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谁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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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渐眼中呈出一丝淡淡的忧虑。

“我知道。”

顾墨迟闭上眼，重重呼吸了一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是能够陪在小染身边的那一个。顾擎川死了……周洛言，就彻底安全了。”

“值得么？”

苏鸿渐咬咬牙，“虽然，是欠他的。可是顾擎川以命换命，只是为了保全这个双手沾满罪恶的……”

“他是叶染最重要的亲人。”

顾墨迟咳嗽几声：“鸿渐，如果有一天，让你去替你重要的人去承担当年的事，你一样会义无反顾。”

“我不想。”

苏鸿渐苦笑摇头：“我有子君了。”

“你到现在也不敢跟林子君结婚，是因为你担心自己随时随地，要为当年那件事买单吧。”

苏鸿渐笑：“你觉得，钟诚到底死没死？”

顾墨迟道：“死了，也没死。”

“呵？”

苏鸿渐收敛笑容，埋下一抹异样的眼神。

“如果，那个侦探调查的结果，真的是逻辑的闭环。那么，温绮的遗体丢失后，又回来的这整三天里，我们完全可以有理由相信，她的大脑组织是可以被人偷运带走的。”

顾墨迟说：“这件事，是有多么天方夜谭么？当年龙王社就是以这样违背人伦的猎奇实验起家，在许明易的弟弟许平章身上，有了第一例的成功之后，在李鸣宇对我姐的手术上，又引发了第二例成功。那么，当年不堪受辱而自杀身亡的钟诚，他实际上，是以谁的身份活着的？”

顾墨迟转向窗外，没有去看苏鸿渐的尴尬的脸色。

他知道，他又在想当年小白出事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鸿渐的成人礼上，暗恋着她的小白，特意把自己包装成礼物，恳求着前去参加的钟诚，把自己带到苏鸿渐的房间里。

她亲手做了蛋糕，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彼时的爱，是纯粹的，是可爱的。

是不掺杂任何奇怪的色彩的。

但是当苏鸿渐醉醺醺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床上只有被人侵害过的，昏迷的小白！

没有人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甚至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这样的丑闻，对于在当地名门望族的苏家来说，简直是不能容忍的。

小白是家里的养女，在含苞待放的年纪，竟然在家里小儿子的套房里，被人——

苏鸿渐对天发誓，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但苏父和苏母一致要求，不管是不是他，人在他的房间里，必须由他来负责。

苏鸿渐宁死不从，小白整天以泪洗面。

最后，苏家父母把目光落在了上门女婿钟诚的身上。

毕竟，那天把小白送到苏鸿渐宴会上的人，就是钟诚。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彼时，意气风发的少年跟苏家大小姐苏琦雯结婚才刚刚一年时间。

原本是人人欣羡的情深伉俪，可这种不胫而走的消息，防不住层层高压的舆论。

所有人都觉得，钟诚是个强女干犯。

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服药自杀了。