫然地去看他。
“我天生就比你们这些普通人要对那些异界的东西更敏感。”方鹤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自然也更容易被这些影响。”
我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你这样的普通人从鬼域里出来,尚且能够看到将死之人身上笼罩的死气,我自然看得比你要更清楚。”
热水壶发出“嘀”的一声,方鹤马上便将滚烫的开水倒进了保温杯里。“对我而言,医院这种地方太混乱了,待久了心烦。”
方鹤眼中的世界大概是我们都无法想象的。
人很难相信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想必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方鹤眼中的世界。
看到与他人不同的景色也许是一种奇妙的感受,但如果是在一段漫长的时间里一直如此,以至于无法与其他人产生共鸣呢?
也许会很孤独吧?换做是我,我肯定无法忍受。
怀着一肚子的胡思乱想,我坐在座位上开始继续研读我的那份文献。约定好去赵月荷家的时间就是明天放学后,在此之前,我至少要把这份资料弄清个大概。
“这段时间很用功哦!”方鹤晃晃悠悠地从他的小储藏室里钻了出来,把手里捧的一堆东西塞进了他的旅行包里。没受伤的右手腕上还挂着一件厚大衣。
我看到他的造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他 要干什么了。我可太了解他了。
“走,咱们今天要上实践课。”方鹤无视了我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拒绝,示意我替他拎包。
我欲哭无泪,又不敢反抗。肩上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拎着方鹤的旅行包跟他出门了。
临走前,他又把那张“外出调研”的纸条贴上了。
我想起那天不慎目睹的交易现场,心里骂方鹤。这哪儿是外出调研?这分明是出去赚外快了。
今天方鹤没有带我打车,而是在学校门口的路边找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对了下车牌号就上车了。
上车后,方鹤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自顾自地看手机。
我一头雾水。偷瞄了几眼驾驶员,驾驶员穿着身黑西装,还戴着手套,开车很平稳。车内也异常干净,还有一股车载香水的香味。
这个出场方式,怎么这么像那种传说中的豪门的司机呢?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我打开一看,是方鹤发来的消息。
方鹤发了一条极长的消息给我,给我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据他所说,这次的委托人是之前我在研究室门口发现的信封的寄件人,是一个澄平市出身的大老板。但因为担心自己请方鹤这样的人的事情传出去对生意有影响,所以选择了用这种方式与方鹤接洽。我们必须要到约定好的地点才能见到他。
我不禁吐槽有钱人真事多,就喜欢搞点这种神秘兮兮的操作。
方鹤给我又发了条信息,这次只有两个字——“睡觉”。
有了上次去鬼域的经验,我立刻懂了。这是今晚又要挑灯夜战的意思。
虽然还是心有不安,但想到方鹤在,我也就安下心来。虽然他现在是个病残,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遇到危险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我在车上睡睡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轿车在一个郊区的宅院门口停下了。
这座宅院是过去自建二层楼的样式,外墙贴着的白砖已经被水渍泡的发黄了,看起来很有些年头。院门两侧贴着对联,但是大约很久没有换过,风吹日晒之下,红色的对联已经褪色。原本用来染对联的深红颜料顺着墙流下来,沿着墙根像血水流过一样。
我们在黑西装司机的带领下进了院门,院落里到处都是荒草,死气沉沉的,让我很不舒服。
庭院中间,有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秃顶男人,见我们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您好您好,”谢顶男人握着方鹤的手使劲摇着,“您就是方教授吧?真是年轻有为,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