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李代桃僵的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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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忆慈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付崎之的意思,是要她和他一起,睡在这张大床上。
她的脸瞬间就红的好像天边艳艳的霞。
那怎么行呢?
那样的情景,光是想一想,她就已经羞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我……我决定暂时不行使我的权利。”顺着付崎之的话,阮忆慈这样说。
她还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试图讨好一下他,以便让他打消和她共枕眠的想法。
然而,男人对她的话和她的讨好都置若罔闻。
他勾起嘴角一抹邪魅至极的笑,轻启那张好看的唇:“也是,我的义务!”
说完,他还上前半步,几乎就要贴着她的身体了。
她吓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傻笑着说:“那个……今天,有点热啊……呵呵……”
笑完,才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多欲盖弥彰。
“对不起,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低垂下了头:“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
男人将视线牢牢的锁定在她的脸上,像很享受看到她小脸绯红,双手不安的攥紧衣角的感觉。
“好!”他最终落下了这么一个大方的字。
“我今晚,去上面睡。”付崎之竖起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
“上面?”阮忆慈有些疑惑,这种复古的小楼,最上面,是有个小阁楼的,可那个小阁楼,能睡人吗?
“我小的时候,母亲爱种花花草草,小楼外种喜阳的,小楼里种喜阴的,一年四季,花香扑鼻,而我和母亲就睡在阁楼上,阁楼冬暖夏凉,雨天可以听雨打芭蕉,晴天可以看满天星辰……”
回忆起往事,付崎之的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微笑,很温暖,没有一丝丝的阴冷厉气……
“我母亲也喜欢那些花花草草,我小的时候,她养了一盆子水仙花,花开的特别好看,可我那时很调皮,爬到桌子上将花朵都掐下来拿去和昱琛哥扮家家去了,气的母亲好几天没和我说话……”
阮忆慈的嘴角,也勾起暖暖的笑。
“那,你们都是怎么上去的?”她望了一眼高高的阁楼,又四下里看看,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上去的工具,于是发此一问。
“以前,有架木制的梯子,很简易的那种,我不敢上去,都是母亲背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腐烂了。”
阮忆慈笑了:“原来你小时候,还是个胆小鬼呢!”
她揶揄他,是想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谁知,他的脸色却猛地沉了下来。
“因为有母亲的庇护,我才有了个还算美好的童年,可母亲去了……我看着她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
他咬响了牙齿,黑亮的眸子里射出阴冷的光:“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害死了母亲,等我找到那个真凶,死人,我要将她挫骨扬灰!活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自他身上腾起的冷气,使得阮忆慈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她缩了缩脖子,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抓住了付崎之的手。
“付崎之,我知道你很……很难过,但我想你的母亲,她肯定是不希望你难过的,她希望你能快乐幸福的生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抓住除了父亲和秦昱琛之外的男人。
付崎之抬起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扯开嘴角笑了:“如果她还在,我想她会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你放心,我肯定会如她所愿,过的很,性,福的!”
又是这种邪魅放肆,却该死的诱人深陷的笑容和语气。
“那……你快去找个梯子来吧,阁楼空置多年,想必有很多的灰尘,总得先打扫打扫,我等下,帮你打扫?”
付崎之眸光温和:“好。”
这天晚上,付崎之带着对母亲付海彤的回忆,睡的很好。
阮忆慈却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
她到现在都还常常恍惚,自己真的已经嫁人了吗?付崎之真的已经是和她领了证的丈夫吗?她选择和付崎之一起来对付安家人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一场无爱的婚姻里,她将失去什么,又能得到什么?付崎之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付崎之……
想的多了,脑子越发的混乱,她仰起头,望着阁楼的方向,只觉得很是疲惫。
不知不觉的,也终于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已经是早晨了,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古旧的小楼,暖暖的一片。
她的身上盖上了被子,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有些事要去处理下,饿了去旁边的小厨房,给你做了早餐。]
他还会做饭?
