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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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警惕地看着叶染，一双小手忍不住往程风雨的身后拉紧。
“风雨哥，我哥哥呢……”
“他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一会儿就过来。”
就在这时，叶染感觉到身后突然有一片风飘过。
充满磁性的男音落在叶染的耳畔：“出什么事了？小鱼？”
叶染一抬眼睛：“乔西？”
程风雨看看叶染，也看看乔西，最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你们认识？”
后来寒暄了几句，叶染就只记得程风雨说看在她认识乔西的份上给她打个八折。
“原来，小鱼是你妹妹？”
程风雨先抱着猫离开，叶染跟乔西坐在对面，小鱼在他们身边，大大的眼睛圆滚滚的，小口吃着手里那团小小的蛋糕。
乔西微笑着扶了扶眼镜：“也不是亲妹妹，好友的妹妹。”
“她，是怎么弄的？”
叶染小心翼翼问。
“哥哥，你看有飞机！”听着身旁小鱼天真烂漫的嬉笑声，叶染看到乔西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的唏嘘。
“哦，是飞机。小鱼听话，下回带你去坐大飞机。”
听了这话，小鱼乖乖往座椅上一蜷，像只听话的猫儿一样闭上眼睛装睡。
叶染心有涟漪，侧头看着乔西。
“堕楼。”
乔西并没有特意隐瞒，但貌似也不想对叶染说太多细节：“两年前出事，醒来之后就是这样了。
她今年二十四岁，但心智差不多停留在五六岁的样子。
记忆也是断断续续。腰部以下全无知觉，不能行走。只能慢慢康复着来。
叶染的心猛然揪紧，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在乔西那坚毅的表情下显得十分无足轻重。
这时，叶染的手机响了，她赶紧用这个及时的电话来中和下沉闷的气氛。
低头一看，电话是小韩打来的。
小韩是叶染的秘书，自从上个月叶染正式回到顾氏集团任职，她就一直在叶染身边。
“叶总，您今天进办公室么？”
听小韩的口吻，好像还有点急。
叶染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原是不打算回公司的。
可是听小韩这个意思——
“叶总，马修辞职了。”
“你说什么？”
叶染脸色一变。
“开什么玩笑，他是我专门从顶级4A广告公司挖过来的广宣部总监。为什么这个时候辞职？”
小韩吞吞吐吐：“叶总，您知道，在您还没回来之前，顾氏的广宣外包，是打算包给……顾峥嵘推荐的那个乙方的。”
顾峥嵘，顾严君的私生子。
在他被顾墨迟送进监狱之后，这个一直在国外不曾露过面的男人，突然浮出水面。
而老奸巨猾的顾严君，自两年前患了癌症以后就退居二线了，除非有重大决策和会议以外，平时也不怎么来公司。
叶染心里很清楚，顾墨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自己接掌顾氏集团最大的障碍，就是顾严君和顾敏之两家。
包括他们身下七八个堂哥堂姐，表弟表妹。
可谓是虎狼环伺，险象重生。
之前叶染以为，至少还有苏鸿渐和苏爵一帮助。
可现在，朋友们各有各的难处，她还能依靠谁呢？
“叶总。”
“叶总好！”
一大早，叶染穿梭在顾氏集团总部大厦的会议层走廊，直奔董事会现场。
小韩之前就已经跟叶染打过招呼了，顾峥嵘坚持要把顾氏集团的整个广宣部外包出去——
而那个承接的乙方，开出的价码简直让人不能忍受。
摆明了在套公司的钱，进个人的腰包。
这会儿叶染进来时，顾峥嵘正对董事会夸谈他的方案。
“众所周知，顾总目前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他没有妻儿父母，虽然之前有留下过遗嘱。但只要人还在一天，就不能作为“遗嘱”来生效。所以，叶总目前的身份，最多也只是一个持股3.5%的股东而已。她有资质管理这么大的集团？”
“各位，顾氏集团自爷爷的上一代创业起家，经历百年风雨，完成了无数次的转型和扩张。如今依然能够岿然在整个宣城的行业龙头之巅。我相信依靠的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力量。”
“顾总不在，换一个人未必不行。但同样的，就算是顾总钦点的，也未必就行。顾氏集团发展到今天，靠的是口碑，是广宣，是只要亮出去，就能人尽皆知的招牌。”
“但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们其实多家分公司，涵盖数十个品类项目，这么大的船想调头，比需要有庞大的供应商管理能力。难道事必躬亲，所有的细节都要自己把控？那最后的结果，只怕是会像顾总一样，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累垮了。对吧？”
“所以我建议，将集团总部的广宣部门整个裁撤下来。不需要养那么多人，人浮于事。交给更专业的公关团队，不是更好？”
顾峥嵘说到最后，将矛头重新定回叶染身上。
“再说回叶总，她毕竟不是科班管理毕业的。而且之前有过重大伤病，又要分心照顾顾总。她有能力——”
听到这里，叶染推开会议室的门，站进去。
“顾总监。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就算我不是科班管理毕业的，但我至少是科班设计毕业的。就你找的那个乙方，叫什么白夜广告的——他们是什么水平，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叶染很清楚，顾墨迟之前把一切都稳扎稳打地敲在地基里。
无论是房地产，医疗，旅游，时尚实业还是餐饮和贸易。
与实业有关的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撼动。
毕竟，股东会也不傻。
他们不在乎你要干什么，只在乎你有没有乱来，动了他们的蛋糕。
所以，顾峥嵘还能从什么地方着手？
除了公关舆论和商誉？
而这两点，虽然不是一个集团的实际利益核心。但它能带来的破坏力，是非常惊人的。
如果就这样把广宣这一块全部交出去，拱手让给了顾峥嵘，那么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像在摩天大楼上啃走了一块砖头的白蚁一样，逐渐扩张，慢慢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