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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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君没有喝酒,却醉得比酒更烈。
叶染打了个电话,叫乔西把她送回去。
仅剩下的自己,却好像成了最该醉的人。
历尽千帆,归来仍是自己。
叶染抿着手前的长岛冰茶,恍惚感觉到有个人影坐在了她的身边。
“许明易?”
叶染揉了下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跟朋友过来,远远看到那个人很像你。”
许明易跟调酒师打了个响指,要了一杯特调柠檬炸弹。
他对叶染说,自己开始原不敢认。
“我总觉得,你的气质不适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
叶染苦笑。
不是因为生活已经很值得珍惜了,就没有苦闷的权利。
“如果苦难的源头只是记忆,那我还不如帮你再催眠一次。”
许明易若有所思地说。
叶染笑:“不需要。我反而觉得,这样我会更有勇气。”
站起身,叶染忍不住跄踉了一下。
许明易手疾眼快去扶她,却被叶染委婉地拒绝了。
“又不是没有爱,就不会用双脚走路了。”
叶染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哦对了,那个上次我们去名爵……”
许明易摇摇头:“查到了丢失的监控画面,但实在没有办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作案。偷走顾总的记忆存储体,我实在想不通他们的目的。而且,这样无法标的价值的失窃案,警方也只是例行问询,不做立案。”
叶染点点头:“我明白……”
可是天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情有多纠结?
原本信誓旦旦,只想要毁掉那些记忆,以便将来让那份真正的重新开始,显得弥足珍贵。
可是自从袁晴出现后,叶染忍不住去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顾墨迟真的全部都不记得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只能从这里找答案了……
立秋了,外面的风有点冷,
叶染站在会所外面,心乱如麻。
这世上最坚定的事,莫过于等待着此生挚爱清醒,重来。
可如果那个女孩,她真的是顾墨迟的孩子……
从林子君的公寓到教堂不算远,所以这一拨人到的都很早。无论昨天在酒吧里有多少箴言要吐,但至少这一刻,她披上婚纱待嫁的时候,是无怨无悔的。
叶染忙前忙后,一下子要处理两个待嫁新娘,还要协调婚礼现场。
但让她十分不解的,林子君反而比顾湘书还要紧张,好像迫不及待要嫁似的。
一刻没有见到苏鸿渐,她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倒是一旁的儿子忍不住官方吐槽:“妈妈,你还怕老爸反悔么?我都这么大了。放心,没人会撬那个大叔的!你看湘书姑姑多淡定?”
叶染笑道:“那是因为,人家可都追了李叔叔快二十年了,也该轮到他放低姿态给个机会让湘书姑姑翻身做主人了。”
说真的,今天的顾湘书真漂亮呢。
她本来就很高挑丰满,五官虽然没有林子君那么精致,而且因为年纪的原因,加上多年的伤病,肯定会有些疲态。
但整体气场,怎么看怎么惊艳。
而且最重要的是,新娘漂亮不漂亮,要看新郎是不是对的人。至少她脸上的幸福是真实的,可不像叶染当初嫁给顾墨迟时,那么苦大仇深!
“湘书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怀孕啊。”叶染咬着她耳边的头纱轻轻说……
没错,顾湘书也怀孕了,比林子君晚一些,差不多一个多月。
她年龄不小了,又因为长年的伤病,这个孩子的养育,多少是有些风险的。
“小染,我想,交杯酒之后有一段各自的独白,宣誓的时候吧。”顾湘书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脸上的幸福,十分优雅:“我以前都不知道……怀孕了的感觉有这么幸福呢。”
叶染心里难免酸涩。
她的第一个孩子,失去了。
她生下的第二个孩子,亦是下落不明。
如今,她倒是“儿女双全”了,却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叶染心里有点慌。
已经快六点了,苏鸿渐和李鸣宇竟然都没有出现。
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在作祟,叶染不敢多想,却又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
这时候,她看到林子君刚刚放下电话,眉头皱得挺紧。
“关机了?”
林子君的声音有点颤抖,抓着叶染的手冰冰凉的:“小染,鸿渐是不是悔婚了啊?”
叶染差点笑喷了:“别逗了好不好?他等了快十年才来到你身边的,估计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悔婚。”
“可是小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林子君说,昨天晚上,都快睡着的时候,苏鸿渐给她打了个电话。
“当时我有点困了,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说有点想我了。”
林子君拽了下叶染的手:“你说,这不是很反常么?”
叶染笑:“他都想了你十年了。”
“小染,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
叶染摇头:“我当然没有跟任何人说了。”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
对爱情婚姻以及白头相守的这种理解,不会浮于曾经的表面。
林子君和苏鸿渐,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大的波折。
好像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
或者说的再难听点,当初要不是因为林子君失忆了,然后迷迷糊糊成为苏鸿渐的女朋友,还为他怀上了孩子。
但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还有多少够折腾的呢?
林子君说,小染,当我昨晚把那些话亲口告诉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直到那一刻,我才做好准备,真的想要跟鸿渐共度一生。
然而就在这时候,会场上来了一个客人。
叶染认识,但不算特别熟悉。
他叫郑开,平时都叫他开哥。
是苏鸿渐的一个兄弟,之前叶染查温绮的事情的时候,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开哥?”
叶染迎上去,看他脸上的表情稍有几分异样,心不由得沉了几分。
“叶染,弟妹。”
郑开冲着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将一个信封递给林子君。
白信封?
真是奇怪,哪有人装礼金用白信封的?
然而里面薄薄的一层,很明显并不是钞票。
“这是鸿渐托我转交的。”
郑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