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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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孙知予的目的是想打探她的身份。

她也真是够面子的了。

死了三年多，如今仍旧有这么多人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碰见跟原来的“凤九姝”长相相似的人，也让他们如临大敌。

“王妃不知道也正常，你一直身在澄县，不知道京城之事。那凤家满门忤逆，早都让陛下抄了家了。为首的凤家家主也是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孙知予微笑着，锐利的眸光落在“李南秋”那张清艳的面容上，一刻都不移开。

凤九姝对上她的双眸，半晌后粲然一笑：“是呢。若如慧嫔娘娘所说，凤家人谋逆，那的确是死不足惜的。”

心头仿佛在滴血一般，可凤九姝面上仍旧保持着淡漠的笑容。

仿佛凤家真的与她不相干，她也不关心一般。

孙知予牢牢地盯着她看了许久，都没看出任何破绽来。

“王妃跟那凤家的大小姐生的很像呢，本宫乍一瞧见王妃，甚至以为王妃就是那凤家大小姐。”

孙知予笑吟吟的再次开口，这下丝毫不再掩饰眼中的恶意，“不过那凤家大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人，与她母家一同谋逆，忤逆陛下不说，还行为不检，实在让人唾弃。”

凤九姝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面不改色的勾唇笑了：“是吗？是我孤陋寡闻了。我才从澄县过来，这些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说着，她笑意盈盈的瞧着孙知予：“不过我瞧慧嫔娘娘昨日还是秀女，今日就获宠封嫔，实在是让人惊讶呢。想来一定是陛下发现了慧嫔娘娘的过人之处，对娘娘青眼有加吧？”

凤九姝一面说着，一面将眸光定格在了孙知予眼角的那颗痣上，轻轻一笑：“娘娘的那颗痣，昨日见时还没有呢，今日就有了，还真是让娘娘的姿容越发独特，想来陛下也是为此注意到娘娘的吧？”

孙知予的笑意逐渐淡了，面色霎时间甚至有些发白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骤然封嫔是如何得来的……

若不是做了从前凤九姝的装扮，恐怕还不会这么快获得恩宠。

方才李南秋提起的时候，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酷似凤九姝的女人，是故意的了！

可是再看看“李南秋”的神色，从容淡定，笑容浅浅，又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孙知予忍下一口气，微笑道：“王妃说笑了。想来陛下也有自己的考量，若是如王妃所说，那岂不是天底下眼角有痣的女子，陛下都要收入后宫了？”

“慧嫔娘娘说的是。”

凤九姝颔首含笑，起身行了一礼，“娘娘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我还得去陪着王爷呢，就不陪慧嫔娘娘说话了。”

语罢，凤九姝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孙知予纵使是宫嫔，可也没有强留凉王妃的权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眸底满是不甘。

虽然从李南秋那里什么都没有套出来，但是她却下意识觉得，这个所谓的李南秋，一定不简单！

她肯定跟凤家的那个凤九姝，有点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