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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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夫人对于她的回答似乎有些吃惊，“你答应了？我以为生活在阿深给你编制的童话梦，过着公主生活，你会舍不得离开。”
童话梦？
早就碎了。
只是现在，碎得更彻底了。
“他不过就是想替他母亲出口气，而你是那个出气口。怎么走，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墨老夫人起了身，“让他舒了那口气，你就没有用了。”
戚奈奈听明白了。
就像墨老夫人说的那样，在墨以深和阮筎清的结婚典礼上，她被曝光，被万千人唾弃。墨以深看着她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口中厌恶的“小三”，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就气顺了。
戚奈奈从沙发上站起来，喊住墨老夫人。“我知道该怎么尽早走，只是我想请您帮个忙。”
妇人停了停脚，转过身，“你说。”
“这两天我想把我母亲从南城医院接出来，送去其他地区的医院。我想请您费些功夫，让墨先生的人不要发现。”
墨老夫人点了一下头，“可以。”
**
墨老夫人走后，别墅安静了下来。
今天雪停了，积雪未化，窗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北风还是很大，“呼呼”的风声从窗户外传进来。
戚奈奈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接连二三的打击，她以为自己已经能承受，这番打击袭来，她还是受了伤。
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窗外的阳光泄了进来，落在她眼角，刺了她的眼睛她才回过神。
戚奈奈上了楼。
她给郁斯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接通得很快。“奈奈怎么了？我刚到医院，正准备去看看伯母。”
“郁斯。”戚奈奈喊了他一声，“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你说，你说的我都会尽全力去做的。”
听着郁斯温柔的声音，戚奈奈想起往昔在福利院里，郁斯作为她的哥哥，时常护着她的样子。
他走后，她便又开始被人欺负。可能是欺负受多了，才会那么容易被墨以深骗。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到了手，掏出了心。
戚奈奈抿了抿唇，鼻尖有些涩。她说：“郁斯，我想让你把我妈从南城医院送走。”
“可是墨总……”
“我知道。”戚奈奈打断他。
前段时间，郁斯试着将戚母从南城医院接走，不再受墨以深的控制。但他还没移动戚母，墨以深那边的人就接到了消息，提前便有人守在戚母的病房外。
“奈奈，他肯放你走了？”郁斯问。
戚奈奈站在窗户边，窗帘拉着一半，她一只手搭在窗柩上，语调很轻地“嗯”了一声，“很快就肯了。”
她又说，“墨老夫人与我谈了话，我的存在对于墨家来说，是摸黑。她不会允许我出现在墨家和阮家的联姻上，所以她会尽快赶我走。她已经答应了我，这几天会让人看着墨以深的人。”
“所以郁斯，我想让你帮我把我妈从南城医院接走。还要麻烦你，替我们找一个远离南城的地方，我走了，再也不想回来了。”
“你不是摸黑的存在，这都是他们墨家人弄出来的事情。”郁斯有些生气，但又忍者气，尽量宽慰她，“我会想办法把伯母从南城医院接走，至于安置在哪，我还需要好好想想。最迟后天，我会办好。”
“奈奈你别担心，等我办好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谢谢你了郁斯。”
“没事。”她说，“你自己注意些。”
“我知道的。”
挂了与郁斯的通话，戚奈奈握着手机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
窗外是花田，种植了很多玫瑰花。她喜欢玫瑰花，红的很烈，粉的很纯，白的很净。
这几亩玫瑰花田，是前年她过生日的时候，墨以深送给她的。
望着这些玫瑰花，戚奈奈突然想起墨老夫人几十分钟前说的那句话——阿深母亲是在阿深十八岁生日当晚，跳楼身亡的。
他的母亲，是在他的生日那晚跳楼的。
这三年来，她为他庆生三次。前两次是她陪他参加聚会，晚上和他一起包饺子，吃蛋糕。第三次，也就是前几天。
他与阮筎清去了半壁江山。
许是终于受不了了吧。
母亲的祭日是他的生日，而他对着的是他仇人的女儿。大概是个人，都忍不下去吧？
戚奈奈转身从窗户边离开。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最底下的一个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将里面躺着的一枚男士戒指取下。
房间里，摆着那副刺绣。
戚奈奈走了过去，将刺绣背后装裱扣针打开，从扣针打开的缝隙将戒指扔了进去，而后又把扣针复原，将刺绣放回原处。
她又打开了倒数第二个抽屉，翻出抽屉底下刺绣图的另一半，属于她的那一半。
卧室的左侧衣柜装的都是她的衣服。
最底下是放杂物的，她将这残损的半幅刺绣放了进去。
这栋别墅，阮筎清不会来住的。小三住过的地方，原配不稀罕。她走后，墨以深要么弃了这栋别墅，要么便让人搬空扔掉她的东西，再重新建。
这里的东西，她不想带走。什么，都不想。
戚奈奈将这两件物品放置好后，便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而后，拨了一个电话。
阮筎清的号码。
电话接通，她先阮筎清一步说了话，“阮小姐您好，我是戚奈奈，我有件事想找您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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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
戚奈奈与阮筎清约在一个咖啡厅。
咖啡厅人很少，位置靠窗，十分安静。
阮筎清来得很及时，看到戚奈奈时，笑着与她打了声招呼，这才坐了下去，坐在戚奈奈对面。
她放下包，看着戚奈奈，语气善解人意。“戚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上了两杯美式咖啡。
戚奈奈抬眸，眸光落在对面女人俏丽的脸庞上。这段时间一直未展露笑容的脸，此刻带了点礼貌的笑。
她说：“墨老夫人来找过我，与我说了些话。”
“奶奶去找你了？”阮筎清往咖啡里加了些糖，她掀开眼帘看了戚奈奈一眼，“奶奶年纪大了，说了不让她多操心，她还是事事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