阮忆慈有些惊奇。
她穿好衣服,洗嗽完毕,正要去往小厨房,却有人来了。
是安老爷子。
他四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付崎之,脸上顿时有些失落。
“崎之他有事要去处理,天还没亮就出去了。”
阮忆慈本来是想先叫一声“爸”的,可单独面对这年龄足够当她爷爷的老人,她到底叫不出来。
可她也不想看到老人伤心难过,于是就解释了这么一句。
安老爷子听到她这么说,知道她这是在安慰他,他心里明白的很,就算付崎之在,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我来看看!”
想了想,安老爷子又说:“既然崎之出门了,你就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吧!”
“我……”阮忆慈想告诉安老爷子,付崎之给她准备了早餐,但安老爷子却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她只好转而说:“好的。”
阮忆慈和老爷子刚刚在餐桌上坐下,楼上就传来了孙诺菲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弟媳妇过来了,不是说有小厨房开小灶的吗?怎么?也来吃我们这些粗茶淡饭来了?”
而站在她孙诺菲身后的郑若兮,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以后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饭多好!是吧?爸。”安蔚风从门外进来,听见了孙诺菲的话,眉头皱了皱,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并坐在了安老爷子旁边的位置上。
“嗯。不想吃,就不要吃。”安老爷子语气清冷淡漠。
这话,当然是对孙诺菲和郑若兮说的。
转过头,他的脸上却又重新浮起了笑意:“忆慈啊,你看看,这些饭菜,你吃不吃得惯,如果吃不惯,我让厨房重新做!”
孙诺菲和郑若兮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对她们就是冷脸子,对阮忆慈倒是热情?
凭什么她们不想吃就不吃,阮忆慈吃不惯就让厨房重新做?
还真是,偏心!
还想让阮忆慈这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享受这些美食,却把她们拒之门外?做梦!
这么一想,孙诺菲就一把拽住了郑若兮,带她下了楼。
郑若兮很快就明白了孙诺菲的意思。
这是想在餐桌上多打击打击阮忆慈,让她食不下咽!
好啊,这可是她拿手的活儿。
她毫不客气的跟着孙诺菲一屁股坐下了。
“忆慈啊,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啊?”老爷子又开了口。
郑若兮脸上的表情一僵,眼皮子刷的就射向了阮忆慈。
这老东西,没事问这个做什么?如果阮忆慈真的将她的家境情况都说出来了,那她扯下的慌岂不是就要漏了?
“爷爷,您问这个做什么啊?她家里的条件,我是知道的,一般,怕是会不好意思说。”郑若兮试图用这样模糊的话将安老爷子糊弄过去。
长辈都没有和她说话,她却抢着答了,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安老爷子因此瞪了她一眼,又说:“忆慈和崎之既然已经领完结婚证了,就该选个好日子,将婚宴好好的办一办,也该将忆慈的父母请过来,我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商量,让他们提一提他们的要求,像忆慈这么好的姑娘,我们安家断然是不能委屈了她的。”
孙诺菲马上凉凉的讽刺:“和他们有什么好商量的,小门小户的,恐怕连过来的路都找不准,还能有什么要求?!”
这老爷子真是没事找事,阮忆慈这种贫民窟里面走出来的野丫头,也值得被如此重视?!
她的儿媳妇可是Z市市长大人的千金!家世好,身份尊贵,那才配得上好好办一场婚宴呢!
郑若兮的垂下了眼皮,藏起里面的心虚。
如果她市长千金的身份是真的,她当然会很高兴听见孙诺菲这样奚落阮忆慈,只可惜她不过是个李代桃僵的假货!甚至比她制造的那些和安天楷的甜蜜恋爱的过往更假!
她第一次见到孙诺菲的时候,为了博得她的好感,顺利的嫁进安家做富太太,就借用了阮忆慈的身份,孙诺菲信以为真,还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是因为,她和阮忆慈从来就没有,当着别人的面,面对面的谈论过彼此的家世问题,这也是,她千方百计想将阮忆慈赶出的原因。
可现在这种情况,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行,不能让阮忆慈说了真话。
可是她,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阮忆慈并没有发现郑若兮的异样,也不知道郑若兮连她的身份都敢冒充,听到安老爷子这么说话,她觉得这是对她父母的尊重,而且,离家多日,她也真的很想见他们,如果能借着这次的机会,再和父亲好好的谈一谈,获得他的原谅,多好。
这么一想,她就说:“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父亲是Z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